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谁是内鬼
“是。”
司徒舜同意她的说法，道：“我也如此认为。不然，卫明不会咬死我、或者世子是假的，非要滴血认亲。”
说到这个，他也忍不住笑了笑，道：“不过还真绝了，谁能想到这方法并不靠谱！”
也就是她来自于异世，才能定心对赌。
换做别人，哪里敢跟卫明对赌，毕竟孩子真的是送走了，那个“晨光”确实是假的！
“对于这个内鬼是谁，你有想法吗？”君九悔更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我觉得，是你那边的人！”
司徒舜脸色一凛：“你如何确定？”
君九悔唇角一抿：“首先，你的人比较多、更复杂。”
“任何一个建筑时间长了以后，难免会生出蛀虫来。”
“其次，你以前中了那么多的毒，如果不是身边有内鬼，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得手？”
“包括最后致使你诈死的那种毒，你身边那么多人护着，还神不知鬼不觉中了。如果不是内鬼，到底是怎么中奖的？”
“最后，今天这个内鬼，也未必是早就潜伏在王府的。”
“说不定，是后来叛变的呢？”
“这些，我不能武断地说肯定是，但你就说有没有可能吧？”
司徒舜无话可说。
她说的确实有道理。
他身边的人，要更复杂一些。
而君九悔身边的人本来就没几个，还都是江湖中人。
江湖中人做事吧，相对比较简单。
而他给她的一百个暗卫，交给连胜和清一色重新整合后，自然是全都清洗过了的。
时日未久，出事的几率也不会很高。
至于王府的下人——
“用排除法吧。”君九悔道：“送走孩子的事，是你一手经办。到底有谁知道细节，该是你最清楚。一个个排除掉，将这个人揪出来！”
关于这点，司徒舜也很难理解：“你身边的人，你来排除。我先说说我知道的。”
“送走孩子的计划，只有我和严烈两人知道。”
“奶娘和丫头都是从后门离开，没带孩子。”
“孩子是我悄悄坐马车带出门，与奶娘会合。”
“其中，车夫都是严烈自个儿，没有旁人。”
“奶娘、丫鬟、孩子，都是在最热闹繁华的西市会合，在人群中隐去踪迹。”
“后面，送出城的事，也是严烈亲自办的。”
“严烈手底下，最多不超过三个人知道这件事。”
而君九悔这边，便只有连瑛和十三幺他们两对夫妻，知道这件事。
然后就是君家的周氏、君然、君兰溪。
再就是岳兰漪，以及今天才暗示的余娇娇！
君九悔不认为这些人中会出现一个内鬼！
她也不能对司徒舜说：听你这么说，严烈最可疑？
而司徒舜自己也能明白：“严烈与我出生入死多年，他应该不会做背叛我的事。”
君九悔叹了一口气，道：“也许，不在这些知情人之中。而是被人偷偷听到了计划呢？”
司徒舜：“……”
越说范围越大了！
但，她之所言，未必没有可能！
君九悔面容有点冷，道：“罢了，先撬开那几个掳孩子的人的嘴！你把卫明拿走，去找司徒骞。那三个人留下，我来逼供！回头，说不定能找到一些线索？”
她就不信了。
真有人能抗得过她的毒！
提到这个，司徒舜问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你认为，卫明与那三个人，不是一伙的？”
“这个不能确定。”君九悔拧起眉心，道：“我其实……觉得这件事，很可能不是司徒骞主使的！”
司徒舜：“！！”
他与她对视，道：“我也有这种感觉。但不管怎么说，先拿去见司徒骞，确定一下再说。”
他们都认为，司徒骞应该没有这么愚蠢。
今天搅局的这个事，做法并不十分高明。
很像是仓促之间，临时决定的。
很多细节都没有打磨好，所以失败也是必然。
卫明抓住的只有一点：孩子是假的，揭穿这件事，能够痛击荣王夫妇！
众目睽睽之下，他们混淆皇室血脉的事被曝光，不死也要脱层皮！
可是，不管是事情的先后顺序、卫明的话术……等等。
各方面，都很粗糙！
“并且……”君九悔又道：“我总觉得，他们这么一闹，确实是想要打假，好让你失去威望、让我身败名裂。但是……”
她话锋一转，道：“也许就是仓促决定之下，没有想到特别完美的方案，因此，他们自己也没有抱多大的成功希望！而卫明，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
“还有一点。”司徒舜做了补充：“也许，是我诈死之后过去这么长时间，他们不能确定如今我的实力如何，所以只是抛出来的第一次试探！而卫明，不过是个敢死队、替死鬼罢了！”
“无论如何，你先去司徒骞那边。”君九悔说道：“事情很多，却也只能一件一件地来！”
不能急。
水越是浑、场面越乱，越是要稳住。
“我是觉得，如今我站出来了，就是个明显的靶子。”司徒舜询问她：“你觉得，咱们是不是应该以不变应万变、敌不动我不动？”
君九悔挑眉，眸中含笑地看着他，道：“行，我就怕你到了现在，看起来各方面对你都很好的时候，太上头了！”
司徒舜轻笑，道：“我还能怎么上头？火苗刚起来，不就被你一盆冷水给泼了么？”
许是因为她给他的脸色十分好看，他的心情也十分愉悦。
他没忍住调侃她：“人间清醒君九悔！”
君九悔翻了个白眼，反问：“你有意见？”
“不敢有。”司徒舜笑道：“当然了，也的确没有。”
他倾身轻轻抱了她一下，道：“我出去做事了，府里的宾客，你看顾着点儿。宾客走了后，残局不用你收拾，等我回来就行。”
“我也没打算收拾。”君九悔推开他，往外走。
边走边道：“这么多吓人养着干什么用的，什么事都需要我开口才能做的话，那他们也都可以滚蛋了！”
还别说，她对下人算非常好。
没有肆意打骂过，逢年过节她不过，但经过身边人提醒，就会安排下去，出手很大方。
能在如今的王府做事，比在整个帝京任何一个高门大户，都要走运！
司徒舜将连瑛手里的披风接过来，追上君九悔给她披上，道：“你注意保暖，这春寒最容易感染风寒的！尤其是你的身子还没养好。”
对于他的照顾，君九悔接受得理所当然。
两人出来正厅这边，便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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