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双手也是握上了她的肩,带了一种不大不小,堪堪让她吃痛,却又不会太痛的力道。
让她仰头,凝视他。
“云哲,我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你,我,伤你太深,我……”话说不出口,已是眼眶酸胀,泫然浴泣。
一抹痛掠过心头,顾云哲的眸子也是黯了。
他松了她的肩,掠过她,向着顾云飞的房间走去。
天空飘着雪,扬扬撒撒,雪花晶莹飘落她的颈间,带着一丝的凉意,惊醒了她的神智。
真快呀,下个星期就是元旦了呢。
她记得,阮清玫说过,要她和云哲做他们的伴娘和伴郎的事,想来,他们的婚礼应该不会再举行了。
心底恍若有淡淡的怅然。
前面豁然是一家陕西凉皮店。
牌子上写着:正宗陕西凉皮。
她想起,数月之前,云哲带她去过的那家凉皮店。
那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只是物是人非。不对,那时是在C城,而这里,是距C城,几百里之外的A城。
步子向着凉皮店走去。推开门,一股暖意从四面八方涌来,迅速地驱散一身的寒凉。
“小姐,要吃凉皮吗?”现在是冬季,店里的生意有些冷清。
里面除了一对学生似的情侣,便只有她了。
“是的,给我一碗,多放些辣子。”
凉皮端上来,她照旧放了好几勺的辣子,那种辣辣的感觉直窜鼻端,忍不住揉了揉鼻子。挑了一口放入嘴里,那辣辣的味道,又直顺着胃管,向五脏六腑流窜,眼里淌出了泪。
她想起,那次,也是这样,她被辣子呛得一脸的泪,云哲便是立刻地掏了手帕给她擦拭,她还记得他紧张的样子。
他说:傻女人,有你这样的吃法吗?
眼泪簌的流下来,毫无预兆。她知道,这绝不是辣出来的。
“都怀孕了,干嘛吃这个?”有淡淡的男声传来,江芷兰暮地扭头,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顾云哲,他的眼睛里带了关切,带了心疼,带了复杂的情愫。
“我……就是想吃了。”江芷兰咧嘴笑笑,样子却是极牵强。
男人的心暮的一疼。
抬手之间,已多了一方洁白的手帕,在女人怔愕的时候,已然落在她的脸上擦拭起来。
“傻女人,这是做什么?你肚子里有宝宝,宝宝不怕辣的吗?”男人的眼睛里锁满了疼惜,深深的,让人心碎的疼。
“云哲……”江芷兰忽的哭了,伸臂抱了男人的腰,脸颊贴在男人的胸口,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男人拿着手帕的手还僵在半空,一张俊颜却是早已抽搐起来。
“兰……兰兰!”
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别这样,兰兰,哭鼻子对孩子不好!”他伸手握住她的双臂,想将她的身子推离,她却是抱得更紧,不理会旁边那对情侣的诧异,不理会店家的惊愕,只是将头埋入男人的胸口,眼泪肆意的流。
“云哲,原谅我,原谅我好吗?”
这是她的心结,一直夜不能寐,食不知味的心结,积郁在她的心中,每每让她如梗在喉,痛不浴生。
这一生,她最最对不起的人,便是他了。
今生今世,她注定会负这个男人,那么,就让她企求他的原谅,他原谅了她,她的心灵就好比得到了救赎,也许会安宁一些。
“傻瓜!”男人的手轻拍她颤栗的肩,脸颊上有无奈的苦笑。
“听没听说过,一个故事。”他的眼睛望向窗外,那里雪花纷扬飘落,将他的思绪也带到了那未知的年代。
“从前有个书生,和未婚妻约好在某年某月某日结婚。
到那一天,未婚妻却嫁给了别人。大受打击的书生,一病不起。
这时,有一游方僧人路过,从怀里摸出一面镜子叫书生看……
书生看到茫茫大海,一名遇害的女子一丝不挂地躺在海滩上。
路过一人,看一眼,摇摇头,走了。
又路过一人,将衣服脱下,给女尸盖上,走了。
再路过一人,过去,挖个坑,小心翼翼把尸体掩埋了。
僧人说,那具海滩上的女尸,就是他未婚妻的前世。
他是第二个路过的人,曾给过她一件衣服。
她今生和他相恋,只为还他一个情。
但是她最终要报答一生一世的人,是最后那个把她掩埋的人,
那人就是她现在的丈夫。”(本故事摘自网络)
也许,他就是前世给她盖衣服的男人吧!想起来,便也是怅然。
纵然心中万般不舍,可是,他也必须要选择放手。
……
顾云飞的身体很快恢复了健康,由于天气寒冷,A城这边的工程不得不停下,也到了他回C城的日子。
江妈妈对女儿的态度虽然不似那般绝情狠绝,却也是冷冷淡淡,全无了往日的母女恩情。
江芷兰心中苦涩,腹中骨肉还在一点点成长 ,快三个月了,小腹没有显形,强烈的妊娠反应让她形色憔悴不堪。
她不知道,顾云飞是如何与阮清玫谈的,自那次事件之后,她没有再出现,只是频频有菲闻传出,今天和哪个富豪之子出入夜店,明天在哪个会所派对。
粘染了娱乐圈人一切的恶习。
凤和云预兆。
从小报上可以看到,她瘦了不少。本就是模特的身子,瘦得更是不成了形。
莫名的,她觉得是她的错,是她夺去了本应属于她的一切。
“明明,快点!”刚刚下楼来的江芷兰招呼着弟弟,江芷明一蹦一跳的下了楼梯,拉住姐姐的手,姐弟两个一起向着前方不远处的公交站走去。
刚走出几米远,银色的宾利便远远驶来,在她们面前停下,车门打开,顾云飞淡笑着下车,“上车吧,我送你们!”
今天的天气还算晴朗,没有什么风,太阳好像也比往日暖了一些。他高大的身影向着姐弟两人走来,一件暗灰色风衣半敞,里面是一身黑色西装,头发修剪的齐齐整整,眉眼舒展,带着淡淡的笑,风彩翩然。看起来较之以前,不知要温和了多少倍。
“明明,要坐车吗?”江芷兰没有理睬男人的话,却是转头征询弟弟的意见。
芷明点头,这么漂亮的车,他从来没坐过,不对,是坐过一次。那次生病的时候,是妈吗打电话给他,然后,他送他去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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