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为什么不给主角戏份！（狗头）
西帕蒂娅猜得没错，她醒的时候就是上午。处理赏金组织的事务一整天之后，莱坦和布兰奇终于闲下来，大厅里重新出现了唯二两人。
又是好一阵。等待总是无趣的。正当布兰奇在想这回赌约是不是莱坦赢了的时候，金属划破空气的声音传来。大厅和看台的灯刹那间全部熄灭。这里突然恢复了属于地下世界的黑暗。
准时准点，缺月当空。并非今日，亦非明日。两日的交界点，她，出现了。
黑暗中，传来坐在石座上的人的鼓掌声。
“啪，啪，啪……”
没有多余的话。一个响指，所有的灯又亮了起来。
大厅正中，凯瑟琳出现在他们眼前，站姿笔挺，手握双短剑。冷静、淡然，垂直的黑斗篷掩盖不住她短发的金色光芒，斗篷之下是专业的刺客作战服，方便、隐蔽、暗藏机关。她下巴微抬，眼神轻蔑，用自己的方式诉说着对眼前两人的不屑。在灯光之下，她现在俨然像一位杀神，却是天上女神所派下的杀神。
“想暗杀可不行。”莱坦打趣地说，“这灯是我从黑市淘来的稀罕货~用特别的手段附了法术，没那么容易报废。”
“西帕蒂娅在哪里？”凯瑟琳直奔主题。
“别这么急嘛……先叙叙旧？”莱坦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凯瑟琳能这么问，显然是已经去地牢找过了。但是她不知道，西帕蒂娅被关在一个更隐蔽的地方，那是自她离开赏金组织后设计出的隐藏地牢，就是为了防备今天这样的情况发生。
“我没有空跟你废话。”
“忙着当科罗拉家的狗~？”
“我们是，合法雇佣关系。”凯瑟琳声音更冷了。“布兰奇，你没有转告莱坦吗？”
布兰奇耸耸肩，没有回答。
“呵……”凯瑟琳早已猜到了会是这幅情景，淡定地调侃起来，“一个赏金组织，头子和二把手都是男的。嘶……不觉得，含男量太高了吗？”
没想到这话不知怎么刺痛了莱坦，他大吼一声：“哼！当年他们选你当头你不当，是死也不愿意，间接害死了师母……若不是我答应下来这个差事，我们三个能活到现在？！你倒是不乐意起来了……呃！”
一瞬间，剑光闪到了布兰奇的眼睛。再睁开眼时，凯瑟琳已像一支银箭一样飞出去，站在莱坦面前。一把短剑抵着他的喉咙。短剑两边是对峙着的两张脸。
“我害死师母……？”凯瑟琳咬牙切齿地说出每一个字，死盯着莱坦，“我告诉你，刚刚如果我真的想暗杀你，你以为你和那些灯一样能活第二次……？”
刀光剑影，一触即发。
莱坦一脚向凯瑟琳踢去，头往后撤；凯瑟琳迅速向后躲开，两人拉开了距离。
“呵呵~”莱坦声音颤抖着站起来,不知道是感到兴奋还是恼火，“你今天……要么留在赏金组织，要么，留在天堂女神那里……”
“或者，”凯瑟琳说，“我送你去见师母，你给她磕头谢罪。”
“该谢罪的是你！”莱坦甩出数十只手里剑，这些手里剑泛着银光向凯瑟琳飞去。凯瑟琳轻轻一跳，便闪身到了第一层看台上。眨眼间手里剑刺进大厅的石墙上，如墙极深。
一场战斗开始了。布兰奇本来靠在离石座较近的墙边，现在移动到了离战场中心更远的位置。这场战斗，他不必出手，只需静观其变。
轻功对刺客来说简直是基本功。凯瑟琳稳稳地站在第一层看台上。说时迟那时快，莱坦又连续甩出几波手里剑，凯瑟琳则巧妙地利用看台在整个圆形的空间内快速移动，敏捷如兔。又是几只银光手里剑，凯瑟琳向一个方向闪躲——
没想到莱坦预判了凯瑟琳闪躲的方向，迅速闪到她身前，从外衣中掏出弯刀横向一砍——
凯瑟琳立刻降低重心，整个上半身向后倾倒，弯刀浅浅掠过她的脖前，发出了划破空气的一声“飒”。
随后凯瑟琳再次拉开距离。
“呦。”她说，“多年没有交手，近战的本事倒是强了。可别会了就把刺客的本忘了。”
说着她从斗篷里掏出一手飞刀，刀柄插在指缝中。
“你的手里剑，不够格。”
凯瑟琳一甩，几支飞刀笔直地破风而去，莱坦也迅速移动，只见飞刀已经插在大厅地面上。
“开胃菜。”凯瑟琳笑。
随后是无穷无尽的飞刀雨！斗篷里的飞刀仿佛数也数不清，凯瑟琳取多少用多少，每一支飞刀都紧跟着莱坦的踪迹，穷追不舍，墙面上钉着的飞刀越来越密，直到与莱坦的脚跟只有几寸距离——
此时莱坦居然已经靠近了凯瑟琳身边！
在躲避飞刀的过程中他就在向凯瑟琳接近。暗器他不如凯瑟琳。他会尽可能地把局面改成近战……
凯瑟琳显然看出了他的想法，在莱坦即将接近的一瞬间，她拿出刚刚挂在腰间的双短剑，一手一支，向下一刺——
莱坦横向劈过来的弯刀被她挡下去，金属碰撞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凯瑟琳也预判了他的走刀。
看台上不方便近战。二人从看台边缘的围栏上打到大厅地面，又打回看台。刺客之间的战斗就是这样，充满了灵活的位移。
布兰奇淡定地看着这一切。他这人有个特点，看见凯瑟琳容易发疯，但是因为莱坦比他更疯，他在莱坦面前又没什么情绪波动。
从小到大，他的这位大师姐总是比这位二师兄强一点。每次两人打斗，总是师姐胜一点点，胜一点点。
如果他不帮忙，这次也不会有例外。他站直身子，不再靠着墙，稍作整顿。差不多该他出手了。
这个时代没有比凯瑟琳更优秀的刺客……他很明白这一点。要想达到目的，就卑鄙一点，二打一呗……
二人打得身影模糊，高速的移动和出刀最后留下的只有金属相撞的声音和一点残影。但是他可以看清。毕竟是一个师母教出来的，这点功底还是有。
师母吗……
过去的事，感觉已经过去太久了……
从前的师兄，如今的老大。
掰掰指关节，一点热身，他准备出手了，只待老大的指令。
今天就算受伤，也得把她留下——
二人突然休战，对立着站在看台的两边。
凯瑟琳的短剑上沾了血。
“你就说吧，莱坦。没猜错的话，你们是和城主商量好了，要给家主下套吧？”
莱坦抹抹胳膊上的血，检验伤口的深度。“……那个老不死的……我们只不过是各取所需……”
“呵。这与我无关，我只不过看看你们的良心脏到什么地步了。看来当年我退出，果然无比正确。”她说，“那么我最后再问你一次，西帕蒂娅，在哪儿？”
莱坦没有说话，只是从外衣里拿出一小瓶药剂，打开瓶盖，倒在弯刀上。
“三。”凯瑟琳说。
布兰奇看到莱坦这个动作，心里吃了一惊。这是之前去别的城市出任务的时候收集的绝世毒药，若是随刀刺进皮肤，必死无疑……
“二。”
他真动了杀心？！不是只是无论如何也要留住她，起码要扣留、禁闭，以防他人再从她那里套出他们二人的过去的情报吗？从前她说要走，最后尊重了她的意愿，如今二人认为她这个唯一知道赏金组织一二把手的过去的人是个威胁，才动了要把她重新抓回来的心思……
不然城主是怎么知道他们的过去的……那些经历……
“一。”凯瑟琳下了最后通牒。
他以为他这次说要把她大卸八块不过和以前一样是重话。从前，她走了以后，赏金组织有那么多机会能够伤到她，莱坦都没有真的去做。
重话是什么时候，在哪个瞬间变成了真的？
时间已至，二人重新亮出武器，准备展开第二轮战斗。莱坦向布兰奇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加入战斗。这个眼神被凯瑟琳看到了。
“好啊，好啊~”她说，“要上就一起上吧——二打一也打不过的话，就别说我欺负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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