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有二心之人
你们不信外头的混话，为何要来逼问王掌柜？”
顾之寒的目光缓缓扫过他们每一人。
他容貌和顾雪甄有些许相似，眼神都有着超乎年纪的沉静。
但顾雪甄对着他们，会带着客气的微笑，顾之寒不会。
他就肃着脸，直直地盯着他们，眼中带着清寒和锐气，像一只初次狩猎的虎，带着无畏的凶猛和狠厉，虎视眈眈地盯着眼前的猎物。
那几人只觉得头皮发麻，一时竟想不出话来反驳，只喃喃的重复着：“我们也是担心大姑娘。”
“长姐知道你们担心她。”顾之寒哼笑了一声，顺着他们的话说道：“所以特意让我回来看看。”
“长姐听闻，有些人看见我们顾家遇到了点小麻烦，就生了二心，让我查问清楚，是谁有了二心？”
“有人若不想在顾家商行做下去，大可直接说出来，我们顾家不会为难你们。”
“但若还想继续在顾家做下去，就不能有二心。我最恨对顾家不忠，对长姐不忠之人。”
“几位老掌柜，你们都是跟着我父亲多年的老人，你们比我更清楚，若是跟不忠之人一起做事，不亚于暗夜行走密林，不知何时会被毒蛇猛兽暗害。所以，是万万不可和有二心之人共事，你们说是不是？”
“寒哥儿说的是。”那几人讪讪应道。
王焕奉上茶，顾之寒也没请那几人坐下，自己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又慢声说道：“不管是做生意还是做人，起起落落是常事。”
“我们顾家顺利了十几年，此番受点波折，也算是历练。但我父亲能打下顾家商行的江山，我长姐十五岁就能担起家主之责，守住顾家这么些年，我相信我长姐，我们顾家，也能经受住这次波折，延续顾家的兴旺。”
“岁寒知松柏，患难见真情，我们顾家做的是长久的生意，好处自然也是长久的。”
“我希望来年举办红宴时，能从我长姐手中领到丰厚分红的人，都是和我们顾家一条心之人，因为有二心之人，不配等到我们顾家的好处。”
“诸位老掌柜，换是你们，你们会这般行事吗？”
顾之寒的目光，在每一个老掌柜面上特意停留片刻，直视着他们的双眼，似要从他们眼中看到他们的内心。
那几人中有人撑不住了，低下头，躲开顾之寒冷冽的目光，异口同声地回道：“我们也是如寒哥儿这般想的。”
顾之寒脸上挂了点笑，“既如此，就烦请你们帮我长姐查看，顾家的商行，到底是谁有不忠之心？”
“你们打理生意多年，识人比我厉害，就麻烦你们。”
顾之寒说完，起身郑重地向那几人作揖，那几人忙还礼不迭。
那几人离开后，顾之寒问问王焕：“除了他们几个，还有其他人来闹事吗？”
王焕回道：“其他人在观望，若是我们被他们几个压出，其他人会跟着闹事；但若是我们压下他们几个，其他人就会一直安静。”
“今日有寒哥儿训了他们几个，他们不敢再闹事。”
顾之寒已表明态度，谁再闹事，谁就是不忠之人，顾家是容不下有二心之人的。
且被顾家撵出去的不忠之人，其他商行怎会轻易收留？
“他们眼下是不闹了，但难保将来不会再闹事，且等外头的事平了，再料理家里的事。”顾之寒说着，又想起顾雪昭，有些烦躁。
王焕不知道顾雪昭，以为他是因为那几人，遂安慰他：“寒哥儿不必烦躁，那些人东家自然会料理的。对了，东家如何了？”
“长姐还好，她是想回城里，先生说此时不宜回城，所以她才没有回来。”顾之寒面不改色地说道。
“廉先生说得对，城里的局势还不稳定，那刘将军还在城里，不知道还会出什么幺蛾子，且等他走了，再让东家回来。”王焕道。
顾之寒又问了几句生意的事，就告辞要回大宅。
王焕送他到店门外，目送他走远，还久久站在原地不动。
一个伙计好奇地跟着他张望，“掌柜，怎么了？”
“你方才听到寒哥儿那些话没有？有理有据，绵里藏针，就连顾顺顾昌的老爹都不敢反驳，寒哥儿长进不少啊！”王焕感慨。
伙计笑道：“我听冯管家说，那位廉先生很厉害呢，他的孙子跟着廉先生几个月，也长进了许多。”
“东家是真心待寒哥儿好，肯请廉先生做先生，换是其他人，巴不得庶弟庶妹不成器呢。”
“东家这点，确实厉害！”王焕赞同。
一个年轻人匆匆走到店门口，王焕立刻带上生意人特有的殷勤的笑意，“客官，里边请。”
那年轻男子没有进去，只对王焕道：“我是贺大人身边的侍从，名叫竹风，听说顾公子回来了，我们大人让我来告诉他几句话。”
王焕打量他，依稀辨认出来了。
王焕道：“我们公子回家了。”
“多谢。”竹风向他抱拳，转身匆匆往顾家大宅去。
顾之寒刚到大宅的大门，竹风就追上来了，“顾公子。”
顾之寒回过头。
竹风先看清他身边的人是谁，才说道：“贺大人让我来告诉顾公子，刘将军要诬陷顾家私藏朝廷重犯冥王，切记不能让顾大姑娘回来。”
“还有，顾公子若在城中，也请多加小心，贺大人的建议是，顾公子最好也离开江东府。”
沈雁和闻询出来迎接的冯安一愣，沈雁气道：“刘将军的人，前几天刚把我们顾家大宅翻了个底朝天，可是一点证据都没找出来，今日又诬陷我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顾之寒初听到时，怒火也蹭地冒起，但他想起了廉重夜的话，遇事不能急，不能气，否则只会对事情失去准确的判断。
他吸了两口气，压下怒火，向竹风作揖：“多谢贺大人告知。”
竹风走后，沈雁对顾之寒道：“寒哥儿，城里危险，您还是出城吧？”
“不行。”顾之寒摇摇头，“此时顾家若是无人，就任由刘将军说什么，就是什么了，顾家此时得有人出来，和刘将军对抗。”
沈雁还是担心：“刘将军毕竟是朝廷的人，我们如何能对抗？”
顾之寒想了想，走下石阶，又翻身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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