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前尘往事
“明曦大长公主能给你留下身手不凡的噬影军，如此实力，究竟为何会西去？”
商语凝着实想不明白其中的关窍。
“而且那江揽月心狠手辣，你之前还在周国，也没打算回去，他们也不放过你，这凛王若真是明曦大长公主一党，江揽月怎么可能因为他退避就不动手？”
赫连宸微讽：“阿凝都想到了？”
“我又不是傻子。”
“赫连铮就是傻子，他就没想到。”赫连宸淡淡道，“或许他也想到了，但是他对付不了江家，所以只能忍着，真是懦弱无能。”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说嘛。”
赫连宸见商语凝如此好奇，轻笑一声，慢慢开口。
“当年我的母亲被封为明曦大长公主，是赫连铮的姑姑，战功赫赫，赫连王室的男人都是疯子，凛王和赫连铮便是其中翘楚，他们都对她又觊觎之心。”
“可偏偏我母亲当时心中已经有了爱人，那人偏巧又死了，我母亲是打算终身不嫁的。”
“据我所知，她应该是在一次交战的时候，被部下出卖才被江揽月捡了空子算计，中间发生了什么我尚且不清楚，只知道最后她被挑断了手筋和脚筋，废了一身武功，被赫连铮囚禁在宫中。”
“噬影军好不容易找到她，想要带她走，偏偏那个时候又有了我，她虽然厌恶赫连铮，但对我却心怀怜悯和母爱，她当时已经中毒，便让噬影军把我带了出去。”
“再后来，江揽月的人想来杀我灭口，两边人打起来，我便不知所踪，直到被父亲母亲捡到，带回了陆家。”
商语凝听完全程，心中的震撼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她抓住了一个疑点：“是谁出卖了明曦大长公主？”
“此时太过久远，当年的那一批噬影军也死的死伤的伤，我暂且没查到。”赫连宸眯起眼睛，“只不过，我也不是没有怀疑的人。”
商语凝眼睛一亮：“你怀疑凛王？”
“阿凝觉得呢？”
“他确实蹊跷。”商语凝摸了摸下巴，“当初明曦大长公主被出卖，他却没了声音，后面明曦大长公主被囚，他也像完全不知，可等大长公主死后，他又知道退避，不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所以我怀疑他。”
商语凝了然，凛王疑点确实多，赫连宸即便怀疑，可前尘往事早已没了证据。
连万华阁都没查出来的东西，他即便登基了也没办法。
倒是如今，这陈述之事若真与凛王有关，倒是有了个由头彻查凛王。
“她给我了一条命，我帮她找到罪魁报仇，也算是报答了她的生育之恩。”
商语凝听赫连宸这么说，心里有点不好受。
“别多想了，你还有我呢，还有义父义母，我们都会和你一直在一起的。”
赫连宸的情绪瞬间由阴转晴。
“阿凝说得对，我还有你们。”
解决完风望郡的事后，队伍再次启程，为了早些回到京城，很少在路上耽搁，大约七八天也就到了。
虽说那些要紧的奏折都八百里加急送到了赫连宸的手中，可临安殿内还是堆积了一堆奏折。
最近赫连宸的头疼越发厉害，他看了一眼那桌上堆积的奏折，哼哼唧唧的抱着商语凝不肯勤政。
“阿凝，我头疼，你给我揉揉。”
商语凝无奈，赫连宸喜欢黏着她，越相处越喜欢撒娇。
“给你揉，但是奏折你也得批。”
商语凝站到他身后，把御笔递到他手中。
“我盯着你呢，批完奏折，咱们一起去用完膳。”
赫连宸无法，只好继续努力。
偶尔看到一些政事，还拿着奏折和商语凝一同商量。
赵引等人都低着头不敢看，也不敢听。
要知道这后宫可是不能干政的，但看陛下对皇后娘娘的爱重程度，皇后娘娘干政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这若是让那些大臣知道了，只怕要吵个没完……
……
此时的宫外，赵悠悠和月回坐在一个屋内。
“我已经按照计划做了，接下来呢？”
赵悠悠有些急切。
她身上穿着白纱衣裙，长发被一根玉簪挽着，面上还覆着白纱。
若是有人看见她，定会认出，她就是最近那个风头正盛的玉面神女。
赵悠悠揪了揪袖子。
她根本不喜欢这一身衣裳，她偏爱娇艳的颜色，喜欢往头上多带些金玉首饰才能凸显身份。
可偏偏月回让她这么打扮，说这么打扮才有仙气。
“接下来你不用担心，晋国的朝堂之上有我们的人，定然会让你安然无恙的进宫。”
赵悠悠好奇：“你还是被我救出来的，晋国的朝堂之上又怎么会有你的人？”
月回一笑，一双眼睛无声的盯着她。
赵悠悠被看得尴尬：“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当初她们决定合作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她只需要按照月回的计划做事，对月回的事情不能过多询问。
若说在药王谷，她想问自然可以派人撬开月回的嘴。
偏偏她跟着月回出来了，这人生地不熟的，她要报仇，还是得听话。
不能现在就撕破脸。
“你放心，我早就布下了这步棋。”
她早在找到赫连宸之前，便去晋国寻了凛王。
那个时候江家独大，他几乎要被压迫的喘不过气。
按照她原本的计划，她应该和凛王暗处合作，再去赫连宸身边获取信任，最后和凛王密谋杀死赫连宸夺权。
没想到赫连宸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生生让她受折磨这么久。
“找个时机，我们就会让那些人上书赫连宸，把你接进宫。”
赵悠悠持怀疑态度。
“就赫连宸那样子，不像是会受大臣胁迫的啊……”
她也不是没听说过晋国新帝的可怕，杀人如麻像个暴君一样。
这样的皇帝，臣子威逼，真的有用吗？
“你放心好了，我们会安排几个人在大殿上撞柱而死，然后再煽动这些愚昧的百姓，赫连宸可以挺着，商语凝却不会放任不管的。”
这一步棋，本来就是冲着商语凝去的。
赵悠悠明白了。
“原来如此。”
她彻底放下心来，又嫌弃的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裳。
“那前辈，我可以去买点其他的衣服吗？这衣服我真的不喜欢。”
月回揉了揉眉心，不耐烦道：“不行，等你进宫封了妃，要什么样的衣裙就有什么样的衣裙，现在你必须给我端好这个‘玉面神女’的架子！”
赵悠悠又问；“我看前辈挺喜欢穿白色的，为什么前辈不自己做这个玉面神女呢？”
月回顿了一下，没说话，只是嘱咐赵悠悠早点休息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为什么不自己做这个万众瞩目的玉面神女？
当然是因为……
她不愿意再去赫连宸那个疯子面前待着！
一想到他，她骨头缝里都泛着疼！
虽说商语凝会劝他不对自己动手，但到时候进了宫，到底怎么个情形，谁也不知道。
她当然要选一个替死鬼。
若是一切顺利，反正也没人见过玉面神女的真容，她倒是再换上这身衣裳，也是一样的效果。
……
周国。
一支身着南疆服饰的队伍出现在了周国京城，他们很快就引起了京兆尹的注意。
盘问清楚后才知道他们是南疆国来的使臣，带来了文书要面见周国皇帝。
接待外臣的事都是鸿胪寺卿的工作，京兆尹痛快的把这一堆人扔给了鸿胪寺卿。
鸿胪寺卿把他们安顿好后，便亲自进了宫。
“陛下，南疆使团共有五十二人，为首之人是南疆国的南瑶公主，微臣已经让人探查过了，他们入城已有三日，但直到今天才表明身份。”
苏墨离淡淡道：“问清楚他们的来意了吗？”
鸿胪寺卿顿了顿，随即瞥了眼苏墨离的脸色，轻咳一声如实说道：“他们说是奉南疆国主的命令前来求见陛下，祈求结两国秦晋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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