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花花农场直销店
“说是一个金币十个铜币就是一个金币十个铜币，让不了。”凯瑟琳插着手臂，似乎懒得跟所有人废话。
我也在店面的时候看到这一幕，往往在一旁偷笑。随后赶紧出现，表示虽然价讲不了，但可以保证花朵质量绝对没有问题。
但是这时，不同店的采购经理总是会向我提出同一个问题：
“能不能秘密发货？”
经过询问，我才知道她们并不想让自己的客户知道所享用的食材是“便宜货”，不然可能就没有“有钱人（她们的客户群体）”光临她们店了。
我还就此专门和同伴们开了会，最终结果是不要同意秘密发货。
做事之前就要想到事情的后果。同伴们的观点和我一样——如果现在就和饭店一起隐瞒货源，就算花朵做到了市场下沉，等到有钱人们知道自己吃的正是最便宜的花朵，不还是一样要引起社会轰动？这种事只要做了，被社会知道就是早晚的事。
本来是想从花店入手的，现在看来还不如……
不久，花花农场直销店的门前多了一块易拉宝，上面写着：“老百姓吃的花朵”，还配了一个小姑娘大口吃花朵的图片。
直销店内，花朵的价格也随着目标客户群的改变而再降为一个金币一朵。虽然跟“老百姓吃的”还差得有点远，但价格毕竟要慢慢降，总归算是靠近了。店内也不再招待一些采购经理顾客，而且只每人限购五朵，大概是老百姓一顿饭的量。
“既然从花店入手推进市场下沉这么麻烦，那我们直接做下沉市场好了。”我说。
方向确定了，店很快有了些人气。虽然很多老百姓还是买不起，但是总归吸引了一些小康水平的老百姓来买，也算是第一步成功了。
接下来，我又把重点放在花房和员工休息的建筑上。
员工休息的建筑交给弗立姆，因为不需要用到玻璃。他和泰尔整日整日地在铁匠铺切割材料，而我则在一旁造玻璃。说实话，弗立姆有工钱，但是泰尔没有。我就问他：“泰尔先生，谢谢您帮忙……怪不好意思的。”
“小家主，我很闲。我现在是失业人士呢。”弗立姆不在旁边听着的时候，泰尔这么说。
父子俩多日合作，都不怎么说话，好在我往往在一旁造着玻璃，气氛也没有太尴尬。
转眼来到月底，七号花房也建立起来，这下真的能做到日日都有花朵成熟了。而且，经过了多轮的培育，我们现在所有的种子，都是进化体——双头花的花种，相当于产量又翻了一番。
先前发的那些传单上写的面试日子也快到了。这个月的最后一天，我比传单上的时间早不少就开始准备桌子椅子，迎接花花农场的第一次面试。
来的人不少，但要讲究规则，凭传单面试。把手里没有传单的筛选下来，人少了很多。
“我们目前需要再招八个采花工人，因为花房还会再扩张；两个在店面负责整理货架、售卖；一个会计，负责……”
我念念有词，心里却有点担心。怎么招人才能招到最好的？我没有当HR的经验啊。
不过李大娘这时候走过来拍拍我，给我传授了一套经验。
“你就选有眼缘的！”她呲着大牙笑着。
我哭笑不得，但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最终，在大娘的帮助下，我挑选出了十几个看着靠谱一些而且较为优秀的人。
没被选中的人抱怨着离去。
新人加入，每一个都由老员工带着熟悉工作。整个农场的工作模式进入了程式化。有一天，德帕拿着报纸来找我。
“西帕，你瞧。勇者城的媒体报道了直销店。”
面向老百姓的鲜花食材直销店很快引起了城市内的轰动，到后来，每天店一开门，鲜花就被抢购一空。媒体二次采访了这些吃到鲜花的民众，她们表示鲜花比魔物好吃得多，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像有钱人一样把鲜花当饭吃。我看着媒体的报道，感到计划正在一步步成功，喜不自胜。
——
就在花花农场的名头几乎传遍了整个勇者城的时候，我收到了一封密信，邀请我去露索堂一聚。
我当然同意。和凯瑟琳一起，我又打扮成“龙总”，来到了露索堂。
一到这里，服务员便把我和凯瑟琳带到一个房间。这次可不一样，我们走了有一会儿，穿过吃饭的有钱人群，到了一个又大又暗的房间，像是露索堂内部的会议室。这里，海鹰已等候多时了。
“龙总。”服务员出去，海鹰开口，“还是应该叫你……西帕蒂娅？呵呵，又打扮成龙总的样子，还真是上道啊，女士。”
“有话直说吧！海鹰。既然知道了我是谁，就不要客气了，明一下暗一下地讲话其实真的很麻烦的。”我淡定地说。
海鹰一愣，没有想到我这次这么直爽，和上次完全不同。她轻叹一口气，很快进入状态，严肃起来。
“我知道你们花花农场有了大量人工种植花朵的能力，把花朵的价格打低了。”她说，“我要求你们停止这样做。”
“你无权阻止。”我面无表情，宛如无法被说动的石墩。
“嘶……其实，西帕蒂娅你又能保证，你人工种植出来的花朵就一定没有问题吗？”海鹰不可能猜不到我会拒绝，这才进入了真正的“正题”。
我什么也不说，笑着等着她走下一步。
海鹰拿出一沓纸。我翻阅起来，发现是法师学院的检测报告。
“我找了法师学院的高层，你猜她们说什么？”海鹰半个身子靠在座椅上，好像对自己出的牌很是满意。
“不用猜了，这上面写着，你送去检测的花，‘暗元素比一般的野花还多，会有什么其它影响未知。’”我逐字逐句地念着，好像在念什么跟自己完全不相干的玩意儿。
海鹰：“‘会有什么其它影响未知。’那也有可能，会让人产生不良反应啊。毕竟，那可是人人避而远之的暗元素。”
我：“也有可能……人们不会理会这种扭曲原意的‘可能’，而会对一个新的、面向老百姓开放的鲜花饭店感兴趣呢。你说，这个鲜花饭店就开在露索堂对面，怎么样？”
海鹰的脸色一冷。按照花花农场现在的扩张速度和产量，真的要开一家花店完全不是问题。自产自销，价格便宜，毫无疑问会影响到整个花店行业的定位。花店会从面向“富人”的奢侈大饭店逐渐转化成小康民众也能吃得起的街边小馆，利润大降。这个过程可能会很慢，但要是这家店开在露索堂对面……
我敏锐地捕捉到海鹰的表情，变了一副态度。
“啊哈哈哈哈~”我笑起来，“别这么严肃嘛~海鹰~开个小小的玩笑。”
海鹰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失去控制，马上摆出一副礼貌的微笑来。我抿了一口水，接着说：
“我要是一开始就对露索堂带着敌对态度，当时也不可能就这么把自己种出来的花扔在露索堂门口了。你说是不是？”
海鹰：“西帕蒂娅女士有什么高见？”
我：“呵呵。我呢，还真有一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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