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宫斗(4)
不过,人都是会变的,一个人已坐上了最高的那个位置,整个天下都握在了手中,兴趣爱好变得广泛起来,也未为不可。
秀妍的话却让她大跌眼镜:“也不算喜欢吧,十天半个月的会到毓德宫去一次,以示恩宠,毕竟左相不能得罪。”
若汐转了转眼睛,说:“说你的事。”
秀妍微微低头,说:“后来皇上相继封了其他三个妃子,但并不厚此薄彼,固定的时间临幸固定的妃子,这让孙贵妃心生不满。她想揣度皇上的心思,便要在皇上身边有人……”
若汐隐隐猜到一点原由,不相信的说道:“不可能吧,姜公公都多老了?还要祸害你们这些女儿家!”
秀妍没料到若汐会猜到,抬头看她一眼,说:“不是姜公公,姜公公伺候了两朝皇帝,最是嘴严,贵妃知道从姜公公口中探不出消息。是皇上身边的桂公公,在皇上跟前,仅次于姜公公。”
“孙贵妃逼你和他对食?”
秀妍头埋得更低,“奴婢进宫没多久就被桂公公瞧上,一直纠缠不休,那桂公公在那些……方面有怪癖,好几个宫女都死在他手里,最开始贵妃护着奴婢,桂公公不敢妄动,可后来贵妃有求于桂公公,首先想到的就是将奴婢送给桂公公……奴婢不愿意,贵妃威胁利诱无果,那日正打算晚上直接将奴婢捆了送到桂公公房中……奴婢心思恍惚,才会跟着一群低等的浆洗宫婢走到了凤仪殿前遇见了夫人,入了夫人青眼,点了奴婢来凤仪宫伺候,助奴婢逃过一劫。”
秀妍说完,若汐没说话,秀妍重重叩下头:“奴婢谢夫人救命之恩,从今往后,奴婢愿意为夫人肝脑涂地。”
若汐摆摆手,说:“肝脑涂地就不必了,留下来给我做个伴吧。”
秀妍大喜,又叩下头去,说:“谢夫人收留奴婢,奴婢若是回到贵妃身边,绝无生机。”
若汐问明秀妍身份后,便没打算送她回去。
这年代,大势所趋,人命如草芥,能救一人就救一人吧,图个良心安稳就行了。
至此之后,秀妍待她却是尽心竭力,这让若汐省心不少。
那日与顾煜琰流血相争后再见面时他规矩了很多,除了过分炙热的目光追随于她,便再没有做出出格的举止。
琰帝日日亲来凤仪宫相陪,还时不时遣人送来无数补品珍玩。
凤仪宫中身份不明的女人圣恩隆宠的消息在宫中不胫而走,日日在凤仪殿中看书赏雪养伤的若汐并不知这外间的传闻,见顾钰琰老实后,她也收起了满身张起的利刺,打定主意不再刺激他,希望能太平地拖到小斌前来相救之时。
她每日自在凤仪殿内卧榻养伤,或看书、或安眠、或发呆,日子与过往在南疆一般无二,好像这皇宫后院根本不能囚禁她的心,仿佛那日感情激荡下的急怒自残都是错觉,她在哪儿都能将日子过出岁月静好的味道。
下嘴咬伤自己时,她避过了要害部位,看着血流得吓人,其实恢复起来很快。
秀妍每日的按摩让红肿的脚踝也很快好起来,若汐天天躺在床上,睡得浑身酸痛,这日能下地行走后便扶了秀妍出去转转。
秀妍将皇上赐的一件紫狐披风给她捂严实,拉上披风上的风雪帽,若汐自己戴上口罩,出了凤仪宫。
琰帝深知她手无缚鸡之力,从不担心她能从这层层宫阙的皇宫后院逃出去,所以并不限制她的自由,更重要的是他担心囚禁她会使她越来越憎恶自己。
这日天气晴朗,还有温热的太阳,若汐压下心中烦闷不停提醒自己戒骄戒躁,已经被关在这皇宫中,她更要保持心境平静,才能撑着自己等到小斌来救的那一刻。
一路慢慢行来,若汐特意去看那些生机蓬勃的树木花草,以此激发自己对生活的期待,等待救援。
秀妍提议道:“夫人第一次进这后宫,去御花园走走,皇宫内数御花园的景子最美,这时候梅园里的梅花正盛,夫人定然喜欢。”
若汐惊喜:“这儿还有梅园?”
以前来皇宫都是为治病救人,从没到过这后宫,更没机会欣赏过御花园的美景。
“嗯,以前只有一片梅林,后来陛下登基后就建了这梅园,梅园占地极广,里面各种梅树尽有,是这后宫冬日里最美的地儿。”
“去逛逛吧。”
皇宫里的御花园自是与别处不同,但若汐更怀念南疆雪地的苍凉,一望无际的雪原,只有空中偶尔飞过的鹰打破那静谧,却能给人被洗礼后的宁静。
想到南疆大营,想到还不知自己失踪消息的小斌,她的心就开始疼痛起来,可现在不是多愁善感的时候,她得装得若无其事的正常。
穿过御花园才能到梅苑,若汐带着方秀妍一路慢慢行来,顾钰琰会享受,即使这冬日严寒天气里,御花园里依然有各种奇花异草争奇斗艳,可见御花园的园丁是绞尽脑汁在伺弄这些花花草草。
若汐在这姹紫嫣红的花园中走走停停的细细欣赏,不想辜负了这些在寒冬中努力绽放的花朵。
前方隐隐传来说话声,一个娇柔的声音在问:“王爷是让我在这儿等他吗?”
另一个声音答:“王妃,王爷说了今儿天气好,让你到这御花园转转,他和陛下谈完事,就到这儿来寻你。”
王爷?这个时候不是各地藩王觐见的时节,那就是顾钰琰的兄弟,废太子和顾钰铂被圈禁,就只有宁王了,宁王妃?
若汐想到那个被自己寓为中山狼的男人,不禁好奇心起,想看看他的王妃是个什么样的人。
若汐朝着声音的方向走过去,因为是偷窥,行动就带了点怕惊扰别人的小心,方秀妍看得惊奇,被若汐眼光堵得不敢开口询问。
“小喜,陛下急召王爷,不会有什么事吧?”
“王妃,你知道我们王爷就是一个不管事的王爷,不争权不谋利,再大的事也摊不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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