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拿捏
第二十三章 拿捏
公主说的没错,这皇太后的确是不好当。
皇上直接将我们一行人安排在了宫中的静岚宫,距离御书房是最近的,老皇帝什么心思众人皆知,静岚宫自然也不好过。
三日之内就已经来过五个娘娘主子,有来打探的,有来奚落的,更多还是来敲打,就连皇后娘娘也派人过来看看这位倾国倾城的谢家女,随即便告知我们不得随意在宫中走动,两国规矩不同,以免冲撞了宫中贵人。
公主倒丝毫不介意这些敲打,反正以后她也要在这宫中度日,早些适应也是应该的。
而静岚宫到处都是各宫的眼线,原本内务府还派来了管事宫女和太监,公主轻飘飘一句用不惯旁的人,这差事就落在了张龙和落雨的头上。
原本还有人不服,公主并未说话,只是将那削铁如泥的匕首插 入了小几中,许是想到那天我在大殿上杀人如麻的场景,再没人敢多言一句。
从此宫里就流传着一件事,合懿公主嗜血,乱杀无辜,若是伺候不周,恐小命不保。
公主恶名传扬出去,反倒是没什么人敢来找麻烦,她倒是乐得清闲。
可我和红霞却忙得脚不沾地,红霞性子急,却是个性子好的,和谁都能唠到一起,人活泼、嘴又甜,不多时就和这宫里的宫女打成一片,很快就将宫女和太监的底细都摸透了。
而我不会说话,但有钱,宫中打点少不了银钱,我自是以公主名义出去结交,还巴结上了不少宫中侍卫和大管事,也探听到了不少事情。
公主既然要做太后,那就要选一个合适的夫君,要么就是皇上,要么就是皇子,可惜我们除了这几个人,和我手里的银两就没有别的靠山。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打听事情上我更是不敢懈怠。
好在流水的银子花出去,也有了不小的收获。
老皇帝身体确实不怎么样,和南尧国皇帝不同,他并不修仙,反倒是相信各种灵丹妙药,那日见过了任素素和药尘,更是对二皇子青睐有加,听闻任素素当初就是二皇子请来的。
二皇子此战一举成名,几乎之前的声望都要超过太子,只可惜被我废了一只眼睛,而那天任素素并未帮他恢复,哪个皇上会是独眼?若是没有仙人相帮,怕是他这辈子也无缘皇位。
而四皇子从小并不算太受待见,自己的母亲不过就是个美人,只是外祖家这些年生意做的不错,帮着充实国库,他这才崭露头角,是个有钱,但没靠山的阴险小人。
而太子和三皇子都是皇后所出,三皇子是太 子党的忠实一员,这二人实力最强,母家不只是有将军,还有不少文臣。
五皇子和六皇子都是地位低下的美人所出,两个孩子还不足两岁,不等长大成 人,老皇帝应该就驾鹤西去了,自然是掀不起风浪。
若是不出意外,老皇帝归天,太子就要继位了,压倒性的优势,几乎没什么对手,只要三皇子不和他争。
听了我这些时日打听的事情,公主始终没什么表情。
我小声问道:“公主有何打算?”
“选皇上。”她几乎脱口而出,想都没想。
我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觉得不妥,“公主殿下,老皇帝怕是不中用了,我看他至多还有五六年的光景……”
“那就够了。”她不甚介意地摆摆手。
“五六年我就能生下小皇子了,到时候垂帘听政就好。”
看着她一脸自信的模样,我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算是有了皇子,可也未必就能拿到皇位。
几个妃子家中都有势力,就连四皇子家也在慢慢崛起,谢家军远在南尧,我们可是借不上力的。
公主摆弄着手中的镯子微微叹息,“姑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咱们没靠山,就算是有皇子也不可能称帝,即便是有遗诏,就南尧这个几个皇子的德性,怕是直接就能把遗诏都撕了。”
她用手清点着桌子,“所以啊,咱们拉三皇子下水就好了。”
她这话说的轻描淡写,我却微微惊愕,想到那个冷面冷脸的三皇子,我却不觉得能拉他下水。
“公主,三皇子不好对付。”
这是我的第一直觉,太子是个笑面虎,二皇子是个虚张声势的性子,四皇子是个阴险小人,只有三皇子,我现在看不透他。
他似乎对皇位毫无兴趣,可那天又偏偏提醒了我们,我可不觉得他是有什么仁慈之心。
公主却似乎已经做了打算,还朝着我摆摆手,让我坐下。
“姑姑,你没有兄弟姐妹,自然不知道这每家每户都是更偏爱小儿子的。”
她对着我眨眨眼睛,犹如她及笄那日俏皮,只是眼神已经不似原来清明。
“皇后有两个儿子,听闻太子是老皇帝刚登基不久,天逢大旱的时候生下的,当时不少人都说太子是灾星,这事我也听我爹娘提起过,所以太子之位一直都是有争议的。”
“三皇子是皇后的小儿子,听说皇后为了生下三皇子,以后再不能生育了,自然是如珠如宝地对待他,而且他有军功再审,几次对北狄国都胜了,威望比二皇子高太多了。”
“你看到他那日的宝剑了吗?上面的流苏都是浮光锦的丝线做成,又费功夫又费钱,一点都马虎不得,可太子身上的玉佩都没有这么好的流苏,这说明什么?”
我微微挑眉,“说明三皇子更受宠。”
那浮光锦怕是南尧每年都找不出几匹,更别说西铭这样并不产丝的地方,进贡的浮光锦必然是在皇后宫里,拆了锦缎再去抽丝,重新做成流苏可要费不少功夫。
大儿子曾被说成是灾星,皇后必然也受到牵连,偏心小儿子貌似也说得过去。
可我还是蹙眉看向公主,“三皇子不是个好拿捏的,你如何与他联手?而且他必不是个好相与的。”
这种人最是可怕,稍有不慎就可能被对方一口吞下。
公主有些不自然地抿了口茶,“姑姑,他这种人,自然是要用情,用孩子拿捏,不是吗?”
她说出这话时,我呆愣了一下,随即用力点头,“我必让公主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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