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真相
顾钰琮叹口气低声说道:“昨儿九弟来找我了。”
“静王?”
“他找你何事?你们两个都是不理朝政的王爷,一个礼佛一个花天酒地,凑在一起能有何事?”
顾钰琮急道:“我哪儿花天酒地了?你还不知道我吗?那都是做给父皇和太子他们看的,若不这个样子,我能活得这样潇洒吗?说不定早就像老三那样被圈禁起来了。”
木羲见他急了,连忙温声哄道:“是我一时说误了,你别急。”
顾钰琮顺坡滚驴哼哼道:“明知道我一颗心全系在你身上,偏喜欢冤枉我!”
木羲见他揪住不放,沉下声音来,“顾钰琮!”
“别气、别气、宝贝儿,给你说正经事。”顾钰琮见木羲缓和了神情,说:“我想给你妹妹换个身份将她扶成正妃,这样你在这府中的地位就可以提一提,免得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被那些瞎了眼的狗奴才欺负了你。”
木羲不吭声,他在王府身份尴尬,说是顾钰琮的幕僚吧,他又有官职在身,说他是王爷的朋友吧,没有朋友在别人家里住着不走的道理。他和顾钰琮的事,府中下人心知肚明,当着面阿谀奉承,私底下诽论他时说出的话难听得很。
木羲生性淡泊,心里装着顾钰琮就一心一意对他好,脾气性子好了,下人们就免不了放肆,他也不去责难,气得顾钰琮经常在府中打人板子。
表面上把人打服了,转个身就骂得更难听。
顾钰琮原来那位八王妃前不久病亡,当初顾钰琮为堵人口舌才娶了个王妃,另外还有一个侧妃就是被若汐救下后送过来的林雪娇。
顾钰琮与木羲情投意合,也不愿去耽误其他女人一生,所以府中就只有这一正一侧两个妃子,而林雪娇因为曾经的遭遇早看破红尘,只想在八王府安然度过余生,将她封为八王妃是最佳人选。
若雪娇被封为八王妃,木羲在府中的身份就名正言顺了。
但木羲不愿为妹妹做主,问:“你问过她了?”
“嗯,问过了,她愿意。”
顾钰琮见他沉默不语,又说道:“你别担心,除了没有夫妻之实,其他一切都按照王妃的规制不亏待她。”
“我知道。”
“那你这个样子,还在忧心什么?”
“我害怕你父皇会揪住你没子嗣的事情为难你。”
顾钰琮笑出了声:“我父皇巴不得我无所出,你看我们兄弟几个,为那位置都弄成什么样了。”
说到这儿想起了什么,拍自己一巴掌,说:“给你说正事的,又忘了。”
伸手将木羲使劲往自己怀中按了一把,说:“那天九弟来找我,你猜他告诉了我什么?”
“嗯?”
“他的另外一个身份!”
听见这话,迷迷糊糊的木羲睁开了眼盯着顾钰琮看。
顾钰琮受不了他眼底还带着情潮的湿润目光,俯身亲了亲他,才说:“龙禁尉首领的身份在朝中一直都是个秘,除了父皇无人知晓。”
木羲点头,“莫非静王知道龙首领是谁?”
顾钰琮点头,“嗯,他知道”
他语气里奇怪的含义太过明显,惹得木羲侧头看他,“他告诉了你?”
顾钰琮的表情混合着不解和惊诧,良久后才低声说道:“他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龙首领,手中权力比太子还大的龙首领。”
林木羲惊得坐了起来,怀疑地瞪着顾钰琮,顾钰琮苦笑着将他搂住躺下,说:“他在我面前戴上人皮面具变成龙首领时,我比现在的你还吃惊。但是,是真的,他就是如假包换的龙首领。”
寝宫内一时陷入寂静,良久,木羲问道:“他突然向你亮明身份肯定有所图谋,他要你干什么?”
顾钰琰低头亲了亲他光洁的额头,含着他的耳垂嘀咕:“我的羲就是聪明。”
木羲意义不明的轻哼了一声,避开了他作乱的嘴唇。
顾钰琮不管不顾地吻住他,说:“他看上了我手中朝中大臣的人脉,其实他也知道那些人脉好多都是冲你来的,但他……”
林木羲为人风雅秀逸且性格随和,诗词歌赋上造诣很高,天下文人雅士都为能和他做朋友而自豪,又兼他和顾钰琮一个性子,从不掺和朝政,所以朝中许多文臣都是他的好友故交
这也是为什么在林发瑞案发后,他却能从这件事情中毫发无伤的全身而退。
永祯帝顾忌着不能伤了天下文士们的心慕的人,又加上儿子顾钰琮在他御书房跪了三天三夜,他也就顺水推舟维持了龙首领的原判,一句功过相抵让林木羲毫发无损的走出了获罪的林府。
如今想来,当时处理此事的龙首领顾钰琰是存了私心的,一方面全了那个时候和他在一起的若汐那救兄之情,又看顾了八王顾钰琮与木羲的感情情,但最重要的他在为此时此刻做准备,救命的恩情总是要还的。
顾钰琮抱着木羲摩挲着他纤瘦的肩颈,问:“你心里记恨他?”
木羲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一般,顾钰琮都以为他不会理自己了,却听见他幽幽说道:“父亲所犯之事是事实,他并没有冤枉父亲,母亲和妹妹受到诛连,但你赎回母亲和妹妹时,他也睁只眼闭只眼没有追究,已经很不错了,我还有什么理由去怨恨人家?”
木羲这话说得在理,已龙禁尉的本事怎会不知道顾钰琮收留林母和林雪娇,但他并没有去深究,这同样是卖了木羲和钰琮的面子。
钰琮接话说道:“既然这样,如果我支持他,你不会反对的吧?”
木羲陡然翻身吃惊看着他,用不敢置信的口气低低问:“夺嫡?”
顾钰琮沉默点头,蹭到他耳边说:“你认为我们兄弟几人,谁最能胜任那个位置?撇清你脑中那个吃斋念佛的静王形象,想想龙禁尉这么多年在他带领下做的那些事可全都是为国利民,惩贪官污吏忧大众百姓,太子干过这些事吗?没有,三哥已经被圈禁了就不说,五哥打仗是一把好手也有心怀天下的仁心,却偏偏没有治理这天下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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