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什么全族人的性命？”渊苏然面色微微一沉，道：“乌桓王，这里是高句丽，不是你们乌桓！你对本莫离支说话，最好客气一些。”
“客气一些？客气一些，就能保住你们高句丽么？就能保住你们渊氏一族的性命么？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楼班满脸不屑之色，微微一晃脑袋，道：“本王懒得和你这废物废话、哲拉赫，你把到底发生了什么，给你们莫离支说说吧。”
“启禀莫离支，其实是这么回事儿……”
高句丽王伯固的亲卫统领哲拉赫，轻咳一声，将五日前，汉军已经攻克了纥升骨城，并且将城内所有高句丽人斩尽杀绝的事儿，介绍了一遍。
最后，哲拉赫道：“现在，乌桓王楼班乃是受汉皇之命，向我高句丽传话而来：汉皇让咱们对掳掠的汉奴，以及那些汉奴后裔，客气一些。若是发生了什么不忍言之事，他就会依纥升骨城例，对咱们高句丽赶尽杀绝。在下整好知道，您准备今晚对孙氏母女动手，才赶紧拿着国主的令牌，来莫离支府来阻止此事的。”
“原来……如此！”
渊苏然当然知道，哲拉赫刚才这番话，已经暴露了，哲拉赫一直受国主之命在派人监视自己的事实。
不过，事到如今，这个问题还重要吗？
纥升骨城一破，高句丽只剩下国都丸都城可守。高句丽，马上就要亡国了！
什么高句丽莫离支？
什么高句丽国主？
什么高句丽国主的侍卫统领？
很快地，他们就要有一个共同的身份——奴隶！
汉人的奴隶！
此时此刻，渊苏然面色惨白，呆呆愣愣，仿佛一刹那间，被抽空了所有的生气！
……
……
“汉皇，竟如此厉害么？高句丽引以为傲、重兵把守的的纥升骨城，在他面前完全不堪一击，一天都守不住！他不仅如此厉害，还如此慈悲，远超历代皇帝的慈悲！即便在节节胜利之时，还不忘我们这些落在敌人手中的子民。他……他果真是我大汉的……大英雄啊！我……我……我若能侍奉如此英雄，才不算辜负了我的大好青春，以及这无双娇颜啊！”
这时候，紫衣仙子魏姗的心中别提多高兴了，目光都有些迷离。
后世有个著名的吊桥效应理论：当一个人提心吊胆地经过吊桥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如果这个时候，碰巧遇见另一个人，那么她就会错把由这种情境引起的心跳加快，理解为对方使自己心动，故而对对方滋生出爱情的情愫。
所谓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许，除了报恩之外，这个吊桥效应功不可没。
现在，刘偃一道拯救高句丽的汉奴的旨意发出，救魏姗于最最危急之时，吊桥效应放到了最大！
哪个女儿不怀春？
更何况，魏姗年过二十，早已到了开花结果的年纪！
此时此刻，在魏姗心目中，无数次自己午夜梦回的 白马王子，已经与汉皇刘偃合二为一！
……
……
“想不到……想不到，你们高句丽人也有今天！你渊苏然也有今天啊！全体为奴，生不如死！这可真是报应！你们掳掠我汉家子民的报应啊！哈哈！哈哈哈！”
孙氏放声大笑起来，她的笑声洪亮无比，放肆无比，仿佛要用这放肆的笑声，将二十多年的屈辱和郁闷，全部驱逐出自己的身体！
渊苏然眼见孙氏如此得意，直气得肝儿颤，用手点指，道：“你……你……你……”
“我怎么了？”孙氏往前进了几步，直接在离着渊苏然不到三寸的地方站定，冷笑道：“我家汉皇，有旨意下达，要你们高句丽人善待我等上国子民。事到如今，你难道敢动我半根手指头吗？”
“我……我……嘿！我不跟你这个贱人，一般见识！”
渊苏然连说了几个“我”字，最终还是满脸悻悻然，败下阵来。他一甩袖子，就打算转身离去。
没办法，形势比人强。
渊苏然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渊氏全族考虑啊！？就算不为渊氏全族考虑，也得为全体高句丽人考虑！
难道真要因为一时意气，使得高句丽亡国灭种？
然而，话说回来，渊苏然就算就此离去，也没那么容易！
“慢着！”孙氏冷笑道：“渊大莫离支，莫着急走啊！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你还想说什么？”
孙氏慢条斯理地道：“我大汉天兵一到，高句丽都要亡国了，你们高句丽人也都要变成奴隶。那么，你的女儿渊若冰，可打算怎么办呢？”
渊苏然沉声道：“你放心，我的女儿，冰清玉洁，性情刚烈！纵然是死，也不会落入你们汉人的手中！”
事实上，渊苏然的女儿渊若冰，何止是冰清玉洁啊！
她乃是渊苏然的小妾白氏所生，自小就是个美人坯子，两年前刚满十四岁，就被高句丽人公认，乃是高句丽第一美人！
人们都说，渊家有两个仙子下凡：白衣仙子渊若冰，紫衣仙子魏姗！白衣更胜紫衣！
渊苏然更是把渊若冰爱若珍宝。
此时此刻，想到宝贝女儿生不逢时，马上就要香消玉殒。渊苏然真是心都在滴血。
不过，很快地，孙氏又在他滴血的心头，狠狠插了一把刀！
“自尽？那个不大好吧？依我看，渊若冰，应该乖乖地沐浴更衣，伺候我大汉皇帝！”孙氏慢条斯理地道：“若不然，高句丽冰清玉洁的第一美人渊若冰，不愿意伺候汉皇。在被俘虏之前，自尽而亡。这是不是说明，高句丽人，对汉皇口服心不服呢？汉皇是不是要大发雷霆之怒，对高句丽人斩尽杀绝呢？”
“你……你……”渊苏然闻听此言，直气得嘴唇都哆嗦，道：“你……好你个贱人啊！你表面是为我高句丽着想，实际上却是要借我女儿之事，报你这二十年来的屈辱之仇！”
“你猜对了！”孙氏目中满是仇恨的光芒，怨毒无比地道：“我汉家圣人有云：以德报德，以直报怨！当初，你用我的孩子逼着我，要我任你予取予求。今日，我就要你用最心爱的女儿还债！事到如今，我只问你一句话：渊若冰伺候我大汉皇帝之事，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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