脏水,演戏!


萧琉月忽然不想离开侯府了。

逃离,是弱者行为!

她抬眸对上复杂眼神的南宫墨,一字一顿:“殿下,做个交易如何?”

……

侯夫人带着一群贵妇女眷穿过院子,径直推开了卧房的门,幽幽晃动的轻纱倒映女人上下起伏的身影,暧昧的呻吟声传来,众人顿时红了脸。

“琉月!”

侯夫人快晕过去了,声音凄厉,“你怎么这般糊涂啊!”

跟在她身后的众人议论纷纷。

“真不要脸,光天化日便与男人行此苟且之事!”

“还侯府千金呢,我呸!”

“不是说抱错的假货吗!显然这骨子里的东西啊,改不了!”

胡氏心里有多得意,面上便有多伤心。

她没有制止驱散这些人,还给张嬷嬷使眼色,叫她挑开帘子,好叫旁人看的清楚分明才好。

张嬷嬷不可闻一点头,大步上前,嘴里喊着:“大小姐,您怎可做这些事叫侯府蒙羞呢。”手里猛地掀开了那晃动的轻纱。

“大小姐……咦?”

张嬷嬷脸色骤变,嗓子仿佛被人掐住了。

“这不是侯府三小姐萧流雨吗?”

“对啊,刚刚见过她。”

“原来不是大小姐与男人苟且,而是三小姐啊!”

胡氏愣住了,怎么会是萧流雨?

萧琉月呢?!

“啊!你们快看她身下的男人!”

本来不好意思细看的众人定睛瞧去,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女人裸露的身体下方,是一坨瞧不清楚长相的血肉,依稀可辨是个男人,血腥味仿佛这才汹涌扑面而来。

在场女眷浑身僵冷。

下一瞬,浪叠的尖叫声爆发。

“啊啊啊啊啊啊——!”

“死、死人了!”

胆小的当场昏过去,有受不了的扶着墙呕吐,现场一片混乱,打了胡氏一个措手不及。

万万没想到,在这里与男人苟且的不是萧琉月就算了,竟还闹出了人命官司来。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啊!

胡氏要崩溃了。

“侯夫人,大过年的,你府中竟发生这等骇人听闻之事!”

说话的是刑部尚书的夫人。

她勉强还站得住,神色晦气至极:“我定要我家老爷好好参上一本。”

胡氏想要解释。

刑部尚书的夫人转身就走。

“赵夫人!”

胡氏顾不得追她,来参加宴会的女眷非富即贵,她不好得罪,需得好好安抚,还得想好借口叫她们别乱说。

胡氏脑瓜嗡嗡的疼。

而就在这时,萧琉月出现了。

“好热闹呀,母亲,大家都在这里作甚?”

胡氏猛地转身,眼神一瞬间掩饰不住的仇恨,厉声质问:“你去哪里了?”

“女儿去找爹爹了呀。”

萧琉月转身,拉着后方被她硬拽来的永宁侯。

以及他身侧的六皇子,南宫瑾。

胡氏大惊,连忙行礼。

萧琉月孺慕地说:“爹爹今日归府有些晚,女儿不放心就去找他啦,又听闻出大事了,就急忙赶来了。”

她好奇又天真:

“母亲,到底发生什么大事了呀?是嫣嫣出什么事了吗!”

“嫣嫣怎可能出事!”胡氏恼怒厉喝,她的嫣嫣绝不可能出事,萧琉月在诅咒她,这个贱种。

“是流雨。”她闭了闭眼。

心里不由一股挫败升起。

准备这般久,竟失败了!没毁掉萧琉月,反而废了两颗棋子。

还叫六皇子瞧见了,老爷定会怪罪她管家不利。

“臣妇见过殿下。”本准备要走的刑部尚书夫人停住脚步行礼。

那些呕吐的,也忙擦拭嘴角,跑出来,跪地行礼。

“平身。”

南宫瑾笑的温润。

“可是发生什么事了,大家如此慌张?”

刑部尚书夫人觑了苍白着脸的胡氏一眼,大声说了屋内情况,她言辞犀利,简短干练,直接将侯府辛秘抖了个干净。

胡氏暗骂此人多嘴多舌,赔笑:“殿下,是府中庶女自甘下贱,还闹出人命,臣妇这就打算处置了她。”

说着,她命张嬷嬷将萧流雨捆好,准备沉塘。

南宫瑾微微点头。

永宁侯也是一脸冷漠。

萧琉月看到萧流雨的样子惊了一下,陈世柳死了她知道,只是萧流雨怎一副云雨模样。

是那迷情香!

也是,这药效多狠辣,萧琉月是亲身尝过的,她摩挲掌心的伤口,便是此刻,她身体中还有一些残留的躁动。

萧流雨,算自食恶果了。

萧琉月不同情萧流雨,上辈子她踩着自己的血肉做了国公府二房的正妻,如今,不过一报还一报。

“大小姐,您好狠毒的心啊,我家姑娘平素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般害她!”

一道人影扑到萧琉月脚边,哭哭啼啼地喊冤。

萧琉月大惊后退,“陈姨娘,你胡说什么,三妹妹与人苟且还杀了人,与我何干?”

“与你何干!与世柳有私情的分明是大小姐你啊。”

陈姨娘丢下这句石破天惊的话。

萧琉月面色一沉,“陈姨娘慎言!”她倒是没想到,陈世柳死了,还能有人攀咬她。

胡氏、侯府,还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慎言?哈!大小姐,从前您是侯府千金,欺压我们,我不敢说什么,如今真正的大小姐回来了,你又如此狠辣,我凭何还要忍气吞声。”

陈姨娘从地上爬起来,眼神恶毒又疯狂:“夫人,今日之事实则是有天大的阴谋,大小姐本意想毁的是嫣嫣小姐的清白,却不知为何,我的流雨成了替罪羔羊。”

人群一阵喧哗。

胡氏大惊失色:“琉月,你真的做了这般恶毒的事吗!”

“当然没有。”萧琉月反驳,一字一顿地说:“女儿今日一直在二门等爹爹归府,根本没来过芷兰院!”

“有谁可以证明?”陈姨娘逼问。

萧琉月垂眸,低声道:“没有。”她本就是后赶去的,便不是如此,侯府的下人也与永宁侯一根舌头。

他们不会为自己作证。

陈姨娘狞笑:“夫人,您听见了吧,这贱人暗害真正的大小姐不成,反倒是叫我的流雨……”她眼泪滚落,带着恳求:“她是被人算计的啊,夫人,求您,好歹饶她一命,妾身愿意带着她青灯古佛一辈子为侯府祈福。”

胡氏一脸失望地看着萧琉月,“琉月,你怎能做出这般恶毒的事,母亲不记得有将你教成这样。”

不等萧琉月说话,她又跪下请罪。

“侯爷,琉月犯错都是妾身管教不力,但请您看在她恰逢身世的大变故上,宽恕她,妾身愿意替她……受罚。”

胡氏深深一拜。

她径直定了萧琉月的罪,还博了慈母名声。

萧琉月冷笑,眼底泛起疯狂之色,她跟着一起跪下,双手拽着胡氏的衣摆,泪珠滚落,“母亲,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她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女儿虽没人证,却有别的法子证明自己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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