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背水一战（1）
周文斌刚说完，身形一闪，人已经向高坡上掠去，他得站在高处才能看清北地阵营用的是五行还是八卦阵。
很快周文斌借着望远镜看清楚了北地军大营所用的阵型，他心中了然，回到特骑队员身边，说：“跟着我。”
这一次突袭，他只带了五十个优中选优的特骑队员，目标明确的向北地军的粮仓奔去。
其实，他知道，宁王的军队虽然是从北地远途而来，但他代表着大顺国不，他代表是大宇国与自己交战，粮食必定是由专人源源不断的从后方供给过来，烧了他的粮仓，不过三五日就有新粮送到，但三五日的时间，够他谋划些事情了。
每个军队的粮仓都是守护的重中之重，北地军也不例外，但五十特骑营队员全都能以一敌百挡千的本事，更何况是他们精通的暗袭。
不过一刻钟，几个粮仓周围的守兵已经清理干净，火油全都浇在了仓库里面的粮食上面，大火燃起来的时候，整个北地军营还沉浸在睡梦中。
五十人毫发无伤撤退，离开不到十米，走水的叫声已经响满北地军营。
焚烧敌方粮仓是打仗时惯用的手法，但北地军在没攻破城楼时就无法肖想南=疆军的粮仓了，所以宁王慎之又慎的将营地摆成八卦阵型，防的就是这一招。可他还是失算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他请来高人摆出的阵法被周文斌轻而易举地破解了。
他猜想南=疆军中也藏有高人指点，却从来没敢想那高人就是南=疆军的主帅。
他陷入了焦虑，烧掉的粮仓至少要二日后才能补充，这两日全军几乎无粮，饿着肚子的士兵怎么打仗？
那就破釜沉舟，攻进城去。
天还没亮，宁王悄无声息地点齐人马，自己铠甲着身，风雕刀刻的脸在火把照耀下显出岁月的沉淀，他毫不隐瞒，坦然说道：“诸位都已经知道，粮仓被烧，即使本将军已经立即传信给辎重营，也要两天后才有粮食运到，接下来的两日与其饿着肚皮等人来杀，还不如趁着今日你我腹中饱食，一鼓作气攻进城，芡州有粮。”
主帅亲自上阵，这大大鼓励了士兵们的士气，再加上粮食的诱惑，攻城的吼声震天，惊动了芡州城楼上的巡夜哨兵。
周文斌回到房中，若汐还睡得很沉。
他脱掉夜行衣，正想休息一下，门外传来碧箫微微变调的声音：“将军，城楼哨兵察觉北地营房内有异常动静。”
周文斌披衣开门，哨兵就在门外候着，一见他就单膝跪下说道：“将军，敌营好像有异动，太远，看不清楚。”
是因为刚才烧的粮仓吗？
周文斌没说话，回身进屋，出来时已经穿好铠甲，轻轻关了门，说声：“保护好夫人。”
说话间，人已经走出很远。
周文斌上了城楼，拿出望远镜一看，其实已经不用看了，沉闷的声音已经隐隐传来，那是千军万马奔腾的声音，犹如天边袭来的千钧雷声，由远而近的逼来。
很快，望远镜内清晰可见最前面宁王被风鼓起的战袍。
周文斌很快想明白了宁王此番背水一战的想法，既然宁王都上阵了，他岂能辜负他的一番诚意。
他低声吐出命令：“各营备战！”
突如其来嘹亮的号角声在芡州上空吹响，所有人的心一紧，只有军情危急时，主帅才会发出这号角声。
连续几个月的战争让所有人即使睡觉都睁着一只眼，几乎是条件反射，听见号声，南=疆军士全都跳了起来，迅速集结归队。
出乎意料，他们看见了主帅提了周家刀骑在追风背上。
周文斌留了四营守城门，自己带了一、二、三营出外迎敌。
追风人立嘶鸣，带着身后黑压压的南=疆军划破暗夜直冲而去，如一柄出鞘的利剑刺向敌阵，撕开了北地军的前锋，直入腹地，撞散了敌军阵型。
宁王顾钰琛第一次看清楚南=疆军的装备，心中微凉。
两军交锋，那些武装到马蹄的重甲和加长了的战刀立即凸显了优势，难怪接连几个月的战事让自己那些败下来的将领都在抱怨南=疆军的装备邪门。
重甲排列的阵型犹如一辆坚不可摧的战车，开到哪儿，北地军就会被撞翻一大片，那些没被马蹄的烙铁踩踏死的士兵们还没站起身来，就被紧随其后的轻甲手中为减轻重量而菲薄的刀刃利落的砍死。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身经百战的宁王第一次感觉自己看到了失败的晦暗。
北地军在收拢队形，将冲入阵心的南=疆军围得水泄不通。
但周文斌似乎并不担心，手中周家刀挥动自如，杀得得心应手。
南=疆军依然保持着重甲前冲，轻甲殿后的打法，打得北地军只有招架之力，毫无还手之机。原来精密的包围圈在不断向外扩大，南=疆军并不想突围，只想就地厮杀，解决掉这群纠缠不休的疯子。
周文斌坐于追风背上，周家刀所到之处几乎砍掉了所有与之交锋的人头，喷溅的血浸透了铠甲，黏住了视线，他伸手摸了一把血汗，挥刀解决掉被撞到跟前的敌人，抬头眺望四周，没有看见宁王。
隐觉不安，此时又抽不出身来究其原因。
军营内，若汐早在军哨吹响时被惊醒，穿衣出门，碧箫带着特骑营将帅营围得严严实实，她即知今夜战事凶险，并不多问，回房安静坐下烹茶看书。
若汐除了诊病救人尚算超群，于其他技术上水平就很一般了。那小火炉上的茶水沸腾得“咕噜咕噜”直冒泡，顶得茶壶盖子发出嗑嗑的轻响，她也没想起该放茶叶了。
一本书摊开在面前，战鼓声都不知敲响几次了，那页书还没翻动。
突然碧箫进来将她不知飘游到何处的神思拽了回来，“夫人，城门要破了，属下得护着你退回南=疆。”
若汐刚回笼的思维还没开始运转，听见了碧箫的话，却没明白那话的意思，茫然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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