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新官上任
初七的晚上，顾凡就赶到清平县了。
明天是新年第一天，也是代县长第一天当职。
顾凡的工作任务重，他在外面吃了个饭，把车子开进了宿舍楼。
正要拿钥匙开门，蕾蕾抱着包蹲在那里，看到顾凡回来，她就站起来。没想到蹲的时间太长，蕾蕾啊哟一声，就要倒下去。
顾凡赶紧扶住她，“蕾蕾，你怎么在这里？”
蕾蕾道：“我上午就来了。”
顾凡啊了一句，“那你怎么不打电话？”
扶着蕾蕾进了房间，蕾蕾说，“我怕你路上开车接电话不安全，不敢打。”
顾凡心里一阵触动，蕾蕾这孩子好心细，目光落在蕾蕾身上，发现她的脸都冻红了，顾凡问，“你就在这里待了几个小时？”
蕾蕾点点头，也不敢看顾凡的目光。
顾凡打开了空调，“你还没吃饭吧？”
蕾蕾说吃了，自己包里带了东西。跟她说话的时候，顾凡才知道，原来蕾蕾就要去省城上大学，她再过来看看顾凡。
蕾蕾的包里，背着从苗寨带来的中草药，这是老神医挖的，据说对消除顾凡脑内的小血肿块有帮助。
包很重，除了中草药，就只有几件衣服。
顾凡心里沉沉的，对蕾蕾道：“我明天派你送你过去，到学校后，要学会照顾自己。爷爷的衣钵传承就靠你了。”
蕾蕾低着头，“嗯，我会好好学习，不让你们失望的。”
顾凡拍拍她瘦弱的肩膀，“你是个听话的孩子。”
蕾蕾突然抬起头，“我不是个孩子了，我满十七岁了。今年十八。”
顾凡笑了起来，“对，我们的蕾蕾今年十八了，是个大人了。”
蕾蕾的脸忽地红了，这让顾凡想起了远在太平洋彼岸的左晓静。初识左晓静，也是差不多这个年龄。
她说过给自己电话的，去了那边，一直没有回音。
顾凡有时还真有些想她。
看到蕾蕾此刻的模样，顾凡心里充满了怜惜。他去给蕾蕾煮鸡蛋面，蕾蕾站起来，“我自己来吧！顾凡哥哥。”
顾凡说，“没关系，我帮你煮，你吃得香一些。”蕾蕾笑了起来。
顾凡把面煮好，端给蕾蕾，蕾蕾眨了眨黑漆漆的眼睛，“顾凡哥哥，从彤姐姐怎么没回来？”
顾凡说，“她怀孕了，住在老妈家里。”
懂医理的蕾蕾，当然知道怀孕是什么意思，她看着顾凡，“那她什么时候回来？”
顾凡说，“这个不好说，看情况吧，这里条件艰苦，让她待家里更好。”
蕾蕾鼓起勇气，“那我留下来照顾你吧！”
顾凡愣了下，说不行，你怎么可以留下来呢？说好了去医科大学。那可是芳菲姐花了好大的心思才抢到的名额。你不能失去了这个机会。
蕾蕾鼓着嘴，“哦！”
第二天派人送走了蕾蕾，顾凡开了一整天的会。
办公室搬地方了，搬到了跟曹书记同一层楼。这里条件还是不行，只不过大一些，宽敞一些。
顾凡心道，这大冬天的，宽敞有什么用？冷飕飕的。
这一年，对顾凡来说，是极具挑战的一年。首先是新官上任，荣升代县长了。
再次，清平县立下的军令状，就像紧箍咒一样，箍在他们头上，曹书记是下了死命令，要把这个项目完成的。
所以今年的气氛，跟以往完全不同。
以前上班，懒懒散散的，初八上班，实际上要出了节，大家才有心情回到工作岗位上。
散了会，顾凡端着杯子来到曹书记那边，跟曹书记提议，要调整一下班子，重申一下纪律。
曹书记听顾凡这么说，便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顾凡说，“首先，让纪委成立一个机动调查小组，在清平县境内各个单位，不定期进行暗访，对他们的工作纪律，工作态度进行规范化。”
曹书记说，“这个倒是可行，先下个文件就行了，工作组有三五个人即可。”
顾凡道：“第二，细化，量化工作责任。每个环节都责任到人，要防止某些人打擦边球。”
曹书记想了想，“那你自己决定嘛，政府那边的工作该怎么调整。”顾凡说，“重新分工，责任到人。”
曹书记同意了。
把制度规范化，工作起来就得心应手了。否则这里拖拖拉拉，那里磨磨蹭蹭。
顾凡说的第三件事，就是关于项目的事，这也是曹书记关心已久的大事，顾凡说，“我们两个分工了吧，你负责市一级的打点，省厅那里我去忙。”
曹书记等这句话很久了，当初他就这么决定的，但是原县长不肯合作，而顾凡自然不会再傻不拉几的费力不讨好。
曹书记痛快地答应了。
现在几条规定同时实行，清平县班子的人马，马上就感觉到一种与众不同的氛围。
首先，纪委班子成立了机动调查小组，不定期对各级单位进行暗访突袭。这给很多部门很大的压力，再像以前那种，一杯开水，一张报纸过日子的机会不再有了。
第二，县政府组织会议，重新分工，而且每个区域，每件事情都责任到人。
哪里出问题，就找到哪里，二话不说，直接处理。有人说这一招比较毒。
把这些事情整完，顾凡就要去省里跑关系，争取资金。
顾凡说了，要想把地方搞好，首先得把班子的气氛搞起来，把大家的积极性调动起来，把工作规范化，流程化，具体化。
果然，不到一个星期，清平县的工作风气，明显就不一样了。以前那种拖拖拉拉，懒懒散散的风气不再。而纪委巡查小组，也天天马不停蹄，有时下乡镇，有时在县里暗访。
以前去民政局搞个登记，要跑十几趟，花十来天时间，现在去了就办，态度还好。
一些市民开始议论，清平县工作作风转变了，应该有点希望。渐渐的，通过报社和电视媒体，关于对清平县工作作风整顿的问题报道出来，群众对政府工作的理解和支持呼声也高了。
这天谢主任跑到顾凡那里，跟顾凡反映这些事。
顾凡说，“你们要再接再厉，我过几天就要出去了，工作上的事情，绝对不能落下。”
顾凡要赶在开春的时候，把树种上，因此，留给他的时间没多少了。
现在过年早，已经立春好几天了。
顾凡吩咐好了家里的事，就直奔省城。
曹书记坐在自己办公室，秘书走进来给他添水，秘书长，“顾县长就是不一样，轻描淡写的几笔，就把工作作风给整起来了。现在外面好多人都在说他，跟以前的领导作风完全不同。”
曹书记的大部分信息，都来自秘书。
尤其是这些小道消息，更是从秘书那里听到，他不可能走到大街上去打听这些事。
对于政府机关最近风气转变的事，曹书记也感觉到了，他不得不承认，顾凡是个人才。
以前上任的那些人，根本就没有多少心思在工作上，而是关心自己的升迁，关心自己的屁股。
秘书说，“顾县长去省城了，希望他能有所收获。”
这个问题，才是曹书记最关心的问题，曹书记道，“他要是来电话，不论什么时候，都要及时通知我。”
秘书说好的，我会第一时间汇报。
顾凡来到省城，给夏芳菲打电话，“芳菲姐，我来省城了。”
夏芳菲听到顾凡的声音，笑嘻嘻地道：“那真不巧，我在外地呢！”
顾凡日了一句，“那算了，我去忙自己的。”
夏芳菲说，“晚上会赶回来，不过很晚了。你有急事吗？”
顾凡说，“那你回来再说吧，我可能要在省城待好几天。”
夏芳菲说行，那晚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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