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请将军对桑榆,手下留情
第八章 请将军对桑榆,手下留情
怎么还会袒护呢?
是她多虑了。
夜长流会将桑榆贬为贱奴,她怒扇了桑榆一耳光、夜长流却对她没有任何责怪,就是最好的证明。
晁小芊更有恃无恐了几分:“长流哥,桑榆那贱奴阴险歹毒,害人只在暗处,若不是你回来了,她早已对我下了黑手。
我浑身如今都疼呢,只是看不见罢了!
长流哥,你定要狠狠地罚桑榆,给我做主!”
如果不是夜长流在跟前。
但凭桑榆方才用她的命来威胁她,她挣脱了桑榆的桎梏。
她对桑榆的报复,绝不仅仅是一个巴掌那么简单。
但面对她和桑榆,夜长流一定会护她的!
夜长流的视线在落向桑榆时,瞬间冰寒了数分:“桑榆,你以下犯上,冒犯三公主,可知错?”
晁小芊的手劲不小,那一巴掌带了火气,直扇得桑榆半张脸都肿了起来。
可最让桑榆感到疼痛的,不是晁小芊的巴掌扇来时,而是夜长流的冷目扫过来时。
那样冰冷无情,好似她是个低贱的物件。
桑榆对向夜长流的视线,却没有半分歉愧:“我没错。
晁小芊用昔儿的命来威胁我,逼我跳舞、想来伤害我。
我做那些,只是在自保……”
“谁准许你这么跟本将军说话?”不待桑榆说完,她的下颌就被夜长流狠狠捏起。
刺骨的痛意袭来,但更让桑榆胆颤的,是夜长流那一双仿若可吞没一切的眸子。
夜长流寒声道:“周朝三公主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
你不满新朝?不满本将军?
可还记得,你如今的贱奴身份?”
极度的冰寒叫桑榆的心也寒凉了几分。
可她仍旧不服软:“我那般对……三公主,是逼不得已……”
“好。嘴硬。”夜长流又吐出一道寒声。
下一瞬,她整个身子就被夜长流拽了出去。
一路下了演武台,又往前:“看来不叫你付出点代价,你不会明白你如今的处境。”
夜长流怒气冲冲,浑身的冰寒之气仿若一座巨山一般倾轧了下去。
在场的夜家军跟随夜长流多年,被夜长流的强大气场镇压得大气不敢出之余,也清楚这是夜长流发作的前兆。
而夜长流身为叫前南国和金国都闻风丧胆的战神,他的发作,很可能是以一人之力抵千军万马之力。
而如今这般可怖的力量,要施压在桑榆的身上——
饶是谁,都要为夜长流身后柔弱似风的桑榆捏一把汗……
在夜长流拽着桑榆向前跃进之时,一位副将壮着胆子拦在了夜长流面前,他单膝跪地,抱拳:“将军!”
夜长流止住了步子,本就跟不上夜长流脚步的桑榆,一个没注意,就撞在了夜长流的背上。
那背是那样的坚韧高大厚重,叫桑榆撞得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落了下来。
“赵副将,何事?”
夜长流似乎是压住了脾性,耐心问了副将一句。
副将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道:“将军,末将斗胆,求将军放了桑榆姑娘!”
危险的气息再度倾轧而来。
副将瞬间感觉眼前陷入一片黑暗,连呼吸都在那一刹那停止了。
而他的五感消散的那一瞬,实际什么都未发生。
只是他承受不住夜长流强大气场的倾轧罢了。
很快,眼前又恢复了清明。
代而之的,是夜长流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哦?你要给桑榆求情?
怎么?看上了她?
要不要本将军将她许给你?”
瞬间只觉有寒冰击入了骨髓,叫副官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似是感觉到有什么无形的危险来临,副官忙道:“将军言重了。
末将已有妻儿,且今生,只愿有一个妻子。
桑榆姑娘……末将消受不起。”
“你倒是个专情的。”
夜长流虽然言语正常,但副官不知为何,总在他的一字一句中,听出了几分咬牙切齿、拆骨剥髓的味道。
这种滋味,叫他禁不住想要退缩。
但他还是撑住了,接着对夜长流道:“将军谬赞。
只是末将还想为桑榆姑娘说一句公道话,请将军细听。”
“哦?什么公道话?”
“寒风”凛凛刺骨,叫副将的脊背都不禁低了几分。
但他还是坚持道:“将军,桑榆姑娘虽为桑氏皇族。
可她终究只是位女子。
南国的当权者,并不是她,桑氏皇族做过的那些混账事,只怕桑榆姑娘并不知情……
桑氏皇族可恨,可只是那些罔顾忠臣、罔顾百姓的决策者可恨。
桑榆姑娘一位弱女子,终究是无辜的……
方才桑榆姑娘与三公主……
末将瞧得真切,的确是三公主先攻击桑榆姑娘,桑榆姑娘才被迫自卫……
三公主以妹妹的性命威胁桑榆姑娘献舞……也着实,不妥了些……
还请将军,对桑榆姑娘,手下留情!”
夜长流这等满腔怒火的样子,副将自以为桑榆在夜长流的手中,是有性命之虞的。
方才晁小芊在逼桑榆献舞的时候,见桑榆孤身一女,孤立无援,他就已觉晁小芊过分。
只是晁小芊提及了夜老将军的死,提出了夜家军跟桑氏皇族的仇恨。
他才跟不少人一样,短暂地将对桑氏皇族的恨,转移到了桑榆的身上。
甚至认为,桑氏皇族,就是不配好活。
可桑榆那铿锵一舞之后,他真切地感受到了家国风雨的飘摇,也感知到了身为卑弱的个人、在乱世中的无奈……
由而,他也品味到了桑榆的无辜,知道对桑榆的此等欺凌,有何错……
只是,副官会有这样的想法、给桑榆求情。
皆是不知道,在夜长流的眼中,夜氏满门被灭,桑榆究竟出了多大力。
虽然夜家全族不是死在桑榆的手中,甚至没多少人知道夜家一族被灭,桑榆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女子”,也参与了其中。
可算计夜家的桑氏皇族,要说夜长流最恨、最想报复的,桑榆定要属之一。
单单的恨,岂能有由爱转恨、以及被狠狠背叛的恨,来得浓烈呢?
而后两者,夜长流对桑榆,全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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