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陷阱(3)
若汐平静说道:“我可以自证清白。”
所有人的目光循着声音看向若汐。
算好时间的若汐一边向龙床走去一边重复:“不需要这宫女招认,我可以证明我是来救皇上的。”
皇后和太子齐声问:“你怎么证明?”
看见这两人的急切表情,若汐不禁失笑:“我先前就说过皇上醒了不就证明我是来治病救人的,而不是来杀人的呀。”
轻笑中带着的不屑,任谁都能听出来。
太子和钰琰同时问:“父皇醒了?”
同样急切的声音中所表现出来的欣喜和失望太明显,太子反应过来自己语气中的不妥立即转移话题:“你若敢欺瞒,格杀勿论!”
太过紧张,太子竟然没留意到戴着面具的龙禁尉首领那一声“父皇”。
若汐侧身让出地方,示意众人看床上躺着的人。
果然永祯帝已经睁开了眼睛,目光缓慢地掠过每一个人,最后停在戴着面具的钰琰身上并向他伸出了手。
钰琰快步走到床前捂住那瘦骨嶙峋的手跪下,含泪唤了声:“父……陛下。”
没有哭声,但耸动的双肩让人能看出他过于激动欢喜的心情。
永祯帝吃力的抬起手温柔抚摸他伏下的头,那慈爱的神情让屋内所有人心中泛起疑惑,太子阴沉的目光死盯着执手相望的两个人。
若汐心疼的看着眼前这一对父子,明明是父慈子孝的父子,却碍于身份不得表露出来。
“父皇,你这一病担心死儿臣了。”
太子扑过来挤开跪在龙床前的钰琰,做作的哭喊声打破了刚才的温情,若汐看着泪流满面的太子,不得不对他说来就来的眼泪叹为观止。
皇后和誉王爷、八王爷都上前围在床前想要诉说自己担心忧虑之苦,若汐这时上前说道:“各位娘娘、王爷,皇上刚醒过来,身体还很虚弱,需要时间静养,现在大家都可以放心回去休息了。”
太子泪眼模糊的回头盯看着若汐,“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这发号施令,来人,将这不知规矩的妖女押入大牢。”
殿外御前侍卫立即上来绑若汐,许是早就得了太子的令,上来一脚踹在若汐身上,若汐痛得惊呼出声,下意识抬头看向龙床。
跪在太子身边的钰琰背向她看着床上的皇上,可能注意力全都在刚醒来的陛下身上,对身后发生的事毫不知晓,而刚睁眼的永祯帝连看都没来及看清楚她这个刚救了自己命的人。
在大庭广众之下,她不能喊破与钰琰的关系,眼下,谁还能救她?
侍卫已经毫不客气的将刀架在她脖子上,这是若汐讨厌的感觉,她冷冷开口道:“太子殿下,你可想清楚了再做决定,我只是救醒了皇上,要想皇上能恢复到正常,还需要我后面的药,除非你压根儿就不想治好皇上。”
这话无疑有挑拨离间之嫌,太子当即跳了起来,几步走到她面前一脚踹了过来,若汐早有防备,挣扎着想要躲过,无奈被两名侍卫逮着,没躲过。
这一脚踹在她腿上,痛得她眼泪直冒,透过泪花看见钰琰依然跪坐在龙床前一动不动。
乱糟糟之余,她担心地想:他莫不是病了?
太子叫嚣着“我让你满嘴胡咒”还欲提脚再踢,却听见永祯帝虚弱的声音:“珏儿,此女子救了朕,怎么一转眼就成了妖女要打要罚了?”
“父皇,此女子用非常的手段给父皇治病,不是妖女是什么?父皇的病整个太医署的院史、院判、御医和医正们都束手无策,此妖女却只看了一眼父皇后,就用药治好了父皇的病,她若不是妖女便是她下的毒致使父皇生病,这时候又装作好人来救治父皇,然后达到她不可告人的目的。”
若汐再一次为太子雄辩的口才叹为观止,他聪明的忽略了若汐挑拨离间的话,只挑她治病的刺,而他的话听起来又不无道理让人无法驳斥,一帮太医为了减轻自己无法治疗皇上的罪责都点头附和。
一边的龙首领终于开口说话:“林大夫是被我胁迫进皇宫来给皇上看病的,本官也是看太医们束手无策,又听闻林大夫曾经不仅救了宁王的命,还治好了宁王废掉的手,当时宁王受的伤,太医署里所有太医们也说过无救。”
“况且下官还听说这位林大夫前不久到周将军府做客,又顺手救了疯了很久的将军夫人,下官这才擅作主张请了她进宫给皇上治病,在这之前林大夫从没进过皇宫没见过皇上,何来先下毒再医治皇上一说?还请皇上明查!”
太子立即反驳:“那是她早与那宫女勾结,所以无需她自己出面下毒?”
龙首领不慌不忙,“我其实很奇怪,皇上身边近身伺候的一向是内侍总管姜公公,可是我回京这几日怎么都没看见姜公公呢?莫不是皇上病了,他也病了?”
太子没想到钰琰突然将话题转到了姜公公身上,嗫嚅了好一会才说:“父皇病得如此严重,定是姜公公没有尽心伺候,本王将他下到大牢了,待父皇好了再问罪。”
旧计重演,上一次是将姜公公发配到伙房,这一次干脆下了大狱,也就这点手段。
龙首领闻言,不给他任何思考的时间立即问道:“也就是说现在这几位近身伺候皇上的宫女和太监,都是你将姜公公下狱后才调派过来的哦?”
太子抹了一把汗,没等他回答,一边的太监已经答道:“是,奴婢几个都是姜公公离开后由太子吩咐进内殿伺候的,姜公公在时按照规定奴婢们都只能在殿外伺候。”
“哦?!”
钰琰只吐出这一个意义不明的感叹字后,没再说话。
床上永祯帝仿佛没听见这番争论,看了一眼还扎在手背的针头,又看一眼认真数着点滴查看自己状态的若汐说:“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刚醒过来的皇上精神不济,这话说得很轻,但安静的大殿内所有人都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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