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宫斗(1)
顾钰琰愤然起身,匆匆忙忙往外走,身后若汐笑意盈盈追问:“那就这样定了,就这个人陪我住这儿了?”
顾钰琰没回头,朝后随意摆了摆手。
等殿外姜公公“起驾”声传来,若汐放声大笑,拍了拍手:跟我斗,不知道我读博时的选修课就是心理咨询师吗?
笑完,招手示意正在收拾茶具的宫女过来,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方秀妍拜见娘娘。”
若汐打断她的话,说“我可不是这宫中的什么娘娘,我的夫君是南疆将军周文斌,你叫我周夫人就行。”
方秀妍也不黏糊,立即改口:“奴婢见过周夫人。不过奴婢建议,若陛下来时就称你夫人,免得惹陛下不高兴。”
若汐点头,当初无意看过大片跪倒在地的宫女,人人害怕得发抖,唯有此女镇定自若依礼而跪,却不胆怯。
见了皇帝还能如此表现的人,要么就是经常陪同在皇帝身边并与皇帝随意交谈惯了的人,要么就是心理素质极好的人。
显然还是低等宫婢的方秀妍不会是前一种。
她身处这危机重重的深宫中,需要一位有胆有谋的人陪在身边。所以,若汐选择了她。
果然,方秀妍没让她失望,若汐毫不在意说道:“以后就叫我夫人就行。看你年龄也该二十四、五了,应该到了出宫的年龄了吧。”
闻言,方秀妍笑道:“奴婢生了一场病,错过了今年出宫的机会,只有等来年了。”
若汐一笑,没再多说。在这勾心斗角的后宫中,人与人之间没有信任和友情可言,更何况是才见面的两个陌生人。
她不过顺口一问,方秀妍也就顺口一答,都当不得真。
在这深宫呆了那么多年,方秀妍早学会察言观色,见若汐不欲多谈,轻手轻脚伺候她洗漱,用过晚膳后就各自安寝。
若汐仍然是老规矩,不用人值夜,嘱她安心去睡。
方秀妍一愣后也没多问,蹲身一福后默默下去休息。
午夜,顾煜琰只带了姜公公和陈力二人来到凤仪宫前,默然依立良久,还是没有鼓起勇气推开殿门,只得黯然回了勤政殿。
陈力知其意,安慰道:“陛下,人既然已经在这宫里了,有的是机会能让她回心转意。”
这话说到琰帝心坎上了,阴戾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模样,叹道:“就怕她忘不了那个人。”
如今在琰帝面前说出周文斌的名字都是罪过,陈力犹豫了一下,说:“那人虽然一直跟在若汐小姐身边,但与你和若汐小姐的情意相比就差远了。若汐小姐待他一直视同木楠,本就只有姐弟情,不过因为后来陛下离开她,才让那小子钻了空子,得了若汐小姐青睐。”
“道理朕都懂,可这心里担忧又是实实在在的。”
琰帝从没有露出这等软弱,看见皇帝的柔弱并不是一件好事,陈力低下头没敢继续说话。
琰帝心思没在这上面,进了大殿坐下,说:“你来陪朕手谈一局。”
陈力告了罪,方敢在棋盘对面坐下,还没落子,姜公公进来说道:“孙贵妃求见,说是为陛下做了梨羹。”
今天在若汐面前碰了一脸的灰,琰帝心中正郁闷,见了女人就烦,挥手吩咐:“让她回去吧,就说朕今日刚回,乏了,已安寝。”
姜公公弯腰一弓,自去回话。
陈力本就是个臭棋篓子,又兼今天心不在焉,那棋下得更是溃不成军,琰帝烦躁地将棋子一扔,“不下了,这么多年了,你这棋艺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陈力委屈道:“属下本就不是这块料,当初陛下非逼着属下学棋,现在又来怪属下……那若汐小姐还不会下棋呢……”
一番话说地顾煜琰火起,飞起一脚踢他屁股上,咬牙切齿道:“滚!”
陈力如释重负,飞快滚出了勤政殿。
第二日,若汐生物钟在辰时准点将她唤醒,方秀妍早已起床,听见动静,就进来伺候若汐穿衣,若汐挥手示意自己穿,秀妍便出去盛来洗漱用水。
偌大的凤仪宫就只有她们两个人走来走去,空旷得说个话都有回音,若汐觉得好玩,便对着房子大声说话、大声笑,竖了耳朵倾听那闷闷的回音。连一直小心谨慎的方秀妍都被她快乐的模样感染,唇边不自禁也带了一丝笑。
若汐正玩得开心,殿外突然传来一声尖细的公鸭声:“孙贵妃驾到!”
若汐收了玩心,走出正殿,站在廊下看殿门外一辆精美步撵上下来的艳丽女人,镂金百蝶穿花云缎裙外,梅花纹里纱的银狐披风拖曳在地,头上金玉步摇缀在盘叠螺云鬓上,于贵气中透出婀娜的妩媚。
若汐察觉身边的方秀妍身子僵硬起来,不解问道:“你怕她?”
话刚出口,就知道自己又当了一次白痴,这宫中宫女太监有几人不怕位高的贵人们,那些贵人们掌握着她们的生死大权。
自己尽说些废话。
不过方秀妍见了琰帝都表现得镇定自若,为什么见了这贵妃却如此反常?
贵妃扶着宫女一步三摇迤逦而来,到了若汐面前,轻蔑的目光像看小猫小狗般上上下下打量若汐,若汐本着在人家地盘上做客需得遵守礼仪的精神,正要蹲身行礼,却被贵妃这目光惹恼了,干脆直撅撅站着,回以冷眼,静等贵妃道明来意。
贵妃倒也不恼,只轻启朱唇,吩咐道:“掌嘴。”
有嬷嬷上前扬手就是一耳光,若汐反应慢了一点,头一偏,那巴掌擦着她的发梢落了空打在她肩上,那嬷嬷来气了,上前对着若汐就要左右开弓,若汐手中的银针迅速扎了过去,嬷嬷伸着的手僵在空中,身子一起软在地上。
孙贵妃平静的脸上终于起了变化,吃惊看着若汐,问:“何方妖孽?竟然混进皇宫迷惑皇上!”
若汐:“……”电视剧里面套路的话竟然真有人说,这简直刷新了她来到这个朝代后的三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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