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敌人的据点
从张静姝这里无功而返，我想了想，给沈如初发了一条微信。
我发现自己最近对沈如初的依赖度直线上升，基本已经到了如果一个小时没有收到他的消息，就觉得有点浑身不自在的地步。
没想到我沉寂那么久的少女心，居然在奔三的年岁复苏了。
嘤嘤嘤，好羞耻。
不过心里说着羞耻，我手上却没有慢下来，把自己和张静姝交流的内容简单总结了一下发过去之后，直接切语音外加配了个萌萌的兔子表情：“毫无收获，求安慰。”
沈如初那边安静了几秒钟，回过来三个字：“摸摸头。”
这个回复顿时看得我忍俊不禁。
我发现，沈如初发文字的风格和平时说话的时候完全不同。这家伙不用出声的时候，发出来的话简直萌破天际。
很明显，沈如初是那种只要不是自己说出口就不会觉得害羞的类型，平日里撩我几句自己都会悄悄脸红，打字发起亲密话来却不见他有半点犹豫。
我迅速地回过去一个兔子被摸脑袋的表情。屏幕上的卡通图像一脸享受，完全符合我现在的心情。
沈如初接着打过来：“小冉冉，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末尾附带一个颜亮眼闪亮亮的颜文字，看得我小心脏一个欢欣。
哎哟哟，还叫我小冉冉什么的，这家伙果然是个闷骚吧！
我两眼放光，整个人都HIGH起来了，手指飞快地敲打着：“没打算、没心情、不知道干什么好！孤单寂寞冷，早知道问你把iPad拿来了好歹还能玩游戏。”
和沈如初这样如同普通情侣一样互动的机会是真的不多，所以我抓紧每一分每一秒，将刚刚苏醒过来的少女心发挥到了极点。
沈如初发过来一个贱贱的动图表情，下曰：“这么快又寂寞孤单冷，你的胃口可真是大。”
噗。
我反应过来，顿时脸上发烧，心想：我胃口大不大不知道，你沈如初口味重那是肯定的。
这光天化日之下的，看看发的都是些什么少儿不宜的内容啊！
我翻了个白眼，身体索性整个趴在了铜雀上，百无聊赖地维持着隐身状态在城市上空穿梭着。
虽然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下旬，但是，今天的天气倒是意外的和煦美好。被阳光烤热的风催在我的脸上，特别让人心旷神怡。
我觉得自己现在的装扮像极了神雕侠侣里的模样，只不过骑着铜雀的我扮演的是杨过的角色，而我亲爱的小龙女正在闪亮的摩天大楼里调查着公司的内部资料呢。
正当我百无聊赖地趴在痛却背上发呆的时候，我却忽然在下方捕捉到了一抹熟悉的气息。
我收起铜雀悄无声息地落下去，同时将手机调成了静音塞回了口袋里。
真是天下何处不相逢啊，面前这个鬼鬼祟祟的家伙，不正是我们亲爱的研究员李合吗？
话说回来，如果李合本来是抱着隐蔽性行踪的心出的门，那么，他这身打扮可真是适得其反。他穿着一件长大衣，将自己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头上却不伦不类的带着一顶鸭舌帽，那模样，就差在自己背上写下可疑人物四个字了。
他的怀里明显抱着一些什么东西，这一点，从他外套侧面隐约鼓起的一大块布料就可以看得出来。
真奇怪，他怀里藏着什么呢？
李合的动作无疑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如闲庭信步一般跟在他后面慢慢走着，一直跟着他来到一片仓库区。
这片仓库区我知道，事实上，我们大学不少美术专业的学生，就有人在这里租下仓库来当工作室用。这里的租金很低，而且不怎么有管制，简单说来，颇有一点无法之地的味道。
市内并不是没有人想要整顿这里，不过，这片看似破破烂烂的仓库区背后似乎另有玄机，所谓的整顿说了几次之后，最后也都不了了之。至少我认识的美术系的同学说起上头的争执的时候，都是一脸不屑的样子。
他说，上面不敢也不会真的对这片仓库区动手，因为那里除了他们这样的穷学生之外，还有一些不简单的人物进出，虽然次数不多，但稍微有点心的人自然会注意到。
被他这么一描述，这片仓库区简直就是卧虎藏龙。
所以说实话，看到李合鬼鬼祟祟地往这边来，我并不觉得稀奇，相反还有种预料之中的感觉。
我蹑手蹑脚地跟在他后面，如同一条小尾巴似的，跟着他进了一间仓库。
仓库内一片黑暗，不过，这并不影响我的双眼视物。李合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然后从怀里取出一个盒子来，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
一个女人的声音在仓库中间响了起来：“东西带来了？”
我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个声音：这赫然就是在这一切当中牵扯颇深、几乎位于时间最核心位置的王楚怡么！
不过，不知道她在自己身上做了什么手脚，我虽然能够听到她的声音，却看不清她在哪里。
障眼法么？
连我的双眼都能轻易骗过去，那应该是很高级的法术了。
我能够感觉到房间里除了王楚怡和李合之外，还有好几道不算陌生、但也算不上太熟悉的气息在。这么推断，这些人估计都是公司里的人，或许曾经和我擦身而过，所以，我才觉得他们的气息有一点儿熟。
因为不知道对方的底细，所以我也不敢轻易动用是起来破解周围的法术，因此只是静观其变，同时希望着王楚怡会让人开灯。
我意识到，自己说不定是歪打正着踩中了一条大线索，所以这个时候，怎么小心谨慎都不为过的。
王楚怡不负我所望，用娇媚的声音说：“去，开个灯吧。”
李合狼狈地站起身来，踉跄着撞到了墙上，然后随着“啪”的一声，仓库里顿时亮起了灯。
昏黄老旧的灯泡照亮了仓库，我一眼就看到正前方的墙壁上，画着一颗巨大的红色眼镜。
这颗红色的真理之眼和我之前看到的那些比起来，最大的差别就是细节程度的不同。
这颗真理之眼上，眼白上一根细小的血丝都清晰可见、眼球内的每一道纤维都描摹出来，乍一看去，就好像是真的面对着一颗巨大的独眼一般。
真理之眼的末端有一大片红色的痕迹，看上去像是鲜血在流动的过程中直接凝固在了墙上一般。眼球四周有无数粗大的血管神经向外扩散，如同蜘蛛网一般，布满了整面墙壁。
仔细看上去，那瞳仁之中一圈一圈的，都是某种难以辨认的复杂符文。说来也奇怪，我几乎有种过目不忘的本领，可这些符文看在眼里，却半点都没有留下印象，相反，烧得我脑中一阵刺痛，就好像我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一样。
情绪影响了我的能量，连带着，让我觉得一阵气血翻涌。我不敢再盯着墙上那颗巨大的真理之眼看，只是收回视线，将注意力转移到李合带回来的盒子上。
那个长方形的盒子高约二十厘米，整体看上去像是那种装高级领带的礼物盒。
盒子外面包着一层暗红色的布料，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看上去水光潋滟，一时之间，几乎让人以为那是真正的血水在流动。
坐在一张太师椅内的王楚怡站了起来，张开双手，转过身去面向着巨大的真理之眼，高声唱颂：“感谢伟大的尸蛊之神，为我们带来珍贵的圣餐，给我们以长寿、赐我们以力量。”
她的声音颤抖着，皮肤在灯光下折射出不正常的粉红色。
王楚怡身上此刻穿着一件高开叉的旗袍，脚下踩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此刻她的身体绷的紧紧的，因此，一双紧致的大腿和圆润的臀瓣也就显得格外突出。
仓库里除了她之外，其他的都是男人。他们不怀好意的视线落在王楚怡的腰间、腿部、以及胸前的傲人上，齐刷刷地吞了一口口水。
这些人，全部都是沈如初给我的嫌疑人列表里的人、也就是上善若水医药公司的高级管理层成员们。
此刻，他们身上的打扮也有些不伦不类，穿的衣服不像是马褂、但也不像是现在流行的复古风，黑色的对襟长衫上秀满了红色的花纹，看得我觉得脑袋一沉，连忙再次挪开了视线。
我并没有忽略王楚怡说的话：这是我第一次从反派人物的口中明确地听到尸蛊神三个字。这么看来，真理之眼和尸蛊神教果然是一体的么？
王楚怡完成了情感丰富的唱祷，然后，便吩咐李合将地上的东西打开。我也很好奇这所谓的圣餐到底是什么，于是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去看。
盒子被打开，里面的布料上整齐划一地排开的东西，却差一点让我喊出声来。
一、二、三……
那盒子里头摆放的，竟然是七个发育完全的婴儿胚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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