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江青：他在洗澡不方便接电话
嘭！嘭！嘭！
顾昭昭脑中一片空白，像在放五彩斑斓的烟花，心脏要蹦出来，她拦都拦不住。面上更是滚烫，一双桃花眼迷离恍惚，含着盈盈水光，望着男人近在咫尺的眉眼。
双唇触碰的时间不过几秒，似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封执野放开禁锢，薄唇离开温软清甜的双唇。
突然的抽离让顾昭昭意识回笼，她捂着胸口，双颊发烫，欲语还休。
“被亲傻了？”封执野抿了抿唇，唇上还留有她身上甜而不腻的清甜气息。他虽面上冷静，心底早就翻江倒海。
只觉得一向克制自持的自己，居然随时想失控。
想把她亲哭。
顾昭昭确实傻了。
她知道封执野胆子大人够野，但初吻发生在公共场合确实够刺激。
她有点喜欢怎么办！
忍住再度回味的冲动，封执野牵起她的手，“走吧，看看清单上还有哪些东西没买全的，我们现在去。”
晕晕乎乎地被封执野拉着走，直到下了电梯，她才如梦初醒。
在巷子口，两人约定好明晚零点一起跨年后才依依不舍地分别。
南霖镇有片河滩，河滩边围了一圈堤，那里常年散步的人络绎不绝。尤其是跨年夜，镇上的人约定成俗一般聚集到河滩边一起放烟花跨年。
顾昭昭小时候曾和父母去过一次，对那里有些印象，之所以定在那里和封执野一起跨年，是想多一些特别的回忆。
临出门时，杨英往她包里放了两包面包和一瓶水。
杨英满目慈爱：“到了河滩边可别乱跑，那里人多，别和小野走散了。饿了就拿面包垫巴垫巴肚子，河滩边风大，别把围巾取下来。”
杨英絮絮叨叨地念着，帮她顺了顺背包肩带，想起什么似的说了句：“昭昭，咱家……不兴在外头过夜……你跨完年就让小野送你回来，知道不？”
顾昭昭疑惑地看向杨英，只见小老太太目光灼灼，她似有所感地脸颊发烫，“奶奶，你想太多了……我不会这样的，再说了，阿野不是这样的人。”
杨英当然相信封执野的人品。她也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年轻人你侬我侬的时候，擦枪走火是常有的事，她说这话也是提个醒。既然孙女想到了这点，杨英便止了口送她出门了。
顾昭昭回头两步，想到了什么往后看，果然看见杨英靠着门框，目光切切地目送着她。
顾昭昭朝杨英挥挥手，边走边回头，直到有邻居来买东西杨英才进去，之后顾昭昭直接去了汽修店。
跨年夜街上热闹非凡，虽然商店关门了，但不影响孩童们提前购买好烟花爆竹玩得不亦乐乎。
顾昭昭脚步轻快地走到街上，她突然想起应该也去买些烟花才对，便绕去了南街。
无聊时便掏出手机翻朋友圈，竟翻到了江青发的。
她才想起来之前想屏蔽江青的，结果一忙就忘记了。
江青发的朋友圈很简单，一张照片和一行文字。
顾昭昭先看了文字：跨年夜虽在医院度过，但有他陪伴的我不孤单。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莫名有不好的预感。等她点开图片放大时，终于嗅出了一丝不寻常。
很普通的医院病房和病床，不普通的是露出的下半张脸。
仅仅是在照片的一角，但顾昭昭认得出那张脸利落的下颌线和下巴上两厘米长的疤。
是封执野吗？
她胸口一紧，喉间被锁住，连空气都进不来出不去。
再次定神将照片放大查看，两分钟后她确定陪着江青的“他”确实是自己的男友封执野。
而且很大概率这条朋友圈是仅顾昭昭可见的。
一时间她竟不敢轻举妄动，捏着手机的指尖发白，血色全无。
她想起下午封执野还打视频和自己说一起跨年的注意事项，这一会会就转去医院了。
说出来她都不信封执野是这样的人。
犹豫了几秒，她还是给封执野发了条信息。
顾昭昭：【你在哪儿？我在南街买烟花，你来接我好不好？】
发完她就找了个地方坐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微信页面，期待他的消息。
果然手机叮咚一响，她心头一喜，可定睛瞧时是沈荞汐和阿丁在群里发的跨年红包。
往常顾昭昭必定要抢一波，和她们嬉笑一番，但现在她没这份心思。
再次划到和封执野的聊天页面，才看到他的消息早就发过来了。
封执野：【昭昭，我现在有点忙，你先回家等我好吗？】
是一贯的宠溺语气，连标点符号都没纰漏。紧盯着这行字看了许久，顾昭昭越看心头越凉。
她不想猜疑封执野这句话背后的含义，直接拨了视频通话过去。
没过一分钟那头居然接了，入眼的是一张熟悉的妩媚动人的脸。此刻江青病怏怏半靠在病床上，顾昭昭从镜头里清楚能见她苍白的面颊和殷红的嘴唇。
江青浑身懒洋洋，声音轻的能拉丝，“妹妹～是找你的野哥哥吗？他在洗澡……现在可能不方便，要不我让他结束了给你回电话……”
喉间紧得发涩，像有生锈的锯子在来回拉扯，顾昭昭强忍着心头恶心开口，“没什么不方便的，你开门进去让他接电话。”
病床上的美人一愣，身体都坐直了些，她没料到小姑娘这么刚。她扯唇一笑，“行啊，妹妹等着吧……”
她一手举着手机，一手掀开被子穿鞋。
镜头摇摇晃晃的，顾昭昭强忍着眼底的酸涩站在原地，任由北风吹得面颊生疼。
路灯发着昏黄的光，从她头顶泻下，以她为中心画了个圆，将她圈在中间。
像绕着她转的光。
像固步自封的牢。
揉了揉眼睛，从摇晃嘈杂的镜头里寻找着蛛丝马迹。
江青或许受伤严重，顾昭昭看到她的腿打了石膏，光从床上下来就费了不少时间和力气。
江青对着镜头笑笑，“不好意思啊，我的腿受伤了，阿执知道后非要送我来医院……”
顾昭昭脑子里嗡嗡的，下意识拒绝听她的解释，但那些话如丝丝缠绕的线非要往她耳朵里钻。但她固执地盯着镜头，一刻不放松。
江青换了只手拿手机，扶着墙慢慢向卫生间挪动。
手摸上门把手的那刻，不止顾昭昭就连江青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离得近了，顾昭昭透过镜头听到了里面的水声。
“等一下！”顾昭昭突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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