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四章 抉择
姜利听父亲呼吸逐渐的平缓了下来，知他已经平静了下来，这才开口。
“在我八岁之前的记忆里，你一直是个慈父，对我疼爱有加的，不管之后种种，你生我养育了我八年，这是事实，所以你依旧是我爹，这一点不会变。可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们父子不会分开三十多年，我不会被人卖为奴，我妹妹不会死，我母亲不会几次历经生死，现在更是风烛残年的。”
儿子每说一句，姜为民就疼上一分的，等儿子说完，他已痛的不能自已。
“对不起！”
姜利看着泪流满面的人平淡道：“所以你往后余生我不会奉养你，不过你放心，等你死后，我会披麻戴孝为你送终。”
姜利迈过门槛走出正堂，扭头看着痛哭流涕的父亲淡淡道：“我母亲现在过的很开心，为了避免她再想起以前那些不开心的事，以后你还是不要见她了。”
姜利说完不再停留，大踏步地离开了。
姜为民泪眼模糊的望着离开的儿子，‘呜呜’地哭了起来。
姜利走出柳叶胡同，擦了擦眼角的泪，深吸了一口气，朝客栈走去。翌日一大清早的，他就乘船离开了清河县。
此时冰店内，花语目送大弟、小弟离开后，扭头看着爹娘道：“我去看看雪儿姐姐。”
花氏点了点头嘱咐道：“别忘买些鸡蛋。”
“好！”
花语离开冰店来到了西街，因是早上的原因街上十分的热闹，卖东西的虽多，不过总得来说种类并不多，只一眼花语就看到了许多提着篮子卖鸡蛋的人，她巡视了一圈，最后在一中年妇人的面前停了下来。
“你这里一共有多少鸡蛋？”
“五十，姑娘要吗？”
“都给我吧！”花语说着放下了背篓，掏出二十五文钱递给了她。
妇人数了数确定没错，帮着她把鸡蛋放进了背篓里。
“谢谢姑娘了，我每隔四天都会来这里卖一次蛋，以后姑娘要是想买蛋，只管来找我，到时候……到时候我给你便宜些。”
花语应了一声好，又走到一老大爷的摊位前停了下来，冬日里天气冷，鸡蛋可以存放很久，所以她又把老大爷的鸡蛋都买了下来，加在一起一共八十。
听起来好像很多，其实放在背篓里，并没有占多少的空间，只因鸡蛋各个都非常的小，在人一日三餐都吃不饱的情况下，更何况是鸡了，不过鸡蛋虽小，却很好吃，比她前世吃的土鸡蛋好吃多了。
她买了鸡蛋又买了两只鸡，两条活鱼，走到春杏的摊位前，见她正要收摊的问：“卖完了？”
春杏仰头看是她笑了。
“嗯，你怎买这么多东西？”
“雪儿姐姐有喜了，我打算去看看她。”
“这么大的事李大哥瞒的可真够严实的都没有给我们说。”
“他瞒的的确严实，如果不是昨天中午喝多了，恐也不会告诉我阿爹。”
花语替李三解释了一句接着道；“以后给我留五斤的牛乳，我让傻妞姐姐来取。”
“好！”
“你和王安每天也喝些，这牛乳可是好东西，经常喝身体好。”
“我省的了！”
因还要去买肉，花语简单的给春杏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肉铺外，孙大看花语来了未语先笑的。
“要五花肉还是排骨？”
“来五斤五花肉两根排骨。”
“好嘞！”
孙大割了肉挑了两根排骨递给了她。
花语小心的接过放进了背篓里，因背篓上下三层到也不怕把鸡蛋压破，她付钱时问：“昨天小蛮可回来了？”
“回来了，在家里待了一天，又是帮我洗衣又是打扫卫生的，中午还整治了一桌的好菜，别说还真好吃，比饭馆里那些老师傅做的还要好吃，这丫头自从进镖局后，就给换了一个人似得，现在还知做饭了，以前她做的饭连家里的狗都嫌弃。”
花语闻言忍不住笑了。
“小蛮已是大姑娘了。”
“是啊！昨日里回来又是给我带糕点又是带酒的，知我衣服破了，还专门去成衣铺子给我买了两身新衣服，以前她可想不到这些。”
花语看着高兴中又带着一丝欣慰骄傲的孙叔，夸奖了孙蛮几句这才提议道：“现在肉铺生意不好，孙叔不如索性关几天铺子，出去玩玩、散散心，腊月中旬再开。”
刚才她在肉铺外站了好久，一直都没有生意，往常这个时辰是肉铺最热闹的时候，现在却分外的冷静，这个时辰都这样，就不用说其他时间了。
孙大闻言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过了片刻他这才道：“你说的也是。”
花语看他有些心动提议道：“孙叔可以带着慧姨去清河府玩玩，顺便的还能去看看焘哥哥，如果不想去清河府，也可去附近的几个县转转。”
孙大听了这话瞬间动心了。
“行，听你的，过两天我就带着你慧姨去清河府那边玩玩，顺便的去看看那臭小子。”
花语闻言笑了，她与孙叔说了一些清河府的事这才离开。这样一圈下来，她来到李三的住所已是巳时。
栾雪看她来了不知有多高兴，伸手就要帮她取背篓的，花语抓着她的手道：“我来，这背篓有些重。”
栾雪闻言收回了手问：“你都知道了？”
“嗯，这么大的喜事，你竟都没有告诉我，如果不是昨日里李三喝醉说漏了嘴，我们恐还不知道呢！”花语放下背篓看着她责怪道。
栾雪拉着她的手轻声解释道：“不是不给你说，而是我们那边有个习俗，要三个月以后才能说。”
花语闻言有些惊讶的问：“还有这样的习俗？”
栾雪点了点头。
“行吧！原谅你了。”
两人走进正堂，花语看她忙着给她倒茶的道：“我不喝，你坐下咱们说说话。”
栾雪闻言坐了下来。
“煎饼果子的生意可停了？”
“自从有喜后，相公就没有再让我做，不过生意也没有停，我虽清闲了，但相公却比以前更加的忙了。”
花语听他话语中满满的都是心疼，安抚地握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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