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你们都得死
第一百二十一章 你们都得死
心电图的线条开始狂跳，像是马上要断掉的弦。
“解药。”我看向天临，“你根本没给他真的解药是不是？”
“聪明。”他晃了晃手中的注射器，“这才是真货。想救他，就乖乖配合我们演完这场戏。”
“什么戏？”
“很简单。”假天逸说，“你要代替天逸在董事会上转让股份。”
“然后……”天临的笑容变得狰狞，“亲手杀了林志明。”
我看着手术台上的祈旭，心仿佛被人攥住。他的嘴唇已经开始发紫，就像当年在雪山上差点冻死的那次。
“杀林志明？”我冷笑一声，“就因为他做了那些实验？”
“不只是实验。”天临的声音忽然变了，像是另一个人在说话，“他杀了我的母亲。”
这声音让我浑身一颤。熟悉又陌生，就像记忆深处被尘封的某个片段。
“你的母亲？”
“对，就是你在天台上看着死去的那个女人。”假天逸接过话，“秦雨柔。”
我愣住了：“可她是……”
“你以为她真的抛弃了天逸？”天临冷笑，“是林志明威胁她，要她离开。否则就杀了我们所有人。”
“那天晚上，她想带我们逃走。”他的声音开始发抖，“但林志明发现了。他把我和天逸分开，把我们送进了实验室。”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天逸。”假天逸说，“他们给我们注射药物，做基因移植。说要创造完美的继承人。”
我看向照片上的真天逸。那双空洞的眼睛里，是否还记得曾经的一切？
“为什么要让我杀林志明？”我问，“你们完全可以自己动手。”
天临笑了：“因为只有你，能光明正大地接近他。董事会的大小姐，高家的继承人。”
“而且……”假天逸举起注射器，“你没有选择。”
祈旭的心电图开始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时间不多了。
“如果我答应呢？”我死死盯着那管解药，“你们能保证祈旭的安全？”
“当然。”天临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文件，“这是解药的配方。等你完成任务，它就是你的了。”
我接过文件，纸张上密密麻麻的化学公式刺痛我的眼睛。这就是黎薇在地下室发现的东西？
“考虑得怎么样？”假天逸问，“时间不多了。”
我看着祈旭惨白的脸，又看看照片上真天逸绝望的眼神。这些破碎的人生，到底是谁的错？
“告诉我实话。”我突然说，“你们根本不是什么实验品，对吗？”
两人同时一愣。
“你们是真天逸的孪生兄弟。”我继续说，“亲生的。所以基因才会这么相合。”
天临的瞳孔猛地收缩：“你怎么……”
“实验记录上写着，你们的基因相似度高达99.9%。”我冷静地说，“这种概率，只可能发生在同卵三胞胎身上。”
手术室里一片死寂。连仪器的滴滴声都显得刺耳。
“所以林志明不是在做什么基因移植。”我看向假天逸，“他在研究你们与生俱来的特殊基因。”
“那些药物不是为了复制，而是为了激发你们体内的某种能力。”
天临的手开始发抖：“够了……”
“但他没想到，药物会导致精神分裂。”我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你根本不是在假扮天临，你就是天临。只是药物让你产生了另一个人格。”
“闭嘴！”天临尖叫起来，声音里满是痛苦，“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我往前一步，“比如说，现在注射器里的根本不是什么解药。”
假天逸的脸色变了：“你……”
“那是让祈旭暂时清醒的兴奋剂。”我说，“真正的解药，在你们身上。”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黎薇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支注射器：“找到了。”
天临和假天逸同时转身，那一瞬间我看见他们的瞳孔都闪过一抹诡异的金色。
“林氏的基因药物。”黎薇晃了晃手中的注射器，“能让人在死亡边缘清醒过来，代价是彻底失去自我。”
我心中一沉。这就是他们注射的东西？难怪会变成现在这样。
“把解药给我。”天临的声音忽然变得尖利，像是另一个人在说话。
黎薇冷笑：“解药？你是说这个吗？”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从实验室的保险柜里找到的。”
我看着那个眼熟的玻璃瓶，瞳孔猛地收缩。和天逸给我的那瓶一模一样。
“别轻举妄动。”假天逸的声音依然冰冷，“否则他会死。”他指了指祈旭。
“他不会死。”黎薇说，“因为你们根本不敢让他死。”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死了的棋子就没有价值了，对吗？”
天临的表情开始扭曲：“你们以为自己很聪明？”
他猛地推开手术台，直冲向黎薇。我还没来得及喊出声，就看见他的动作突然凝固了。
“这种感觉很熟悉吧？”黎薇说，“肌肉麻痹，意识模糊。就像当年在实验室里一样。”
我这才注意到，天临的后颈上插着一根细小的银针。不知什么时候，黎薇已经得手了。
“你……”天临想说什么，但舌头已经开始发麻。
假天逸想上前，却被我拦住：“别动。你也中招了。”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腕，那里有一道极细的划痕。不知不觉间，我已经用藏在袖子里的手术刀划伤了他。
“为什么……”假天逸摇摇晃晃地靠在墙上，“为什么你们会知道……”
“因为祈旭告诉了我们真相。”黎薇说，“就在你给他注射那管药之后。”
我走到祈旭身边，轻轻抚摸他的脸。他的呼吸平稳了许多，眉头也舒展开来。
“那管药确实能暂时缓解症状。”我说，“但也会激发病人原本被抑制的记忆。”
“祈旭想起了在瑞士见到真天逸的事。”黎薇补充道，“他告诉我，真天逸给了他一份实验记录。”
天临瘫坐在地上，眼神开始涣散：“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我从祈旭的枕头下摸出一个U盘，“所有的证据都在这里。”
“林志明不仅对你们做实验，还在暗中培养你们的另一种人格。”我继续说，“他要的不是什么完美继承人，而是绝对服从的傀儡。”
假天逸的瞳孔开始剧烈收缩：“住口……”
“可他没想到，药物会激发出第三种人格。”我蹲在天临面前，“一个既不是你，也不是天逸的人格。”
“那个人格在黑暗中滋长，吞噬了你们原本的意识。”黎薇说，“直到最后，连你们自己都分不清自己是谁。”
天临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笑：“分不清又怎样？反正我们都是怪物……”
“你们不是怪物。”我轻声说，“你们是受害者。”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灯突然闪了一下，然后熄灭了。
黑暗中，我听见一个熟悉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不紧不慢，带着某种诡异的节奏，一下一下敲在地板上。
“说得真好。”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可惜，你们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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