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抉择
第一百八十四章 抉择
凤明玥这才发现陆绍廷昨晚睡在了耳房，将房间让给了自己。
凤明玥有些不好意思，陆绍廷倒是觉得很寻常，他温柔的问：“公主，睡的还好吗？”
凤明玥笑着硬是二人又一起坐下吃了早饭，早饭没吃完，宫里便来了信要二人一起进宫，凤明玥瞬间紧张起来看了一眼陆绍廷。
“父皇和母后可曾说过是要说什么事吗？”
自己昨晚在陆绍廷这里睡，父皇母后马上就把陆绍廷叫去，恐怕对他会有不满。
陆绍廷则是表现的平静的惊人，那说话的宫人深深的看了陆绍廷一眼，心想太傅还真是……冷静。
“回公主，皇后娘娘说了，您不必知道，只管带着人去就是，不会为难太傅。”
那就是还是对陆绍廷有了不满。
陆绍廷平静的攥了一下凤明玥的手，同凤明玥一起起身，他表现的毫不犹豫，既然已经决定非卿不娶，自然要朝着公主努力。
面见那两位至高无上的人，就是他必须要踏出的一步。
二人一起入宫，凤明玥很快就被皇帝派人叫走，父女俩之间总有千万种事情要说，凤明玥根本也无法拒绝，只能忧愁的看了陆绍廷一眼，这才离开，连嘱咐他什么都来不及。
皇后等凤明玥一走，笑容顿时收敛了起来。
根本没有从前的亲切温和。
“听说昨日 你们二人睡在了一起。”
“回皇后娘娘，公主只是留宿臣的府上，并没有同房。昨夜公主府的下人以及臣身边的女婢都在旁伺候，能证明公主清白。”
陆绍廷昨晚喝的比凤明玥稍微少一些，也是他酒醒了之后刻意控制了自己，因此事情都是他来处置的。
他心里清楚两个人之间什么都没有，可皇后显然不想听他说这些。
她听了这话也只是淡淡的冷笑了一声，并不以为意的模样，甚至有那么几分高高在上的不屑。
“你自然不会说你与公主之间有什么。”
陆绍廷也算是听出来了，皇后娘娘今日明显是带着刺来和自己说话的，不过想来也是实在正常，他昨夜和凤明玥那样过分……
他们分开时连手都是紧握着的，要不是他狠了心，昨晚他真该和凤明玥直接一起睡，。
可下一瞬眼前这位贵妇人却也没再给他争辩的机会，而是直言不讳的问他。
“你想不想娶她？”
皇帝都没这么直白的说过这句话，陆绍廷懵了一瞬，立马跪下。
“非卿不娶。”
这是他第一次直白的袒露心思，甚至不曾对凤明玥说过，也不曾问过凤明玥想不想就将自己这一生的志向都定在了这里。
皇后冷笑了声。
“身为公主之夫，你注定不能做官，最多只能领一个驸马的闲职却也无法上朝，你愿意为了公主放弃你的志向前途只为这么一个女人过一辈子吗？”
陆绍廷愣住了。
他没想过。
他……
他一生聪明算尽。从微末之时，便为自己处处筹谋算计。
上进了许久，好不容易得来如今的位置，皇后问他愿不愿意为了凤明玥而放下这一切。
他说不出话来，想到凤明玥的笑眼，他却无法掩盖自己内心里最真实的不甘。
他。
不愿意。
“如同公主不愿意为人妻子留守后方，一辈子只能做某个人手里掌控的玩具一般。臣也不愿意……”
他无法放弃，他奋斗了半生得来的一切。
五岁不到就已经启蒙，从小每天一千个大字从未停止，哪怕跟凤明玥一起急行军他也会时常背诵自己看过的文章。
他的上进不是为了和公主站在一起，他爱公主却不能为了凤明玥放弃自己的一切。
何况他们两个一起改革一起奋斗，那些东西若是离了谁都会发展减缓。
但若是他们两个不能一起为之而努力，而要他从此做公主背后那个人，他也确信他们两个无法长久。
陆绍廷有种天崩地裂的感觉，可是当皇后再次问他。
“既然如此，你便无法尚公主，只能做公主身边的一介官员，你也心甘情愿吗？”
陆绍廷跪下请罪。
“请皇上恕臣的不敬之罪，但对于臣来说，公主远不及天下苍生，若只能做一个闲散的每日守着妻子的可怜的丈夫。臣是无法接受的，总有一日会与公主离心。到那时，我们只会兰因絮果两看生厌。”
到那时候那才是真正让皇帝和皇后都不高兴的局面。
女儿辛辛苦苦努力那么久求来的一段姻缘却因为他们两个年生日久生出的矛盾，而最后无法幸福的生活下去，那何必呢？
陆绍廷也看得清楚。
他志向不在于做谁的大后方。
皇后看陆绍廷眼睛都红了，知道自己丈夫这位爱臣只怕下一瞬就要哭出声来，连忙抬手制止。
“好了，起来吧。”
她笑了起来。
“你做的决定很好。本宫知道这是你心里真实的想法。你是个好孩子。”
陆绍廷一瞬茫然的猛然抬起头，却看到屏风后皇帝的身影慢慢浮现，他走出来，表情也是又嫌弃但又带着几分满意的模样。
他瞬间明白这是二人对他的一种考验。
陆绍廷猛然低下头去。重重的磕了两个响头。
“谢皇上皇后娘娘成全。”
这一刻二人总算真正开始接受他了，陆绍廷想到这一点觉得自己应该笑的，可是他沉默的低着头，却怎么都扯不起嘴角笑不出来。
好在两人忙着欢喜，谁也没看到。
时间退回到昨夜。
皇后知道凤明玥宿在陆绍廷那里，陆绍廷却让人把凤明玥放在主卧，自己委屈的睡在侧间时，便和皇帝有了心思。
决定彻底接受这个女婿。
但皇帝心中仍有顾虑。
“他们因情爱而起，不是利益相谋，感情太深便会有矛盾生出，你记不记得，那年……”
那年皇帝皇后也是感情甚笃，皇后被 奸人捉拿，那人声称要皇帝自断一臂，否则就斩杀皇后，皇后毫不犹豫的就要自尽，皇帝更是举起弓箭来，不得不击杀妻子。
好在最后他们手下的内应拼着暴露不要命的风险，把皇后救下，这才有了二十多年的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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