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伤疤
第一十二章 伤疤
却不等触碰到夜长流，就被夜长流攥住手拦开：“本将军说过的话，不喜欢说第二遍。
本将军自来恨算计。
若给本将军下媚 药的不是你，算计本将军的人，早已成了尸体。
本将军只是让你离开军营，已算对你极尽仁德。”
夜长流眼中的冰冷深深刺痛了晁小芊的心。
她知道她对夜长流的算计会招来夜长流的厌恶。
可她想，她下的药够猛，又没有解药，只要能成功爬上夜长流的榻、她真正成为了夜长流的女人。
夜长流总会顾念与她的“情”的。
毕竟，已然占有了她，他还能不认不成？
到时候，只要夜长流向晁帝求娶她，便是她二姐，也根本不能阻止。
谁承想，她费尽心机、苦心经营，积攒了多大的勇气才给夜长流下了药。
竟然皆让桑榆讨了便宜！
这个贱东西！
哪怕被罚跪也不安分、也勾引她的长流哥！
可事已至此，再多说只会招致夜长流更多的厌恶。
可她，还是不甘心就这样被赶走……
晁小芊的眼泪噙了上来，唇瓣哆嗦了好一会，道：“是，长流哥，我错了，我不该算计你。
便是我恋慕你，我也当用正确的方式接近你……”
夜长流轻轻蹙了蹙眉，欲说些什么。
晁小芊已经道：“长流哥，不用你赶我走，我会走的。
只是我此番前来夜家军营，带来了父皇的皇令。
淮河今年提前涨潮，发的大水正好横亘在了我朝和金朝的军队之间。
如此，我朝与金朝的战事，便是先分个一二，也难以打起来。
父皇的意思是，由你牵头，去与金朝议和，时间就在最近几日。
还有一些相关事宜，父皇命我与你交接。
这等国家大事，耽搁不得。
长流哥，你再怪我不该给你下药，也当与我交接了和谈事宜再说。
待此正事尘埃落定，我、我自然会走，不用你赶……”
说完，晁小芊便噙着委屈的泪水，离了开去。
夜长流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她拒绝，她的话已经说到了那个份上，夜长流还是对她冷脸。
她还有什么留下来的必要。
留着，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只待接下来与夜长流交接和谈事宜的时候，她能想法子，叫夜长流消些气才好。
可此番她前来夜家军营，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想与夜长流发生夫妻之实……
但显然，已经不可能了……
晁小芊走后，桑榆也欲离开。
自请上榻却被拒，与单纯地被夜长流当做解媚 药的工具。
她跟晁小芊的处境，又能差得了多少？
至少，夜长流是不忍“玷污了晁小芊的清白”。
而他对她……
夜长流终归恨她，她还是远着些他的好……
桑榆这般想着，向外行去。
前两日的跪灵位，致她腿受了伤，叫桑榆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疼。
可她还是强撑着，继续前行。
痛又如何？
但凡夜长流愿意对她有一丝的怜惜，昨夜给他解药的，就不会是她。
桑榆几乎全神贯注皆在了行路上。
然这时，一道森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桑榆。”
这声音透着几分咬牙切齿，好似单凭声音，便要用冰寒裹挟住桑榆。
几乎是一瞬，桑榆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僵了僵。
取而代之的，是好不容易维持的身体平衡，就此打破。
她努力支撑，可还是直直地向后倒去。
“唔……”桑榆痛呼了一声。
但想象中的摔倒并没有来临，她撞入了一个健硕炙热的怀抱。
一抬首，就对上了夜长流那一双深邃如蔚海的眸子。
桑榆顿了顿，夜长流竟然，接住了要摔倒的她？
“长流……”
桑榆欲说些什么，就被夜长流刺骨的寒声打断：“住口，本将军要说多少次，才能改了你直呼本将军名字的毛病？
你如今是本将军的贱奴，可记得清自己的身份？
若记不清，本将军不介意帮你记清。”
“记得清。”桑榆忙道。
方才以为夜长流还会关心她，所以她才一时失了神。
可从夜长流的身上离开，她才意识到，是自己想多了。
她这两日经历了太多磋磨，叫她对距离的感知减弱了。
她方才费力地挪动，以为已经行出了挺远，其实不过踏出了几步的距离罢了。
那样的距离，向后倒去，本就正好栽在夜长流的怀中。
夜长流从始至终，并未移动半步，也并未刻意来搀扶她……
而在桑榆看不到的盲区，方才桑榆摔倒的时候，夜长流其实下意识微抬了抬手臂，才将桑榆接了个稳稳当当的满怀……
只不过手臂才抬起一瞬，就被他放下了……
近处看，可见桑榆额上已有涔涔冷汗冒出，那湿涔涔的模样，叫夜长流不由得想起了昨夜——
可是在一处，却有一道极其奇怪的凸 起——
“你背上的那道伤疤，是怎么回事？”思索了一会，夜长流还是出言问道。
那是一道长达半截手臂的伤疤，就落在了桑榆的背部。
昨夜桑榆的全身皆被他占有，她每一寸肌肤都光洁滑嫩如斯，只有背部的那一处——
那伤疤看新旧程度，伤口至少存在几年了。
可几年后仍旧有明显凸 起疤痕的伤口，桑榆当时受伤的时候，伤得有多重？
可几年前，桑榆还是南国宫中尊贵的公主，怎么会受那样重的伤？
他倒不是关心桑榆。
只是觉得奇怪。
总感觉那道长伤疤的背后，隐藏着什么。
而桑榆闻得此言，面色霎时变得惨白。
像是记起了什么极不好的记忆，桑榆的眼中闪过一道恐惧的光泽。
紧接着，她身子一虚，眼前一白，一个站立不稳，又向着夜长流倒了过去。
扑腾而来的炙热胸腔，叫桑榆感觉到的不再是安全感。
而是一段极其痛苦可怕的记忆。
犹如一柄利刃，浸着鲜血，毫不留情地挥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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