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他前头

　　姜雯第一反应就是不能卖了炎烽，不然炎烽是什么下场不一定，她死定了。

　　迟疑半晌，姜雯披头散发地回：“我不认识陈宝莹。”

　　楚九背对她：“你不需要认识，我只问你，谁告诉你，有陈宝莹这个人的存在。”

　　姜雯摇头，刚说一半：“我不认识陈…”

　　话音未落，站在她身后，曾经笑意盈盈喊她‘姜小姐’的男人，忽然一脚踹在她后腰。

　　“呃…”姜雯听到自己的钝呼声，下一秒，她整个人朝前扑去，这一脚踹地她扑在茶几上，茶几上的东西散落一地，茶几角磕在正胸口，一时间，她分不清前后哪个更疼，人都快撅过去。

　　楚九依旧不动声色，声音冷淡：“我不是一定要知道答案，但你一定会死在楚羡前面。”

　　男人上前，一把揪住姜雯的头发，将她往门口扯。

　　姜雯半条命都快没了，恍惚间出声道：“是楚羡自己说的…”

　　身后男人暂时没动，姜雯双手护着被揪起的头皮，煞白着脸说：“我要跟楚羡分手，他看我要走，抓着我喊陈宝莹。”

　　楚九：“你为什么跟楚羡分手？”

　　姜雯忍着四面八方的刺痛：“…我想让他帮忙救我爸，他做不到。”

　　她看着楚九的后背，就像死神看不见脸。

　　姜雯活了二十五年，肆意了二十一年，四年的谷底让她想与从前背道而驰，想用不公平的手段去获得公平。

　　她曾发誓，只要能救姜伟，她可以万劫不复。

　　现在报应来了，可她还没救出姜伟。

　　良久，楚九道：“去吧。”

　　姜雯心跳快要停止，什么意思？是放了她吗？

　　男人松开姜雯的头发，改为抓着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拎包一样扛起。

　　姜雯以为她算是逃过一劫，谁知男人将她带出医院，扔上车，车开往海边。

　　姜雯这会儿已经感觉不到疼，只惊慌道：“你们要干什么？”

　　男人点了根烟：“姜小姐，冤有头债有主，是九爷下的命令，你别怪我。”

　　姜雯急声道：“我都说了，我没有撒谎！”

　　男人不再回答，车停在海边，姜雯被海水可溶绳绑住手脚，绳子一端还连着个几十斤的大冰块。

　　姜雯就是傻子也知道他们想干什么，她开始嘶喊，周围空无一人，男人连她的嘴都不想堵，只催促：“快点。”

　　两个小弟抬着姜雯和冰块往海里走，夜里的海漆黑一片，跟天一样，像扣了盖的棺材。

　　姜雯扭曲，挣扎，从救命变成：“我没撒谎，我真的不认识陈宝莹，是楚羡说了我才知道…”

　　十二月的云城，海水不说刺骨，也会冷得人打颤。

　　两个小弟已经走到腰没海水的位置，远远地看向岸边，领头大哥似乎挥了下手，姜雯还想说什么，忽然整个身体一沉。

　　冷水从七窍灌入，脚下又坠着大冰，她整个人被拖入海水深处。

　　其实姜雯伸手就能探出海面，只可惜她手被绑着。

　　理智告诉她，法治社会，楚九就算再黑，也不会轻而易举地草菅人命，他们就是想吓唬她，想从她嘴里得到答案。

　　她玩儿命不是保炎烽，而是保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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