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山外有神医
左晓静急了,“外公,这可是你要治病的钱!”
张老瞪了她一眼,老马心里一惊,“老校长,您怎么啦?”
张老说,“没事,没事,我这不好好的吗?”
看到左晓静的表情,老马就猜测着,肯定有事。女校长呢,听说张老要把治病的钱拿出来给学校搞建设,当时就愣在那里。
既是感动,又有些后悔,自己对张老有点不冷不热的,人家可是真心想帮助学校啊。
其实女校长这么灰心,也是有原因的,他们多次去求助,非但没有讨到一分钱,反而被人家批评。这是多么郁闷的事?
老马倒是看出来了,“老校长,您就不要瞒着我们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左晓静眼圈都红了,“外公得了胃癌,都晚期了。”
“啊?”
胃癌,还是晚期?
在场的人都惊讶了,一个癌症晚期病人,不把自己所有的积蓄拿出来治病,反而捐助一所学校,这需要多么伟大的胸怀?
左晓静把这事说出来,张老就生气了,“静儿,你这是干嘛?”
左晓静撇撇嘴,“外公——”
张老把手一挥,“小顾,你带她出去一下。”
张老生气的时候,也挺吓人的。
顾凡就喊着左晓静,两人出了办公室。
顾凡劝她,“外公又不差钱,他这些积蓄,以你的名义捐给学校,用心良苦啊!”
左晓静泪眼蒙眬,也不说话,只是伤心。
张老在办公室里说话,“把你们学校的账户给我,回到省城,我就将这笔款打过来。”
老马说,“这样不好吧,老校长。还是把你的病治好再说。”
女校长呢,也这样劝。
一个有癌症的病人,居然如此关爱学校,这让她不得不感动。四十多万存款,是张老先生一生的积蓄。
张老道:“既然你们都知道,我得的是绝症,而且是晚期,你觉得还有希望治好吗?去吧,听我的话,把学校建设搞起来。”
张老说,“如果我死了,这是我的遗愿,如果我没死,这就是我的希望。”
老马和女校长感动得一塌糊涂。
张老站起来,“我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能为家乡的学子尽一点力。”
苍老的目光,透过窗户,落在外面的两栋教学楼上。
还是以前的土坯和木头结合的房子。这样的楼房,楼板上尽是洞洞,踩在上面真有些害怕。
有的老师担心,楼上的学生会不会随着整个楼板掉下来。
张老说,“这次的钱,就不经过上面了,我直接转账。他们那帮蛀虫,迟早都要完蛋。”
顾凡和左晓静在外面站着,一阵摩托车的声音传来,顾凡心里不由得一跳,循声望去,果然看到齐雨骑着车子进来。
取了头盔,柔顺的秀发飞一甩而下。顾凡看着她笑了。
齐雨很惊讶,“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左晓静认出来了,这就是刚才在路上碰到的那名女警察。齐雨的英姿飒爽,酷毙了。
顾凡迎上去,“这就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你过来干嘛呢?”
齐雨道:“我过来查一些东西。”
顾凡问她,“查什么?”
“几年前的一件旧案,有人贪污学校的建校款,至今没有个说法。”
顾凡明白了,有人给报社寄了举报信。而这样的信函,在县政府往往得不到解决。报社居然要插手此事?
刚才顾凡还听老马说起这事,没想到齐雨竟然是冲着此事而来。顾凡道:“报道一下也好,但要彻底。不过你们上面能通得过吗?”
齐雨道:“我是一个正义的记者,发生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视而不见。如果省报都不敢披露,我就辞职。”
顾凡说,“你太意气用事了。一件事情成与不成,除了辞职,就没有别的办法?你的目的应该是想办法,实现自己的目标,而不是动不动用辞职说事。”
齐雨一呆,顾凡说的没有错。不能拿辞职说事,辞职了,自己的目的就达到了吗?看来自己真的应该想办法,看看该如何实现这个目标。
齐雨来到办公室敲门,“请问校长办公室在哪?”
女校长道:“我就是这里的校长。”
齐雨亮出了身份,“我是省报记者齐雨,关于你们学校的情况,我想做一个具体的了解。”
女校长道:“好的,那你随我过来。”她对张老道:“失陪了。”
张老点点头,目光落在齐雨的背影上。
“我就不多留了,老马,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跟我打电话。”
老马说,“一定,一定。我会去省城来看你的。”
顾凡和左晓静陪着张老回了老家。
张老的宅子,有点像四合院。
整栋房子都是木质结构,楼上楼下,清一色的木板。院子很大,种着几棵白玉兰。
顾凡走进去后,发现这里的家具,椅子,都是木制的。
左晓静应该是来过这里,对这一切并不陌生。顾凡走进院子里,看着那口水井。
水井很深,依然是那种手摇的。一只桶扔下去,就可以打水上来。
听左晓静说,院子现在给外公的堂弟在看管。顾凡走进房间里,发现这里的一切,充斥着一种淡淡的书卷气息。
很多东西在张老离开之后,都带到省城去了。
张老的堂弟从外面回来,欣喜道:“大清早就有喜鹊上枝头,原来是你回来了。”
张老点点头,看到家里没多大变化。
老弟嫂给他泡了茶水,堂弟就问起,“你这次回来准备待多久?”
张老说,“看看情况吧!明天抽个时间,去静儿她外婆坟前看看。”
堂弟道:“好的,我陪你去。”
这里是边陲州,山区地带,空气新鲜。但是天色将晚,顾凡在外面远望着这片天地。
入眼之处,没有污染,远处青山,近处绿水,鸟语花香。果然是个好地方,就是交通不发达,很多路面不好走。
幸亏这奥迪车的动力不错,跑起来没多大难度。
顾凡看着这山,这水,地方真好,老头子难道是想回到这里,度过最后的一段时光?
这个念头,让顾凡心里一跳。
不会吧,他真这样想吗?
顾凡看着左晓静,左晓静有些愁眉苦脸的。
顾凡说,“你这是干嘛,绷着张脸,外公会不高兴的。”
左晓静道:“你说外公这病,还有希望吗?”
顾凡也不好说什么,他哪里知道?
换了别的病,或许有救,但是癌症这问题太麻烦了。
顾凡在想,不管有没有救,这都是天意。
但这对左晓静的打击,实在太大。
顾凡问她,“你经常来吗?”
左晓静说,“我只来过几次。对这里也不太熟悉。”
顾凡道:“听说这里是苗族和土家族人居多,你知道这些人吗?”
左晓静又哪里知道?
她问顾凡,“你在想什么?”
顾凡说没有,我就问问。
到了晚上,快要吃饭的时候,中学的老马匆匆赶过来,“老校长,老校长。天大的喜讯。”
顾凡看到对方如此兴致勃勃,心道是不是齐雨把他们的问题解决了?就算是解决了,八万块钱,也成不了什么大事。
张老却很淡定,“你还没吃饭吧,来,一起吃。”
老马道:“先让我说完,今天我在学校里做了一个宣传,有位同学说,他们寨子里有位神医,据说能治疗这种病。”
张老笑了起来,“神医能治癌症,他早出名了。应该成了省里的专家,抢手货才对。”
老马道:“真的,他们寨子里就有好几个病人,经他的手治好了。你别不相信,试试总不会错。”
顾凡急问,“在哪呢?”
老马说,那就有点远,他是从苗寨过来的。
顾凡说,“再远也不怕,明天带我们过去会会这位神医吧!”
老马兴奋地道:“行!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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