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什么？刘偃你要一日破长安？”张济满脸不可置信之色，道：“此言当真？”
刘偃毫不犹豫地道：“千真万确！”
“这可是你说的！”张济赶紧敲砖钉脚，以平生最大的音量，道：“兄弟们，大家都听到了吧？刘偃要一日破咱们的长安城。你们以为如何？”
“胡吹大气！”
“白日做梦！”
“长安乃大汉数得着的坚城，刘偃想要一日攻破，恐怕是得了失心疯了吧？”
“刘偃，你小子尽管下令攻城！若不能一日破长安，你就是我生的！哈哈！”
……
长安守军有恃无恐，纷纷鼓噪起来。
本来嘛，长安城高池深，粮草充足，又有八万大军把守，刘偃凭什么说一日能攻破？
事实上，莫说一天了，就是一个月，乃至两三个月，甚至是半年，城内的守军都深表怀疑！
张济此时，更是心中乐开了花。
他刚才之所以要刘偃出营答话，目的就是要激刘偃的将，要刘偃强攻长安城。
万没想到，此计进行得如此顺利。
张济心中暗想：刘偃啊，刘偃，世间传闻，你这九年来沉醉于温柔乡中，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迷乱了神智，我还有些不信。
现在看来，传言果然为真！
一日破长安？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今日，你的三十万大军，必定在长安城下碰个头破血流。 而我张济，也必定秉着击败你刘偃的名望，一雪夺妻之恨！
你夺我的未婚妻，我夺你取天下的唯一希望。
很好，这非常合理！
今日，我就要大仇得报，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哈哈！哈哈！哈哈哈！
张济越想越美，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然而，事实，岂能让他如愿？
“哼，不知死活！”
刘偃面对张济的挑衅，脸色丝毫不变，直接大手一挥，道：“传本王的旨意，长安砲，发动！”
什么是长安砲？
其实就是的襄阳炮。
当初刘偃击败贵霜，取得贵霜臣服礼包，获得投石车制造术。而投石车制造术的最高成就就，就是襄阳砲！
这种巨大的抛石车的射程，可达四里开外。
襄阳砲能够抛掷的重量更是惊人，最大可投掷巨石八百斤。一般情况下，可投掷的巨石重量，也在两百斤左右！
史有所载：“机发，声震天地，所击无不摧陷，入地七尺！”
当然了，威力如此巨大的襄阳砲，也不是没弱点的。那弱点就是：襄阳砲太过笨重，非常不容易移动，只能用于攻城。而且，得是早有准备情况下的攻城。刘偃平黄巾军之乱，之所以没动襄阳砲，就是因为襄阳炮这个弱点。
这次刘偃出兵，却是早就做好了取长安的准备。他手下的东厂、西厂和内厂，一个月前就将襄阳砲的各大组件，运到了长安附近。
现在张济依仗坚城挑衅刘偃，襄阳砲正好建功！
随着刘偃一声令下，可了不得了。
一架架襄阳炮，被架设起来。
一颗颗两百斤以上的巨石，冲天而起，开始向着长安城墙重重砸落。
咚！
咚！
咚！
轰隆隆！
在一声声巨响声中，长安城墙上城楼坍塌，垛口垮落，更有无数将士眨眼间就被砸为了一滩滩的肉泥！
嗖！
嗖！
嗖！
又有无数砖石碎块溅射而起，将长安守军砸了个头破血流，甚至是骨断筋折！
“救……救命啊！”
“天啊，凉州军怎么会有如此武器？”
“这特么的哪是抛石车啊，这是阎王啊！”
“跑啊，快跑吧！什么都挡不住这么大的石头啊！”
“秦王爷爷莫砸了，饶命！饶命啊！”
……
城墙上的还活着的军士们，现在简直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我特么到底是吃饱了撑的，还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要挑衅秦王让人家攻破长安城啊？
现在人家真的命令进攻了，我可怎么办？
这威力巨大的抛石车，岂是人力所能抵挡？
我错了！是我井底之蛙，是我不知天高地厚！我不该嘲笑秦王的，人家说一日破长安，是真有这个能力的啊！
一言以蔽之：眨眼间，长安城的守军就士气低落之极，鬼哭神嚎。
废话，襄阳砲发出的，可是两百斤大巨石！
如此重量，带着巨大的势能从天而降，长安城精心修建的城楼和垛口都没用，更别提守军们的血肉之躯了。
等到他们的，只能是投降，或者……死亡！
没有别的选择！
绝对没有！
更何况，两百斤巨石，只是襄阳砲的标配。有时候，襄阳炮还能发出千斤巨石呢？
功夫不大，就连那厚厚的长安城墙上都被砸出了巨大的缝隙！
仿佛下一刻，就连这厚厚的长安城墙，都要被彻底垮塌！
这仗还怎么打啊？
“怎……怎会如此！”
张济见状，面色惨白如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可能，世上有如此威力巨大的抛石车？
怎么可能，如此威力巨大的抛石车偏偏属于凉州军，偏偏来攻打自己把守的长安城？
照这样砸下去，长安城恐怕一天都坚持不下去！
而我张济，也将伴随着长安的一日陷落，再次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好你个刘偃啊，抢了我的未婚妻不说，还要破我的长安城。
难道，我张济今生注定，要被你夺走一切？
难道，我张济，今生注定要成为衬托你的跳梁小丑？
不！此事万万不能发生！
我绝对不会认命啊！
张济越想越是愤怒，向自己侄子张绣看来，道：“绣儿，吾平日里待你如何？”
张绣道：“天高地厚之恩！侄儿父母早亡，没有叔叔您，就没有绣儿的一切！”
“很好！绣儿，现在你报恩的机会到了！刘偃的抛石车太过厉害，事到如今，光守肯定是守不住了，咱们必须出奇制胜！”
顿了顿，张济手指城下的刘偃，道：“你现在就召集城中所有能召集的兵马，随我杀出城去。凭着你北地枪王的武勇，再拼了吾的这一腔热血，定能在万马军中取了刘偃的首级，为我军夺得那最后一线胜机！”
张绣微微躬身，道：“好！侄儿的一切都是叔叔给的。名为叔侄。实为父子。我愿意为了最后那一线生机，为叔叔拼却所有。不过……”
忽地，张绣面色大变，指向张济的背后，道：“叔叔，您看，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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