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大小姐，别治了
去求父皇已经来不及了，他既然是在紫宸殿之中拿人，肯定是得到了父皇的授意。
他知道父皇早就已经对章家有意见，却不曾想，这个被自己视为功劳的存在，居然被秦亦风抢先一步。
谁能拿捏秦亦风？
思来想去，秦昭然的脑海之中浮现一张绝世容颜。
顾妧九！
秦亦风从小就喜欢她，那种忍不住偷看，又怕打扰到她的神色秦昭然不止一次在他脸上看到。
可是，秦昭然才从顾妧九那边拿了三百万两银子，该怎么让顾妧九帮他说服秦亦风放人？
若是影响到了自己在顾妧九心中的形象，那更是不好。
要不然……
秦亦风回过头来，看着被押解的大臣们。
杀人灭口吧。
虽然这么做是有些冒险，但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
被秦亦风这么一抓，京城上下开始人人自危，大家都在思索是不是自己和勋国公之间有什么关系，有些八竿子才打得着的姻亲，也是休弃的休弃，和离的和离。
更有甚者，是直接告假在家，闭门不出。
尔后又有传言，勋国公早就与英国公不和，勋国公家嫡女又曾对顾妧九下手。再加之秦亦风新官上任三把火，一边给自己造势，一边对顾妧九报恩。
先前和顾家有恩怨的清河王听到传言背后是只冒冷汗，还好当初和顾妧九和解了，要是真的闹起来，他们季家怕不是也要完蛋。
同时心里也不由得感叹，顾妧九此人，果然是祸国殃民啊……
“阿嚏！”趴在窗台边的顾妧九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小姐，天气虽然暖和些了，也得要小心风寒。”苏芽拿来一件衣裳披在顾妧九肩头。
“帮我梳妆吧，娘亲用药也有段时间了，该去看看情况如何了。”顾妧九起身，将方才的外衣穿在身上。
不到一盏茶时间，顾妧九便出门前往主母居，才到门前就闻到从小厨房的方向传来一阵药味。
这味道，怎么有些奇怪？
顾妧九蹙眉，不对啊，药材还是那些药材没有错……难不成是自己闻错了？
想到这里顾妧九不由得加快几分脚步，不能是娘亲的药材被人动了手脚吧！
不，不应该的，有芜菁在，应该不会出这档子事。
“大小姐。”侍从们见顾妧九到来纷纷行礼。
在床前的顾轻月也赶忙起身：“姐姐，你怎么来了！”
她袖口掠起，手里拿着冒热气的帕子，神色也有几分憔悴。
“我来看看娘亲的病情如何了。”顾妧九往床边走，谁知顾轻月却拦住了她的去处：“你干什么？”
哪来的胆子竟然敢拦着她！
顾妧九往左边走她就跟着走，往右边挪她也往右边挪，总之是挡着顾妧九不让她上前。
直到从床上传来虚弱无力的声音：“好了轻月，这事是瞒不住的。”
顾轻月这才退让到一边，神色担忧地站在一旁，看着床上的姜氏。
没有了阻拦顾妧九赶忙凑到床前，这一看心跳差点漏一拍。
只见娘亲的脸上比上次见时还要苍白，身上还有不少瘀斑，她眼下要是一片乌青……
“怎么会这样？”顾妧九搓暖了手为她把脉，脉象浮而无力，如沧海一木飘荡无依。
按照顾妧九的药方用药是绝对不会造成这个状况的。
可恶……她将那些刁奴都敲打一遍了，又再三嘱咐了芜菁，怎么会变成这样！
“芜菁！你确定是按照我的药方熬的药么？”
听到顾妧九质问，芜菁当即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大小姐明鉴啊！奴婢是按照药方用药的！煎药也是有奴婢亲自盯着，绝对没有人动手脚的！”
那这是什么意思？
顾妧九环顾四周，仆从们看向她的目光似有不忿。
为什么会用会这样的眼神看她……
正不解，忽然顾轻月跪在顾妧九跟前：“姐姐，你毕竟是半路出家，医术不佳也属实是正常，只是娘亲再经不起折磨了，姐姐你就让太医给娘亲诊治吧！”
她抬起头来，一张小脸憋得通红，语气义愤填膺的好像顾妧九在用医术折磨姜氏一般。
坐在床前的顾妧九语塞，不知是应该先骂她居然敢叫娘亲，还是应该先骂她敢旨意顾妧九的医术。
“你好大的胆子！”
顾妧九才要发作，顾轻月的贴身侍女跪在顾妧九的跟前，磕头道：“大小姐……自从大夫人用过了大小姐的药以后，便夜不能寐，时常呕血……若不是有轻月小姐日夜不休的照拂，只怕大夫人已经！奴婢求求大小姐了，让大夫人看看太医吧！好歹这是大小姐你的亲娘啊！”
一连三个人的话都是在责怪顾妧九，话里话外都在说她要治死了自己的亲娘。
“放肆！”苏芽上前，对着那名侍女左右开弓就是两巴掌：“哪来的贱蹄子胡乱攀扯！”
三言两语就将顾妧九的药定性为毒药，将顾妧九不用太医药方的行为，定性为要让自己的亲娘去死。
这顾轻月真是！太狠了。
苏芽光是看到顾妧九那双惊愕的眼眸便无比心碎了。
“娘亲，你也是这么认为的么？”顾妧九看着姜氏，哽咽着说道。
躺在床上的姜氏强撑着爬起来，微笑着对顾妧九说道：“没有的事，阿妧的药很厉害，娘亲已经好了不少了。”
“可是！”顾轻月还想说什么，被姜氏打断。
“轻月你莫要乱嚼舌根。”
……
顾妧九懂了。
这可不是娘亲相信顾妧九的样子，而是她已经放弃了自己的生命，宁愿去死，也不想让顾妧九因为自己的医术害死了她而内疚难过的模样。
“去将一日剂量的药拿来。”顾妧九擦掉了脸上的泪水。
一切都来得及，只要娘亲还没有死，她就能将娘亲救回来。
而造成这一切的人……
顾妧九一定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芜菁亲自从自己房里的小角落拿出来一包药材，交到顾妧九的手中。
药包被拆开，顾妧九仔细查看其中的药材。
没有错，这个也没有错……
是什么出了问题？
顾妧九将视线落在人参上。
“是谁，将普通人参换成了千年人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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