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虏疮，又叫天花，具有极高的传染性。
在古代甚至被称为瘟疫。
“娘娘三思。”知道秦九有贴身照顾皇帝的意愿，裴景安私下找到她。
他板着张脸，一双凤眼满是严肃。
天花病毒并非儿戏，一着不慎就会被传染上，便是为皇帝诊治的太医们都胆战心惊。
秦九勾着他手里的拂尘，一点点靠近，将他按在贵妃榻上，修长的细腿跨过他，坐在他怀里。
“裴总管这是在担心本宫？”涂着豆蔻的指甲划过男人优美的下颚线，她侧着脑袋，鬓前垂落的长发贴在他胸口上。
娇媚诱人的小脸就在眼前，眉心一粒朱砂流转万千风华，裴景安视线稍稍下移，便触到那对雪色玉团。
低头就能埋在绵软中，细嗅她身上的清甜馨香。
眸光一暗，他与秦九目光相交：“杂家自是担心娘娘安危。”
就是因为担心她，才不想让她去涉险。
秦九捧着他的脸，眼中不吝啬对面前美色的欣赏，低头，香舌撩拨他微凉的薄唇。
唇齿相贴中，只余彼此紊乱不堪的气息。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她环着他的脖子，笑颜逐月，“这也是裴总管教给本宫的道理。”
她没有告诉他的是，她要的可不单单只是后宫无上荣宠。
国公府只要存在一天，就是让皇帝寝食难安的眼中钉。
与其战战兢兢坐以待毙，倒不如颠覆了这动乱的王朝，还天下一个清明。
她向来不喜欢处于被动。
而这一点，她想自己与裴景安不谋而合。
同样的目的，才造就了他们现在的默契。
裴景安凝视她许久，也看到了她神色里的认真。
“娘娘的吻技相当娴熟。”片刻后，他眯着眼突然开口。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滞，秦九嘴角僵了僵，也没想到他盯着自己瞧了半天，最后会说出这么一句话。
唔，看来某个男人对于被她批了几次猪啃苞米的吻技相当介意。
她双手搭在他肩上，放松腰杆儿，嬉笑着贴着他的唇亲了几口：“裴总管莫不是忘了上次送给本宫的春宫秘技。”
“裴总管脸红了吗？”瞧见裴景安耳根覆上的红晕，她窝在他怀里笑得越发放肆。
原来一切尽在掌握般冷静无比的裴总管，也会有害羞的一天。
裴景安瞧着笑得花枝乱颤的她，眼里划过一抹无奈和宠溺。
他一手扣着她的背，另一只手动作轻柔的穿过她柔顺的发丝扣着她的脑袋：“杂家只知道实践出真知。”
风卷残云般含住她饱满的娇唇，他狭长的凤眼里是沉溺在温柔乡的享受。
秦九口中的氧气被他强硬掠夺，娇美的小脸像春日初开的桃花，粉羞玉颜俏生姿。
他这话倒是没错，几次长吻对比之下，进步之大肉眼可见。
“裴总管就不怕被本宫的腿勾断腰？”秦九伏在他肩上，平缓着凌乱的呼吸。
裴景安轻笑：“杂家静候那一天到来。”
“裴总管送来的玉势，本宫可都好好收藏着呢。”她睁着双潋滟水眸瞧他，那模样像极了讨大人夸奖的小姑娘。
翌日，秦九跟裴景安来到寝殿，外面的宫人都蒙着面巾。
门窗闭得很死，但即便是这样，也能闻到殿内传出的浓重药味儿。
“你们都在外面候着吧，陛下交由本宫照顾就行。”她声音温软。
楚枫刚来便见她正准备开门进去，不由出声：“皇贵妃娘娘。”
秦九回头：“太子殿下。”
“虏疮危险，传染性极高，父皇宠爱娘娘，必不想看到娘娘染上此等恶疾。”楚枫开口，“娘娘不妨等太医商讨出治疗法子。”
他面上流露出对她的关怀。
秦九望着他，眼里适时闪过一抹怀念，她敛眸：“有本宫侍疾，陛下才会更加安心。”
“孤随你一同进去。”楚枫没有错过她眼里的情绪，冲动的说。
她摇摇头：“如今陛下病重，朝中大事还要殿下操心，殿下又怎能置身危险中。”
“殿下对陛下一番心意，本宫一定会为殿下带到。”她颔首。
沁儿替她蒙上面巾，她接过汤药亲自端着进入。
看着她柔弱的背影，楚枫站在原地良久。
寝殿内药味更浓，因为门窗紧闭所以殿内昏暗不见光，阴气沉沉的倒像是鬼宅。
皇帝虚弱的躺在龙床上，不时咳嗽几声，如风烛残年垂垂老矣即将仙去的老人。
“裴总管？”瞧见站在床边的裴景安，秦九惊讶出声。
裴景安甩了甩拂尘：“奴才参见皇贵妃娘娘。”
“奴才是陛下贴身近侍，自然应当随侍陛下左右。”他主动出声解了她的疑惑。
他到床边扶着进气多出气少的皇帝坐起身，小声说：“陛下，皇贵妃娘娘给您送药来了。”
此时的皇帝满脸水痘，密密麻麻的看着让人胆寒，他虚弱的睁开眼，看到站立在床边的秦九，朝她伸出手：“爱妃。”
“陛下。”秦九泪眼婆娑的望着他，坐在床沿，舀起汤药一勺勺喂到他嘴边，“陛下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皇帝自知自己染的是天花恶疾，照料他的宫人都人人自危，便是结发多年的皇后也只敢远远站着说几句盼他好的话。
愿意给他侍疾的，也只有深得他信任的裴公公和秦九。
他心中多有感慨。
秦九让宫人搬了张美人榻过来，这几日一直陪着皇帝。
夜里，她躺在塌上熟睡。
皇帝咳嗽几声挣扎着要起身，裴景安将他搀扶起来。
“陛下醒了。”
皇帝看着他叹了口气：“这宫内真心实意为朕的，也只有你们两个了。”
“各宫娘娘和几位殿下也很担心陛下。”裴景安恭敬的说。
皇帝嗤笑：“担心？他们怕不是巴不得朕早点死！”
他看了看塌上的秦九，怕吵醒了她，特意压低了声音。
“陛下……”裴景安还想说什么，被他抬手制止。
皇帝艰难的下了床，在裴景安的搀扶下走到秦九身侧，看着如花似玉的美人，他眼神复杂。
若非担心外戚专权，纵是给她一个后位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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