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最后说话的人知道的最多
第一天效果不错，一千份全部卖完了，由于零成本，赚了接近二十个金币。但是靠我自己，一天卖一千份这样卖，坚持不到第四天我就得卧床不起了，倒不如雇他们来得方便快捷。而且我还可以用自己的时间研究更加需要精力整理的高级法师考试真题，以防初级和中级考试真题市场过早饱和。
早上我来到小巷的时候，真的有人在巷子里等我。
“昨天你说的话，当真？”
我说：“当真。”
说完，陆陆续续有人从四方的巷口出来，围在我的身边。
“你们排好队……波尔呢？我得叫他来帮我记录每个人拿的份数。”
波尔像雨后蘑菇一样突然地冒了出来。我问他能不能认得每一个人的长相，他骄傲地说，每一个人他都认识，记得清清楚楚。于是，我示意他用纸笔记录每一个人的名字和拿的份数，还和他沟通好，他觉得谁更靠谱或者更有卖出东西的潜力，就可以让我多给几份。这之中，我还认出上次仅凭一人就堵着巷口拽住我不让我走的人。他还是一样地呆滞，但是也来排队了。我也给了他几份资料。
“你们要记得，去……这些地方，说……更容易卖出去。要知道去不同的地方卖，你们互相之间不要打起来，知道吗，资料很容易被损毁，损毁就卖不出去了。晚上我在巷子里等你们，计算今天的销售额，同时领明天的资料。”我不忘给他们洗洗干净脸和手，给予一些销售的指导。
基本上，所有的人里面，多的给了二十几份，少的给了十几份或者几份，一般都是卖初级资料就只卖初级资料，不会初级中级一起卖，不然要跑两个地方。波尔给他们每个人都做了记录。所有人都记录完，人群逐渐消失的时候，我把名单拿起来。
“哎呦……怎么这么多人没个像样的名字……”我说。
“有些是……外号。”波尔说，“这样写起来比较方便。”
我摸摸他的头，给了他十个铜板做报酬，约定晚上也来帮我记录，并问他今天还想不想卖，我可以给他表演个法术，一下子就能再“变”出来几份资料。
他却摇摇头。“姐姐……我想跟你一起。”
我说：“我今天要去图书馆整理资料哦，你要跟我一起吗？”
他点点头。
我心想，其实也不是不行。于是我让他在这里等我。
回去放了法杖和名单，拿上之前借的书和纸笔，回到小巷，我拉起他的手一起去图书馆。路上，我和他闲聊。
“你们是不是，对这个城市的道路特别熟悉啊？”
“嗯。”波尔回答。
“我老感觉你们像水一样，突然从地底下渗出来，又突然从地缝渗回去了。”
波尔想了想，示意我把耳朵凑过去。
“你说地下还有一层？”我吃了一惊。但又转念一想，一个城市肯定要有排水系统，地下还有一层好像也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毕竟排水系统讲究的是设计，不是科技，说不定勇者城的排水系统还很优良呢。
波尔用手和我比“嘘”的手势，小小声地说：“不止……一层。”
这可有点意思了。难不成除了一层排水系统，其余是历代的丐帮挖来居住的？
“有人在……不是我们。”
“是谁？”
“不能说……”他说。
我仔细思量着他的话，觉得这里面大有乾坤，转眼就到了图书馆门口。我把借的初级和中级考试历年真题还回去，又借了高级考试的。然后，我带波尔找了一堆图画书，两人一起找了个位子坐下，干自己的事。波尔很是安静，完全没有给我添麻烦。
就这样，我研究了一天，中途带波尔出去买了点午饭，吃完又接着回来研究，整理出了一份很详细的高级法师考试资料。
“这个得卖四个铜板。”我心想。
我给波尔买了晚饭，准备回家。
“晚上见。”我跟他说。
回到家，我发现德帕来做客了，很是高兴。她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以来我最信任的人，我在意白天从波尔口中听到的事，便等没人的时候偷偷凑到她耳边，问她这个事情能不能放在餐桌上讲。
她思忖片刻，又看了我一会儿。
——
德帕知道勇者城的地下有些不对劲，还是在她刚选择了医师这条道路，因为自己有足够的实力和一点运气，被分配到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医师那里当学徒的时候。
老医师知道有些来她这里看病的人的伤不是一般的伤。每次治疗完这些人以后，她不免叹着气说：
“风波难平啊。”
她看着德帕，问她：“要是有一天地底下那群家伙来找你治病，你治，还是不治？”
那时德帕不知道老医师在说什么，但是即使她追问，老医师也不会再回答了。
现在西帕蒂娅竟然主动提起这个事，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但是，如果没猜错的话，弗立姆能从他母亲那里获取的信息，恐怕不会比她少；加上科罗拉夫人对凯瑟琳的信任显然是超过了普通的女仆，他们俩早就知道了“地底下那群家伙”的底细也不一定。
只是知道这个信息，而没有其他的动作，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不然她的老医师不会仍然健在，还健健康康的。
如今她也想知道，老医师指的到底是什么。
于是，德帕回答：“我想……可以。”
——
餐桌上，我、德帕、凯瑟琳、弗立姆、男仆在一起吃饭。科罗拉夫人还在法师学院没有回来。男仆早早吃完，去收拾房间了。此时，我起身，把餐厅的门关上，窗户关紧，窗帘拉上，又坐回来。
凯瑟琳和弗立姆一脸奇怪地看着我。
“我说，”我开口了，“勇者城的地下到底住着谁？”
凯瑟琳的瞳孔猛地一缩，然后又恢复了。她当时刚好在喝汤，无人注意到。
弗立姆：“……”
他带着一点惊讶看着我，一阵沉默之后，才开口：
“丐帮？”
德帕：“恐怕不止丐帮吧，弗立姆。我猜你不会不知道……”
“我看丐帮顶多住地下第一层。”我说，“我可是听说这地下有好多好多层呢。”
弗立姆：“我无可奉告。”
德帕：“凯瑟琳？”
凯瑟琳放下汤。“我只负责打扫卫生~我能知道什么呢。”
我看弗立姆显然是都知道但是都不愿意说的样子，就问：“怎么了吗？难道是什么知道了就会被灭口的事？！”
“不至于，但是……”弗立姆犹豫了，“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我当然不能把波尔供出去，胡乱撒了个谎说是自己买来的情报。
没想到弗立姆听完，没忍住笑了出来。
“哈哈哈——
“你要是真的去买了情报，就不会不知道地下‘住着谁’了。”
听到弗立姆发出直男的笑声，说实话我也想笑，但我忍住了。
“好吧。那里就是黑市，还有赏金组织栖息的地方。”他全盘托出，“不过，你们不能告诉更多的人了，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
德帕：“赏金组织？不会是那个……”
弗立姆解释起了赏金组织是什么，最后说：“他们现在很活跃，据说搞得城主很头疼，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毕竟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东西……”
凯瑟琳说：“很难铲除么~那可不是这个时代才有的东西，传到现在头子估计都不知道换了多少个了。”
众人齐齐看向凯瑟琳。
“别看我，我只是碰巧知道一些那组织的历史。”她说，“图书馆里就有啊~”
我：“图书馆里有？”
“女士，您如果足够聪明，”凯瑟琳说，“就应该留意到，一些野史里写的东西，未必是假的……某本野史里，就记录了几百年前有一个性质相同的组织出现……”
原来如此。虽然凯瑟琳在这场饭局上的表现特别奇怪，一点也不像她平时恭恭敬敬的样子，但是又想到她和我熟了之后好像偶尔就是会这样，我就没有多想。总之，这可不是一群好惹的人，我看也不必再探寻了，反正我也会自觉地远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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