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白钺和老叟

“此刻在你们面前所要经历的也就是选择，曾经的宗门有着极为旷阔的疆域，甚至就连小世界洞天也是数以百计，而此刻你们所需要做的也就是踏步向前，此刻每一颗星辰都会有着一个对应的洞天出现，会传送到其中。在里面你们或许会得到莫大的机缘，也可能直接殒命其中，但所有的一切除了靠你们自己之外也就没有谁能够作为你们的倚仗了。想要出来，那就得靠你们自己的力量才行。”

悠悠星海之中，那属于阵灵的声音传来，在整个星海之中回荡，让不少原本想要踏步去查看那些星辰景象的人生生止步。

闻言，愁尘脸上显露出一丝诧异，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话，那他一定将白钺抱在自己身边，毕竟那家伙儿可是受到天地气运钟爱，而且在这个遗迹之中似乎还有着什么隐秘他不曾吐露出来而已，就好像是他本身对于这个东西也就是知情的。

不过，愁尘至始至终都不曾追问，在他看来，白钺想告诉他的事情自然也就会告诉他，而白钺不想告诉他的事情，就算是他去一味的强求那也是毫无疑义的，既然如此的话，那还不如是顺其自然，让所有的东西都按着其既定的轨迹发展。

看着身前的诸多星辰，坚毅而平静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浅显的笑容，仰望上方的星空，愁尘轻笑道：“我想去有挑战性的地方练剑。”

一声语落，愁尘便当即迈步上前，细微的空间之力涌动，直接对愁尘进行挪移。

刚才的那一声可不是祈祷，而更像是一种告知，从白钺进来的时候的一系列表现愁尘已经猜到了其中的不凡，甚至能够肯定，白钺的存在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东西，所以此刻他在这时出口，更多的也算是像这些人表明自己想要通往的地方，表现出自己的态度。

如果说这个地方所有的一切都是随机的，是不能够掌控的东西，愁尘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在这样的一份掌控之下一定还有着一种能够操控这些东西的方法，只是这些东西没有被其他人所知道罢了。

几乎也就是在愁尘被空间之力挪移走的时候，整个星海苍穹的上方，那是一个极其隐秘的小空间，而适才从这个空间之中传音出去的老叟此刻正毕恭毕敬地站在白钺的跟前，那眉宇间都是恭敬之色，甚至还隐隐有着一丝讨好的气息在里面。

“参……参见老主人……”老叟躬身拜道，眉宇间的激动之色已经不需要用言语来说明。

淡漠地看了老叟一眼，白钺的双眸之中却是不可避免地多出了一丝落寞的神情，道：“起来吧，在我面前也就不用多礼了。没想到从我制造你开始，到现在也算是过了那么多岁月，曾经小崽子们创建的宗门到此刻都已经不复存在，但我却还活着，说起来还真是嘲讽意味十足。”

摇头声之中不免多出了一丝苦叹，这是对于自己生命历程的苦叹，更是对自己虎生的苦叹。

世人都说长生好，怎奈长生悲情了；风花雪月一时凋，回首故人皆以蒿。

人世间最大的痛苦并非是生离死别，而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更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子嗣一个个的老去，而后走向死亡，而他却是依旧处于存活的状态，那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反复地在其中翻戳，让其不由得泪上加痛。

眼泪无声无息间从白钺的眼角落下，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甚至希望自己当时不曾追逐过道殿，更不曾进入过道殿，让所有的一切都在上一个节点之中完结，不曾拥有新生，也就不会被这所有的一切所困扰，有时候死亡真的就是一种解脱，你不需要被世间的种种所迷乱，所需要的，所秉持的也就仅仅只是一份不断向上进发的情趣罢了。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真没想到在我离开的这些年里面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覆灭小崽子们的应该是和当日解决白虎一族的那波人是同一批吧？”白钺出声问道，虽然是一个问话，但是言语中却是已经多出了一丝确定的意味在其中，那是他对于自己的确信，更是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些东西。

那一刻，老叟沉默了，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己这位老祖宗的话，当年的一切来的太陡，甚至都没有给其太多的反应时间，他便直接被宗门之中的那些人封存，而后更是在之后动用自身的防御机制将这残垣保存下来，不曾损坏。

而所有的东西似乎都将矛头指向了当年的那一批人。

“不知道，当我苏醒的时候便已经是在这里，所有的一切都不负存在，甚至在整个宗门大洞天之中都没有任何生灵存在，即便是留下来的这些小家伙儿，最高也不过是元神境的而已。甚至伴随着这些年天地规则的变化，这些小家伙的力量也都在被不断削弱。而我为了能够让这其中的态势不变得糟糕也就不得不将那些小家伙儿的精血进行回收，希望通过回收并且对其中的一些东西进行解析和控制来让这些小家伙儿不至于实力下滑得太厉害。”老叟说道。

白钺微微皱眉，对于整个天地之中大道的变化他也是已经感受到了至不过此刻的他更多的是偏向于一种新生，借助在道殿之中得到的机缘，此刻的他就像是一种另类的涅槃一般，将新生的性格和他从前的那个性格都同时保存下来，而这其中更多的是用于对记忆的共享，而在其他方面这是较少。

所以也正是凭借着这一次的新生，能够让白钺有着一次脱胎换骨的机会来重新感悟大道，让他能够从微末之中崛起，从而突破前世的界限。

“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如今我们做的也就只能是挽救了。既然这些小家伙儿都能够进入到这个地方，那就让他们公平地竞争吧。如果有合适的人选还是能够将其推上去，接任整个宗门的重任。这毕竟是小崽子们的传承，不能断。”白钺摇头道，脸上的落寞变得越发浓郁，此刻的他倒是不像一个虎崽子，而像是一个已经活了千万年岁月的老者，面孔之中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沧桑，甚至就连举手抬足之间都有着一股淡淡的悲凉在其中。

“老主人，那那个人该……”说道这次，老叟戛然而止，虽然是一个阵灵的身份，没有实体，但是老叟对于自己的感悟却是不会有错，那就是愁尘和白钺之间的联系，虽不说是达到了那种深入骨髓的地步，但那可是灵魂气息的交融，基本上是已经达到了共生的水平之上，可以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虽然愁尘的实力就目前的表现来说不弱，甚至还像是有着无尽的潜力能够挖掘，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就目前这个局势来说还是弱了很多，真要是让他成长起来的话，这需要极长的时间，而这个时间全不一定是他们能够等得起的，所以在更多的时候他内心有着疑惑，为什么白钺会选择和那个人类走到一起。

“他的事情你不用管，对于这其中的事情，以及我和你们之间的关系我都没有点明，或许他能够凭借着自己的聪明才智猜到一些，但也就只是仅此而已罢了，你说要做的也就是尽可能的满足这些人，已经稍微提携那些那些跟过来的隐泉宗弟子就行了。当然，这种提携是在你能力范围之内的提携，是否能够获得最终的机缘还是各凭本事吧。”白钺朗声道，虽然说得很是公平的，但是老叟还是听出了其话语中对愁尘一行人的偏向。

到底是跟着自己一起过来的人，再加上白钺本身本就护短，有着这样的表现似乎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哦，对了。还有那只穿山甲，给我好生历练历练，我希望在他从这里出去之后能够达到筑基期圆满，最好是能够差一步就突破到紫府境界的那个水准。作为的我的坐骑，如果在实力上和人宠相差太多了可不好。”白钺似乎想起了什么，接着在后面嘟囔了一句。

将这些都听在耳中，老叟表示自己一定会将这些事情做好，而后开始在自己的权限范围之内对这些东西进行调度。

作为一个下属，在面对高层的时候，所要做的第一个事情那就是能够会意，能够听懂高层话语之中隐藏的意思，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够算是真正合格的属下。

而老叟无异于就是这样的存在，虽然仅仅只是一个阵灵，但是作为一个存在了成千上万的年的存在，他对于这些人情世故可是知道的比谁都要清楚，所以几乎也就是在白钺说出这样一番话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动用自己的权限在第二关的时候进行挪移，选择一个机缘不大也不小的地方让这些人进去，只要他们能够坚持下去，只要不出意外的话，那这些人基本上也都能够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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