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狡兔三窟
沧海的表情很是复杂。
沧海的眼神有些迷离。
“如果我说我忘记了最初的名字，你相信吗？”
郑九点了点头：“我信。”
然后，郑九将一个名单递给沧海。
“杀了这些人，你就可以和柳随风平起平坐了。”
沧海有些好奇，打开纸条。
纸条上面，有五个人的名字：
赫然阳辉，严彬月，田晓霞，淼，花无心。
沧海看完这些人的名字之后，瞳孔骤然收缩！
这些人，沧海都认识。
沧海知道，这些人都是魔龙教七月分舵的扛把子！
这些人一死，七月分舵基本就没用了。
沧海也知道，魔龙教七月分舵现在一共有七个扛把子。
分别是：郑九，柳随风，赫然阳辉，严彬月，田晓霞，淼，花无心。
现在，郑九让沧海杀了剩下的五个人。
郑九居心何在？
沧海没有问。
因为沧海知道，有些事情可以问，有些事情不可以问。
况且在沧海心中，郑九是他的朋友。
是他在悲寂时刻的精神支柱。
沧海没有多说，拿着纸条转身离去。
门开了，沧海走了。
门关了，沧海消失在了地下室。
脚步声。
过道中响起一阵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远，越来越淡。
当脚步声彻底消失不见的时候，郑九身后的一扇小门开了。
柳随风从小门当中走了出来。
“他走了？”
“他走了。”
“他答应了？”
“他答应了。”
“你们真奇怪。”
“我们的确很奇怪。”
柳随风苦笑：“你们根本不懂语言的艺术。”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语言艺术，应该是哄骗女孩子吧。”
“我讨厌你说话，因为你说的话，都是实话。”
郑九笑了，柳随风也笑了。
柳随风不比沧海，柳随风是一个爱笑的人。
只要有机会笑，柳随风都会笑的。
就算站在镜子前，柳随风也会笑的。
——英雄，时刻要保持英俊。
现在，柳随风也在笑。
笑的很舒然。
因为柳随风基本相信了郑九。
郑九的计谋的确不错。
让魔龙教的人自相残杀！
柳随风也想过，就算郑九是在装好人，那也的确为锦衣卫做了一些实在的事情。
所以，柳随风现在可以和郑九开怀畅谈。
郑九笑着笑着，忽然不笑了。
柳随风见状，笑容渐渐凝固在了嘴角。
郑九忽然道：“你认识朱光。”
“是。”
“朱光让你调查我的真实身份。”
“是。”
“你之前用了许多方法调查我。”
“是。”
对于郑九的提问，柳随风都如实回答。
因为柳随风知道，在郑九面前撒谎，是没用的。
毕竟，郑九是柳随风的上级。
上级知道的事情，往往要比下属多。
所以聪明的下属，最好不要在上级面前说谎话。
柳随风是个聪明的人，所以，柳随风没有说谎。
郑九微微一笑：“你很聪明，我喜欢和聪明的人说话。”
柳随风在笑。
“朱光让你我相互调查，其实是让你我相互证明。”
“是。”
“沧海做的事情，是在我的授意下完成的。”
“所以，你已证明自己的身份。”
“但是，你还没有向我证明你的身份。”
柳随风笑了。
苦笑。
柳随风现在才明白，向别人证明自己有多难。
一个人的心，是不能刻字的。
就算刻上了字，也不能证明真假。
这个世界上，要证明自己的方法只有一个。
那就是做事！
只有实事，才能证明自己。
如果你做了有利于锦衣卫的事情，那就说明你是锦衣卫的人。
如果你做了有利于魔龙教的事情，那就说明你是魔龙教的人。
如果你是魔龙教派入锦衣卫的卧底，但你一直在帮锦衣卫做事，那你和锦衣卫的人有什么区别？
柳随风懂得这个道理。
郑九也懂得这个道理。
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绝对的黑白？
哪有什么绝对的善恶？
郑九凝视着柳随风，淡淡道：“你之前在调查我，我之前也在调查你。”
“我知道。”
“你调查出了一些结果，我也调查出了一些结果。”
“你说。”
“魔龙教正月十五分舵的小娟，你认识。”
“是。”
“她是你的初恋。”
“是。”
“引荐你进入魔龙教的人，也是她。”
“是。”
“你和她之间，现在都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是。”
“所以，我能不能认为你的真实身份其实是魔龙教教员？”
“你可以这么认为。”
“现在，证明你自己的机会来了。”
“杀掉小娟？”
郑九冷笑：“你要杀人，但你要杀的人不是小娟。”
“那是谁？”
“刚刚我给了沧海一张纸条。”
“我知道。”
“纸条上面写的那些人，你都认识。”
“他们是魔龙教七月分舵的核心成员。”
“沧海不是他们的对手，就算沧海去偷袭，也未必能成功。”
柳随风大概懂了：“你的意思是，让我杀掉那些人？”
“是帮助沧海杀掉那些人。”
柳随风愣住。
“期间，你不能在现场留下任何痕迹；更不能在现场留下你的飞刀。”
柳随风懂了。
柳随风点了点头，郑九没有继续追问。
郑九缓缓转过身子，面朝大门：“柳随风，你能不能陪我喝一杯？”
“只要酒里没毒，别说是一杯，就算是一百杯，我也愿意。”
郑九笑了，柳随风也笑了。
...
这里是酒馆。
柳随风情人开的酒馆。
在这里喝酒，柳随风当然很放心。
这家酒馆现在只有一桌客人：郑九和柳随风。
柳随风喝下一杯酒，轻轻一笑：“我现在才明白狡兔三窟的好处。”
“你的情人这么多，哪天秦如梦找你喝茶的时候，你就知道狡兔三窟的坏处了。”
“放心，我最起码有九十九种处理办法。”
“你是将女人彻底玩明白了。”
柳随风微笑。
“本来咱们可以开怀畅饮的，但是我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所以我说话之前还得过一下脑子。”
“彼此彼此。”
郑九忽然道：“如果一个人的心脏上面刻着善恶，那该多好。”
“那样的话，直接把心脏掏出来看一看就知道了。”
“如果你想知道我是善人还是恶人的话，记得朝我右边掏。”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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