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贩粮（2）
若汐飞快洗漱完，“走，一起去听听。”
周文斌拉过她，“你不饿吗？”转头吩咐夏蝉，“让江三到饭厅来。”
木楠已经用过午饭去家学，饭厅只有若汐和周文斌两人，江三进来行了礼说道：“小猴子的消息，说是今晚有一批粮食要从芡州走官道运往南疆。”
“朝廷给南疆的？”
“不像，这批粮食是岄州一商人购买的，数量庞大，够南疆军支撑好几个月。”
若汐皱眉：“岄州今年受虫害影响，粮食产量降低，这么多粮食定是从其他州府收购，今年地震，大顺国粮食本不富裕，若这粮食是给……”
当着江三的面，若汐没说完，但都知道两个人心中相同的怀疑，这么多粮食不是朝廷所购，那它的去向绝不是南疆军，是更南边的吴桑国。
周文斌低语：“他们一定是绕过了通南粮道，否则南疆军不会没察觉。”
“即使他们绕过了通南粮道，那么多粮食到南疆前都大张旗鼓走的官道，怎么可能不被地方官府发现？禁尉军都死绝了吗？”
这是若汐与钰琰分手后第一次提到龙禁尉，她说得毫不在意，在无人知晓的心底又开始痛疼起来，伤口上撒盐的加了一句：“他们不是管天管地管空气无所不能的吗？大顺国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一点不知晓？”
周文斌被若汐那句无所不能的话逗得不禁莞尔，这让若汐刚冒出来的那点火气一下子消失殆尽。
“就知道笑！”若汐在不自知中带了点娇嗔。
周文斌心神一荡说“我错了”， 态度一点不诚恳，那明媚的笑意还在脸上。
夏蝉进来看见两人带笑的表情不禁也染了笑意，“小姐，雪烟来了。”
若汐神色一凝，与小斌对视了一眼，“让她到这儿来。”
夏蝉点头出去，周文斌在她身后追了一句：“让厨房过来将饭菜重新热过。”
坐下来就忙着说事，忘了吃饭，他担心她胃疼。
若汐有种不好的预感，雪烟说的事及有可能与这批粮食有关。等人的空隙，她有点烦躁的走到窗前看空中扯絮撒盐般的雪，“这雪都下了多少天了？”
没听见回答，若汐在窗前回首，在他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担心
雪灾下的穷人更多。
夏蝉带着雪烟进来，若汐先对夏蝉说：“让江三吩咐淮阳城王滔带人到贫民去为他们加固民舍，所需银两从淮阳城商铺直接支领。”
周文斌清澈目光看过来，若汐自嘲道：“得了这淮阳郡主的封号，总得庇护他们一些。”
一边等着的雪烟说：“小姐心慈。”
若汐非常认真地否认道“错觉”，不想继续这话题，示意雪烟说事。
“今晚有一批军粮从芡州运往南疆。”
“军粮？”
雪烟肯定点头“对。”
“你怎么知道是军粮？”
“因为兵部从京城守卫军中调去一批人押运，据说是因为数量庞大，芡州守卫军抽调不出那么多人。”
“你从哪儿得来这消息？”
“从户部尚书夫人丫鬟口中，那丫鬟的表哥是京城守卫军，两天前就在军中不得回家，给家人说的就是要押运这批粮食。”
这种渠道得来的不会有假，可雪烟口中的这批粮食和小猴子说的是同一批吗？
若不是，同一天晚上，京城守卫军和民间都有大量粮食从芡州出发到同一个地方，这巧合也太扎堆了吧。
“今晚什么时候？”
“不知道。”
“还有其他消息吗？”
“焦小姐今天派人来预约了明天早上巳时温泉美容。”
“好，我明天过去。”
雪烟行礼离开。
周文斌说：“我要立即赶往芡州。”
若汐掩下不舍说：“吃了饭再走。”
重新热过的饭菜端了上来，两人认真吃饭。此行凶险，若汐再一次在这沉默中感到了难舍的伤感。
她将心思藏得很好，饭后如常挥手道别，甚至没有将他送至大门口，却在他脚步远离后烦躁起来。
靠在床上看书，一个时辰后书还翻在同一页，连幽灵蹭过来求抚摸的脑袋也被她无情拒绝。提起被子闻了闻，几天没来，已没有他的味道了。
一颗心晃悠悠吊在半空，闭眼细听窗外雪窸窸窣窣飘落的声音，思绪却跟着奔跑的马蹄计算他离去的距离，担心他的安全。
第二天早上若汐顶着两个熊猫眼到了怡园，焦小姐已经穿戴整齐准备离开，雪娇送她出来，与若汐在院前偶遇。
雪烟一见若汐就说：“林小姐，你预约的房间给你备好了。”
转过身像似无意般随口给两人介绍：“这位是焦小姐，这位是林小姐。”
两人屈膝微微行礼，若汐在焦小姐的眼中看见了第一次认识的陌生感，“哎呀，焦小姐，没想到在这儿还能遇见你。”
焦小姐吃惊的表情一闪而过，立即又微笑起来，“真是不好意思，林小姐，我差点没认出你来。”
“就是，上个月在医馆遇见，你风寒还很严重，现在都来泡温泉了，肯定已经大好了。”
“林小姐认错人了吧，我最近没有染上风寒。我甚少生病，小病都是府中大夫诊治，从没去过医馆。”
“哎呀，那真是认错人了，对不起了，焦小姐，为表歉意，我送你一瓶玫瑰露吧。”
焦小姐客气道：“这怎么好意思？”
“略表歉意，焦小姐再推辞就是见外了，大家聚在怡园就是缘分。”
众所周知怡园的玫瑰露是有钱难买，每个月定量供应，焦小姐正为这个月又没能买到玫瑰露而惋惜，突然能得偿所愿，根本就没有拒绝的心思。
“雪老板，那就将我预定的玫瑰露送给焦小姐。”
雪烟示意侍女取来。
焦小姐接过包装精美的玫瑰露递给丫鬟，“我将钱付与你。”
“这就见外了，说好的送给你。”
两人继续寒暄，焦小姐收了人家送出的东西，热情了许多，若汐心中有了结果，找了借口与她道了别。
此人绝非当日她救过的焦小姐，从闲谈中，若汐大致推测就在焦家大小姐和兵部左侍郎家订亲后就被人偷梁换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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