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先定一个小目标
“乐群！你个老王八蛋，就不该听你的把这个祸害给带回来！”
兑山山主送来的第一条讯息就是骂乐群。
乐群整个人都是懵的。
发生了什么？
罗天一个凝气期的修行者，为何会让八阵山乱成这样？
在他愣神的同时，数份电子表被传到了他的电脑上。
如今时代不同了，就算是他们这些修行者也开始学习使用一些常用的电子，毕竟电子表格在内部算账的时候要比手写账簿简单。
“半个小时，他花了几千块中品灵石？”
“然后……他赚了三万多块中品灵石？”
即便是乐群，此时也已经凭空感觉到了有些麻木，从头到脚的麻木。
一块中品灵石按照价格可以换算为一百块下品灵石，三万多块中品灵石，那就是整整三百多万下品灵石。
这是小数目吗？
这对于八阵山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天文数字！
罗天白赚了三百万下品灵石。
而他付出了什么？
几千块中品灵石？
不，并没有。
先看看罗天做了什么。
他首先用几千块中品灵石买了大量的灵材。
这是冒险吗？
不是！
因为就算罗天接下来的计划失败了，这些灵材依旧不会真的砸在他手里，他仍旧可以卖掉，而且完全不会亏钱。
罗天相当于白白的赚了八阵山三百万灵石。
如果这些灵石被带走，整个八阵山都要乱了。
因为留在八阵山的灵材总量完全没有改变，甚至还有所减少，灵石却被罗天赚走了。
就算是八阵山也没办法短时间内填上如此大的一个窟窿！
事实上，修行界早就已经千疮百孔，八阵山也是在努力地维持着宗门内的平衡。这也是为什么八阵山的灵材只对内出售，因为有人需要阵法就会到八阵山请阵法师，然后阵法师会在宗门内买灵材并请对方付账。
就是靠着这样的方法，八阵山才能至今都勉强维持着第一宗门的地位。
八阵山的实力不怕外敌。
怕的是内乱！
“我得去看看他做了什么！”乐群的心里已经在考虑该怎么弥补这件事情了，甚至已经在考虑最差的情况。
悬空岛上。
小镇的边缘。
一张普通的八仙桌，一块干净的桌布，桌上放着一个笔架。笔架上没有笔，而是挂着一枚长老令，来自沉全的长老令。
这就是罗天摆摊的全部工具。
乐群不是第一个赶到悬空岛，但他却是唯一一个现身的。
“师父！”杜明月见到了乐群，一边打招呼一边跑了过来。
“他到底做了什么？”
杜明月这才眉飞色舞地说起了这几个小时的事情。
……
五个小时之前。
当罗天买了数千块中品灵石的灵材之后，他出名了！
几乎所有店铺的店长都知道了罗天的名字，甚至有人临时从仓库拿出灵材，只希望罗天能多挑个几十件灵材买下。毕竟这位一个人就拥有一个宗门的购买力，而且购买的灵材不乏那种很少有人要的冷门材料，许多店铺都在因为卖出了没人要的陈年老件而暗暗窃喜。
几乎所有人都希望这个少年走进自己的店铺，当然，要排除那些不是销售灵材的店铺。因为罗天只购买灵材，其他的店铺甚至看都不会进去看一眼。
终于，在半个小时之后，罗天已惊人的速度花光了灵石，手头的所有灵石都被换成了灵材。
“我要的桌子呢？”罗天看向身边早已被震得表情麻木的吕飞。
“已经安排在边上了，即便有长老令，也不能摆在正街上。”吕飞的手里还拿着那枚沉全的长老令，幸亏有这东西，不然他刚刚扛着桌子走过大街的时候就要被巡逻队摁住了。
“很好，我们过去吧。”
原本比较清静的浮空岛此刻热闹了很多，许多店主今天一天做出了几个月的销售额，因此干脆就临时关了门，跟在后面想要看罗天要传送到哪座山去。
他们之前都在打听了罗天的身份，但罗天一直不愿意谈论，即便是有人问他是不是坤山弟子也只是否认。
然而，罗天并没有走进传送阵，而是在吕飞早就准备好的桌椅处坐下。
“罗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某位店主询问罗天。
罗天：“各位放心，我不是来跟你们抢生意的。”
罗天心里却暗笑：我当然不是为了跟你们抢生意而来的。
先定一个小目标，让八阵山破产吧！
“那罗道友是要卖什么？”那位店主继续问。
罗天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卖计算！”
每一个在场的人都茫然地望着他。
计算，那是啥？
罗天继续说道：“各位平日里肯定会遇到过很多的问题，例如明明发现阵法有些问题，但是却不知道问题在哪里，对吗？”
众人点头。
这很正常啊！
罗天：“你们是不是以为这很正常？”
“是啊！”有人应道。
“错！”
罗天突然提高的声音甚至吓到了边上的吕飞。
罗天注意到在附近看热闹的人都被自己吸引了注意力，于是继续说道：“你们如果这么想就真的是大错特错，因为这说明你们的阵法不完美！”
“不完美也没办法啊，长老们曾经说过，就算是他们的阵法也很难完美。”有人无奈地道。
其他人也纷纷应和。
罗天摆了摆手：“连完美的阵法都无法布置，不配称为阵法师！而这种完美的阵法，就叫做人阵一体！”
“人阵一体？”
“没错，只要你们坚持完美之阵，领会人阵一体的精髓，那么总有一天你们会达到纳阵入体的境界。到时候阵法对于你们来说就不再是外物，阵盘也会成为不必要的存在，因为阵法能够依存自身而存在。”罗天是不说谎的，他说的就是纳阵入体的步骤，只是仅凭这几句话不可能达到那种境界。
听众们更迷茫了，已经有人在离开，他们觉得罗天在扯淡。
一旁的吕飞问道：“那有可能达到这样的境界吗？”
这是罗天要求他问的。
罗天：“纳阵入体的境界还很遥远，但你们可以先达到人阵一体的境界！”
“这不可能吧？”吕飞这句话是出自真心的，不完全是因为罗天的要求。
罗天：“当然有可能！人人都有可能！”
听到人人都有可能，终于又有人提起了兴趣。
罗天：“每个人都能达到这样的境界，之所以大家感受不到，只是因为你们缺少达到最后一步的计算！”
“缺计算？所以你说的计算到底是什么？”有人没好气的问，他们还是没明白罗天准备卖什么。
罗天：“计算器你们知道吧？”
“知道啊！”
如今年轻的修行者几乎都有手机，怎么可能不知道计算器。
“我就是一个计算器，你们可以把问题告诉我，我来给你们计算出答案。所以，我卖的是计算！”罗天又提到了好几次计算。
大部分人依旧茫然。
只有少数人隐隐明白了点什么。
罗天见有心思活络的开始思索起来，趁热打铁继续说道：“我这么说吧，八阵山年考将近。年考的内容分为破阵和布阵，破阵变化万千，这不好说。但是布阵却是由弟子自定题目，你们的阵法肯定或多或少都有问题，只要交给我计算一下就能够达到完美的人阵合一。”
这下终于有人动容了。
罗天能够拿出这么多灵石购买灵材肯定不是普通人，如果罗天真的有这样的能力，他们今年的年考就能提高排名。
“怎么保证你不会泄露我们阵法的秘密？”有人问出了最后的担忧。
“我说了，我卖的是计算，我负责的缩短你们与人阵合一之间的差距。你们不一定需要给我看完整的阵图。”
有人动容，但始终没人行动。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总是稀少的。
“我来试试！”
第一个站出来的竟然是杜明月。
她现在太“富有”了，不用再为了小小的几块下品灵石烦劳，她估摸着罗天顶多也就收这么个数。
“多谢杜师姐信任，为杜师姐的信任，师姐的十枚中品灵石我就不收了！”
一听要收十枚中品灵石，大多数人暗暗咋舌，这个数额也太吓人了。
只有杜明月在窃喜，小声嘀咕：“赚了赚了！”
罗天伸出手，在桌上轻轻一拍。
这桌子看起来普通，实际上却是吕飞花了两块中品灵石买回来的，桌子自带禁制，能够临时展开禁制。
除了坐在对面的罗天之外，没人能够听到杜明月在说什么，也无法看清楚她的脸，以防止有人从远处读口型。
罗天：“杜师姐，请说问题，我为你计算。”
“是这样的，我的阵法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会有一股灵气冲突，维持阵法的灵石也会因为灵气冲突而被提前毁坏。”杜明月拿出了一张被折叠的阵图，只给罗天看其中有问题的那一小部分。
“师姐请稍等，我正在计算。”罗天只瞥了一眼阵法，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三秒钟后，罗天睁开双眼，同时抬起两根手指。
罗天：“嗯，我算出来了，有两个问题！”
杜明月期待地等着：“请说！”
罗天：“第一个，你测试时用了一小部分劣质的灵石。”
“啊？”杜明月脸都红了，同时也很惊讶。
这也太厉害了！
不过她的确用了劣质的灵石，却不是用这一块。
杜明月正要说，罗天先一步开口解释：“你想说那一小部分的劣质灵石用在了第三块阵基石附近，被提前损坏的灵石却是大部分更好的灵石，对吧？”
“是的！”杜明月的目光甚至有些敬佩了。
“真是没想到，你竟然连这都不明白。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个问题，那就是你这个阵法的能量源利用方式上有问题，你把阵法肤浅的理解为了拼图。你该不会以为，把拥有各种功能的阵纹联络在一起就是阵法了吧？就算你的认识当真如此肤浅，也不该用如此肤浅的办法利用灵气。”
杜明月抱拳朝着罗天一拜：“师弟能否明言？”
罗天当即拿出一张白纸，仅用三十秒就画出了完整的阵图，并且在其中一处做了标注：“你完全是把灵石当成了电池，但灵气和电却是不同的，灵气可以循环，甚至能够重新聚集。想要达到完美，你需要让灵气在其中形成循环。……”
半盏茶的时间后，杜明月拿出十枚中品灵石放在桌上，然后就在不远处空地坐下，开始重新设计阵图。
她甚至忘记罗天说了不收她的灵石。
“杜明月给灵石了？”
“杜明月都给灵石，这说明……”
数道人影冲向了八仙桌。
如果罗天说的是真的，那么请他“计算”过的人排名将会上升，相应的其他人排名就会落后。
“不要争，不要挤，排队慢慢来。人人都可以买到我的计算！”
“哎哟，这位师兄的阵法已经接近完美之阵了，不过还有一点儿小问题……”
“师弟啊，你这阵法从设计上已经是完美之阵，但是这里的材料还需要换一下。你看，我这里刚好就有……”
“这位师姐，我是卖计算的，不卖身，麻烦你把我的手放开，把你的阵法拿出来……”
就这样，罗天不断的收取“计算费”和卖二手灵材，送走了一位又一位的少男少女。
直到五个小时之后，乐群来到此处，仍旧有长长的队伍排在后面。
“所以说，他说的计算就是咨询费，一次收你们十块中品灵石的咨询费，而且还把在岛上买的灵材加价二手卖给你们。”乐群无奈地看着一个被罗天赚了十块中品灵石和一千下品灵石的少年，他已经问了好几个人，结果没一个人意识到自己被坑了。
最关键的是，这些家伙都没意识到罗天收的所谓计算费就是咨询费。
各山长老都不会收这么高的咨询费。
而且长老们还会仔细讲解其中原理，而罗天除了对杜明月特殊照顾，其他人都只相当于给了个参考答案，还美其名曰只提供“计算”，到达完美之境的计算。
“够了！”乐群看着又一个排队的少年走向罗天，出声喝止道。
不解决罗天弄出的窟窿，八阵山内部必乱，甚至可能破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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