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疏忽还是注定？
几日后。
凯瑟琳跟踪着一个戴着面罩的人，走近了一栋楼。他进入楼梯，就与这里真正的住户如出一辙。
凯瑟琳也跟着进去，哪知此人突然不见了。视野中无人，脚步声也听不到。
下一秒，从楼上飞出几支苦无，转眼钉在楼梯口，凯瑟琳刚刚站立的地方。
可是凯瑟琳并不在那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绕到刚刚“消失”的那人身后。一只飞刀抵着他的脖子。原来他只不过借助层层的楼梯找到了一处视野盲区。这对凯瑟琳来说根本是小伎俩。
“回去告诉你们头儿。”听不出凯瑟琳有任何情绪，“这个人，你们下不了手。”
“我……呃！你是怎么知道……”
“谁看不出来你们那点小心思？杀的人越来越‘不该死’，等到有天杀到平民头上，民众的情绪一点即燃。楼上住的这个人，不就是你们最好的靶子？恶贯满盈，但是没被查出过，街坊邻居甚至对他评价还不错……”
被跟踪的人张大嘴巴想咬什么东西，凯瑟琳立刻把他打晕，又用飞刀划伤了他的腿，把他扔在楼梯的一边。
“呵……想咬破嘴里的药剂假死？……这种东西骗得过别人，怎么骗得过我。不愿意回去汇报，就在这里呆一段时间吧。”
说完，她轻轻一跃，就跃到了最顶楼四楼，躲在门框的一旁，用特别的节奏敲了几下四楼唯一的这扇门。
有脚步声。但是只有一点点。没人开门。
凯瑟琳轻叹一声，从门下塞了一支自己的飞刀进去。
门这才开了一个小缝。
“和我信里说的一样。”凯瑟琳换了个位置，对着门缝碎语道，“要么去自首，交代所有罪行；要么说自己出远门，然后我把你干掉，没人知道。”
门里的人恨恨地咬着牙。
“就非这样不可吗？”
“或者你也跟报纸上的人一样咯，惨死家中。喏，赏金组织已经派人来了。”凯瑟琳瞥了一眼下面还昏着的人，“劝你赶紧。他没回去汇报，很快就会有第二波人来。”
一小会儿之后，门里的人终于做出了决定。
“谁管你做什么决定。”凯瑟琳说，“把我的飞刀还给我。”
——
这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十二天。最近本来一直不太平，没想到这几天好几个平民突然跑到警局交代了一大堆自己的罪行，能不罚款就不罚款，只求能把自己关进监狱。
“是被赏金组织吓的吗……全都不潜逃了。”我心想。
鲜有人知道，这些人里面有一部分罪已至死的，巧妙地隐瞒了至死的罪行，只把另一部分程度轻的犯罪拿出来添油加醋。狡猾的家伙们，认为这样就能躲过赏金组织不知道因何而起的突然猎杀。他们永无止尽地东躲西藏，在法律和恩仇下苟延残喘。
最近凯瑟琳好像很忙，房间不太来得及打扫，男仆也已经忙不过来了，拜托我去买点食材回来。刚到家，我就看到弗立姆在大厅踱步。
“弗立姆？你在做什么呢？”
弗立姆转头看向我。
“我总是觉得有事要发生……”他不安地说，“而且糟糕的是，我觉得自己没有能力应对可能到来的事。”
“等到了再说呗。”我说，“最近是不太平。但是我们现在冲出去，能做什么呢？”
弗立姆摇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昨天母亲问我，如果她和父亲突然消失了，家里的资产也全部被冻结了，我有没有能力自己生存下去……”
我歪歪头。“科罗拉夫人这么说？”
他点头。
“那咋说呢。”我说，“人第一次学吃饭也吃得到处都是，第一次走路也走得一塌糊涂。没遇到过大的风波所以不会应对，这完全是理所当然的喽。等大的风波来过一次，甚至几次，你学会了应对的时候，很快，熟练地解决这些风波的记忆就会覆盖掉那些学会前的糟糕的失败的记忆，到那时又什么事都没有了。”
他认真地听着，看着我，显然是听进去了。我说完之后，他停顿了一会儿，品味了一下我的话。
“我想你是对的。谢谢你。”他露出一点淡淡的笑，“不知道为什么，听完感觉放松了一些。”
我心想，偶尔这样指点一下别人，也算是积德行善吧。又不是爹味型的教育，老天奶可要记得给我加功德……
弗立姆才注意到我手上提了东西，要来帮我拿，我摆摆手说不用。随后，我就准备把食材往厨房拎。没想到家门又开了。是凯瑟琳回来了。她还是穿着一身女仆装，神态与往常没什么区别。她一进来就把我手里的东西提走了，往厨房走去，我也来不及拒绝。
“凯瑟琳！”我叫住她，“你去哪里了？”
凯瑟琳已经走上楼梯了，又回头，说：“我去搞慈善了，女士。”
哦，原来是这样。
吃完晚饭凯瑟琳又离开了。
“搞慈善也是一件很忙很忙的事啊。”我心想。
——
夜晚。又是跟踪。
眼前这个人的步伐令人眼熟，使得凯瑟琳跟踪得更谨慎。
一路跟踪，前人来到一栋还亮着烛光的楼下。
他突然停了下来。凯瑟琳闪身躲到一处视野盲区。没猜错的话，前面的人准备动手了。
凯瑟琳听到了前人的脚步声返了回来，一步，两步……越来越近……
凯瑟琳调整了一下手里的飞刀。就在他只差一步，身体就要出现在凯瑟琳视野中的时候——
“啊！！——”
一声惨叫从隔壁栋的楼上传来。
“糟了！”凯瑟琳如梦初醒，冲出去一看，哪还有布兰奇的影子。
声东击西……
赏金组织的小把戏。
其实怪不得凯瑟琳。双拳难敌四手，赏金组织人数众多，还一直在暗处行动。与其说她是一时疏忽，不如说想要拖到每个隐藏身份的恶人都去认一遍罪这个事情难度太大、太不切实际。
但是拖了这么多天，已经足够了。金丝终于飞回科罗拉夫人身边，然后又替她送去了第二、第三封信。
风波面前人并不是完全被动的。
第二天的早报一出，百姓终于还是沸腾了。
这次真的杀到了“平民”头上。内城门口站满了人，连科罗拉家门口也站着不少。百姓们一般不会宣泄到政府头上，但是一旦开始宣泄就会宣泄所有的事。不光是这个威胁生命的‘侠客’，还有这些年他们过得一年不如一年这些事，也都伴随着骂声传出来。
内城的门是不会就这么打开的。但是科罗拉家的门开了。
是的，在科罗拉家门口的民众的第一波声讨过后，科罗拉穿着整齐的正装，从家中走了出来，迎接百姓，迎接声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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