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二章 悄回
第二天，花韧领着陈平、李穆三人打扫完店内的卫生这才出门，同一时间，姜利下船来到了清河县。
站在码头上，姜利扫视了一眼四周，只觉得恍如隔世，这里变化很大，可又好像什么也没有变，他感慨万千的离开了码头，顺着记忆一步步的往柳叶胡同走去。
清河县并不大，码头距离柳叶胡同也并不远，但姜利走走停停的，硬是走了大半个时辰，这一路上他是感慨连连的，望着胡同外的大槐树，他陷入了回忆之中。
就在他望着大槐树出神时，陆陆续续的有人进了胡同、又出了胡同的，郑嫂子连续进出胡同二次后，步伐有些凌乱的冲回了家。
郑老太看媳妇慌慌张张的问：“怎么了？”
郑嫂子咕咚咽了一口口水，走到婆婆的面前声音有些发颤地道：“我……我看到了一个长的很像姜大娘、姜叔的人。”
郑老太闻言倏地站了起来。
“他在那？”
“就在胡同外的槐树下。”
郑老太疾步就往外走的，她走了两步道：“你姜叔今日可出门了？”
“好像还没有。”
郑嫂子顿了顿道：“阿娘，你说他回来……”
“一会见到他，就知他回来的目的了。”
郑老太走到门口看着媳妇：“你马上去冰店，把小语叫过来。”
“好！”
两婆媳走出胡同，兵分两路一个跑着去了冰店，一个朝姜利走去。
大树下察觉到有人靠近，姜利扭头看着郑老太笑了。
“郑婶！”
一句郑婶瞬间让郑老太红了眼眶，她上前两步抓住了姜利的手。
“外面冷，咱们回家。”
姜利点了点头扶着她来到了郑家。
“我没有记错吧！郑婶还住在这里吧？”
“对，你记性好，这些年我从未搬过家。”
两人边说边跨过了门槛，这时他们突听人道：“姜大爷，又出去散步啊！”
“嗯！”
郑老太感觉扶着他的人突然有些紧绷的，她安抚地握住了他的手。
姜利回过神来扶着她继续的往正堂走，只不过这次他走的极慢，当脚步声越来越清晰时，他忍不住回了头。
望着从门外走过去的人，他的视线瞬间模糊了起来，姜利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郑家门外，就在姜利收回视线之时，姜为民往郑家看了一眼，他的视线在姜利的身上顿了顿，难道郑家来客了？他只是这样一想，脚步不停离开了胡同。
彼时冰店内，花语正在炒香辣花生，听贝贝禀告说郑嫂子来了，她把锅铲给了母亲，洗了手走出了厨房。
“嫂子，你怎来了？”
郑嫂子拉着花语的手就往外走。
“姜利回来了。”
利叔回来的事，干奶奶可知道？他突然回来可是因为姜爷爷？一时间花语想了很多很多。
“利叔现在在那？”
“现在应该在我家！”
因两人各怀心事的，这一路上谁也没有开口，来到郑家，花语缓缓地吐了一口气，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花语走进正堂，观郑奶奶和利叔之间的气氛有些凝重，她只当不知看着姜利问：“利叔，你怎回来了？可是干奶奶有什么事？”
“阿娘很好，你别担心，这次我只是回来看看，并没有告诉她。”
花语‘奥’了一声走到郑奶奶的身边坐了下来，那也就是说，他是回来偷看姜爷爷的？她看郑奶奶面前的茶杯空了，倒了一杯茶递给她时，这才发现她手冰凉冰凉的，她顺势握住了她的手，难道利叔已经见过姜爷爷了？
“小语，你可否仔细的给我说说，昔日母亲状告姜王氏以及母亲和父亲和离之事？”
花语听了这话心猛然地一跳，怪不得刚才她进来时两人之间的气氛会那么凝重，看来利叔已知道了很多事，她缓了缓想了一番措辞这才开口。
虽刚才郑奶奶已经给他说了一遍，但当小语再次讲述时，姜利心中依旧是怒火冲天的，等她讲完，他这才问：“也就是说阿娘早就知我和妹妹的事与姜王氏有关？”
这个花语就不好回答了，好在郑奶奶并没有让她回答这个问题。
“你妹妹死后，你母亲病重，当时情况十分危急，已是命悬一线，当时我和你王婶商量了一番后，请来了她娘家堂哥，那时我们才知你娘是中了毒。后来你娘身体好了一些后，就……就把你妹妹的死骨挖了出来，我们这才知她是被姜王氏害死的。那时候她无法接受这一事实，疯疯癫癫了一年。
一年后，她重新的振作了起来，我不知她和你爹说了什么，隔天姜王氏他们就上了门，那天没有人知他们都聊了些什么，只知你娘哭了一整夜，翌日姜王氏他们离开了柳叶胡同，而从那天开始你娘给完全变了一个人似得，日渐沉默也越来越刻薄，可以说疏远了我们所有的人。”
郑老太顿了顿道：“你也知你爹和你娘从小青梅竹马，婚后又十分的恩爱，从那以后，他们的关系是一日不如一日的，后来随着我们年纪越来越大的，老姜家那边的人，又打起了过继的主意，你娘死活都不同意，那时候老姜家的人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闹一次，最严重的一次，恰巧被小语撞见。”
花语看利叔扭头望向了她接着道：“自从我和干奶奶熟了后，只要我来卖糖雪球，干奶奶都会出来陪着我们姐妹，但那天她却一直都没有出来，我觉得有些反常……”
她把当日的事给利叔说了一番，包括后来王翠花和干奶奶说的那些话，她同样的也给他说了一遍。
“王翠花那番话，让干奶奶不再沉默，最终决定将两人告上公堂，后来我们离开公堂后，干奶奶就与姜爷爷和离了。”
姜利听了这话衣袖下的手不由地紧握成拳，过了好一会他这才道：“后来呢？”
“后来，姜肃他们来闹过几次，直到今年处死姜王氏时，我们才知，原来你们兄妹二人的事姜肃也参与了其中，这件事……”郑老太不偏不倚的讲述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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