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你是谁？！”
“我、我不认识你！”
“我没杀你、你别找我啊！”
老大爷吓得话都说不清，丢下拉着的板车转身就跑。
可是没跑出几步，他忽然脚下一软，整个人直接趴在地上。
一只脏兮兮的精致小童鞋出现在老大爷眼前，伴随着的还有一道软软的、但有些阴戾的童声——
“是你，是你欺负妈妈......”
老大爷趴在地上浑身直打哆嗦，“不、不是我啊，你找错人了、你找错人了......”
他颤颤巍巍在地上爬回板车后边，不断用手拍打着板车，“喂、喂！别睡了！你帮我说两句话啊！”
然而，板车上一点动静都没有。
一阵凉飕飕的冷风吹进老大爷后颈，他耳边又响起那软绵绵的阴戾童声：“宝宝不许你打扰妈妈睡觉......”
一只冰凉的小手抓住老大爷的衣领，这一刻，老大爷奋不顾身挣脱开来！
他直接爬到那板车上边，一把掀开上边盖着的褥子，大声哀求道：“我求求你，救救我！”
“我当初花钱把你们娘俩买过来，就是过来伺候我的啊！”
“你腿断了，我好歹拉着你走了几天了，你救救我啊——”
老大爷的话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他脸色一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嘴角连连抽搐！
板车上躺着的是一个女人，只有一条腿......
最重要的是，女人脸色铁青、全身僵硬，看样子最少已经死去十二小时了。
阵阵凉意从老大爷后颈衣领灌入，小女孩本就阴戾的声音中更加冰冷：“你杀了宝宝，还打扰妈妈休息......你，该死。”
砰——
闷响从这宽阔无人的马路上响起，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落在地上，轱辘辘滚出老远。
看着倒在地上的无头尸体，小女孩眼中不断流出的黑红血泪终于停止了。
她脸上甚至露出了仿佛很少露出的微笑，上前轻轻一脚，将那淌血的人头踢出老远。
“妈妈，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
“宝宝把这坏人踢得远远的......”
踢了几下，女孩站在那人头前眨了眨眼，她又弯下自己的小身板将那人头抱了起来，放回到尸体上。
之后小女孩闭上眼，等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刚刚还在她面前的尸体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断了头的娃娃玩偶。
“宝宝又有新玩具咯~嘻嘻~”
小女孩笑着将断头玩偶收进自己随身的小挎包中，然后爬上那辆板车。
她将刚刚被老者掀开的被褥，重新为板车上已经死去多时的女人盖上。
“妈妈，你好好休息，早点醒过来陪宝宝玩啊......”
忽然，小女孩好像一下想起什么事，她轻手轻脚把被子掀开一角，然后又急忙小心裹好。
“妈妈腿受伤了，宝宝要带妈妈去看医生......”
小女孩从板车上蹦下，用她那瘦小的身躯带着板车上的缰绳，一点一点拖起沉重的板车向前走。
没走多远，小女孩忽然低头看了看自己干瘪的肚子，小眉头皱紧，转头朝身后的板车上说道：“妈妈，宝宝好饿......”
回应小小女孩的自然只有周围冷飕飕的风声和不断飘动的雾霭。
“妈妈不理宝宝，妈妈还在睡觉......”
小女孩拉过自己的小挎包，从中扒拉出刚刚那断头玩偶，闭上眼。
她再次睁开眼时，手上多了一个滴血的人头。
小女孩将那人头一点一点靠近自己，她抽了抽鼻子，两眼一亮，似乎闻到了某种散发着浓郁香味的美味食物。
顿时，小女孩张开了自己的小嘴。
唰——
这时，一辆装甲越野车在小女孩身边停下。
车上下来两个人，陆渊和刘媛。
陆渊手上拿着刘媛买过来的早点，一包用油纸装着的奶香馒头。
刘媛手上提着一杯奶茶，她自己正抱着喝。
小女孩抬起头睁大眼睛看着向自己走过来的两人，忽然她那张可爱的小脸上露出一阵惊慌的神色！
她急忙用自己脏兮兮的小手擦了擦脸上的血泪痕迹。
殊不知，她那张小脸上本来只是两道细细的血色泪痕，被她这么一擦，整个脸都是黑红的血污。
等到陆渊两人到了近前，小女孩那张原本粉嫩的小脸蛋已经成了黑炭脸。
小女孩一手抱着那老大爷血淋淋的人头，另一手有些局促地捏着自己破旧的公主裙裙摆，她稍显紧张地同陆渊两人打招呼：“你们好！请问， 有什么事吗？”
陆渊脸上带着微笑，异常温柔地问道：“小妹妹，我们做个游戏好不好？”
一听做游戏，小女孩双眼顿时一亮，不过下一秒她拘谨地说道：“不、不好意思，我、我有点饿......”
陆渊脸上的微笑仿佛散发着某种让人倍感亲和的魅力，“没关系，游戏很简单......”
他指了指小女孩怀里的人头，又举起自己手上的奶香馒头，问：“你怀里的那个，还有我手里的这个，二选一，你想吃哪个？”
说着，陆渊将那一包奶香馒头放在了小女孩脚下。
在陆渊身边，刘媛一手掏着口袋，一手举着奶茶杯，默默看着这一幕。
就在刚刚，陆渊让那小女孩二选一的时候，刘媛握着奶茶的纤纤玉手轻微颤抖了一下。
看着陆渊放过来的奶香馒头，以及自己怀里的血淋淋人头，小女孩似乎在这一时间陷入了艰难的抉择。
陆渊戴上一次性手套，从那一包奶香馒头中拿出一个递到女孩面前，“你可以，先试一下。”
闻着面前小馒头散发出的阵阵奶香气，小小女孩皱眉说道：“妈妈说，不能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
陆渊点头：“对，妈妈说得有道理，确实不能随便吃，得严肃一点吃，毕竟就餐需要一些仪式感。”
说完，陆渊转头向刘媛看了一眼。
刘媛回去从越野车的后备箱里取出了便携式餐椅、餐桌，放在陆渊和小女孩之间。
甚至还点上了蜡烛，放上两支红酒杯倒上了一点无糖可乐。
餐桌正中间，左边放着陆渊那一包奶香馒头，右边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陆渊示意小女孩坐在自己对面的餐椅上，“好了，现在不随便了，可以吃了。”
小女孩眉头皱得更紧了，她转动自己那可爱的小脑瓜，隐隐感觉妈妈的话应该不是这个意思。
她想了想，重新向陆渊说了一句：“妈妈说，不能吃别人的东西。”
陆渊指了指那颗人头，“这也是别人的东西啊。”
小女孩：“⊙ˍ⊙？？”
她有些语塞，对面这个看起来好帅好帅的大哥哥，他说的话似乎也有点道理哈？
这个看上去也就四五岁的女孩一下又纠结起来。
陆渊重新用戴着手套的手递给她一个小面包，这次，小女孩小心翼翼凑过来，一点一点小口吃了几口。
一小块面包下肚，陆渊微笑着问道：“怎么样？选这个么？”
小女孩有些犹豫地看了看那边的人头，双眼满怀希冀地向陆渊问道：“这个，我能也试试么？”
陆渊脸上微笑不减，只是稍稍发生了一丝变化。
他将那剩下的半块面包放回纸袋里，轻声道：“当然可以啊......”
说着，眼看小女孩向那人头凑了过去，陆渊缓缓摘下手上的一次性塑料手套，换上了一副医用外科手套。
陆渊身后，刘媛眼中闪过一抹哀伤，随后抱着自己的奶茶转过了身。
一支明晃晃的手术刀已经出现在陆渊手上，隔着中间的餐桌，对面完全被人头吸引了小女孩并没有看到。
盯着那人头看了半天，最后，女孩似乎是决定从耳垂下口。
她一点一点凑过去，小口微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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