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凶手留下的证物吗
发现尸体的当天，晏修他们就把所有盖在尸体上的白布掀开，与勘查员一起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可当时并没有发现这张卫生纸，那有没有一个可能是……卫生纸被人扔在了白布上，被他们检查时掀开白布结果抖落在了墙角的缝隙里。
晏修拿起卫生纸，仔细地看了看，上面夹杂着一根卷曲的毛发，他眉头一敛，还是将卫生纸放在鼻腔下面，轻轻一嗅，熟悉的味道很快让他明白是什么了。
“精……液？”他缓缓吐出这两个字，表情十分厌恶且恶心，再也无法做一个冷静的警察了。
周炎不可置信指着卫生纸：“天啊……”
安文喜走过来：“什么液？是证据吗？”
周炎表情讪讪：“也不算……”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和安文喜一个女人解释这种东西。
安文喜只好看向晏修：“卫生纸上面有什么东西？”
晏修淡定地将卫生纸放在证物袋里：“没什么。”
安文喜看看两人，明明就是发现了什么证据而不是跟自己说，她撇撇嘴：“那是凶手留下的证物吗？”
晏修：“还不确定。”
“哦……”安文喜自知不该多问了，便站在一旁不吭声了。
晏修垂下目光，盯着道具尸体上的白布，眉目紧皱，不知在想些什么。
周炎看了晏修一眼，总觉得很奇怪，他迟疑地问道：“董伟……不会在这儿……那个吧？”
晏修没回答，他弯下腰掀开白布，尸体面目狰狞，涂着鲜红色的血液，胸前插着一把刀，看着十分骇人。他伸手捏了捏尸体的腰，突然问道：“这是什么材质做的？”
“你说道具尸体吗？”安文喜见他点头，说道，“是硅胶呢。”
周炎脑袋灵光，一两句话就跟晏修想到一块儿去了，他五官都扭曲了：“硅胶……？”
“对啊。怎么了？”安文喜不解他的反应。
周炎：“没什么没什么。”他看向晏修：“你是……怀疑？”
晏修点头：“嗯。”
“天啊……”周炎已经无话可说了。
“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呢？难道凶手是董伟？”
大抵是安文喜在一旁话太多，晏修终于偏头看她，表情十分无奈且困惑：“凶手是不是董伟暂时还没证据，但我知道董伟对这具尸体做了什么。”
安文喜一怔：“什么？”
晏修不在多解释，而是俯下.身仔细地检查道具尸体上还有没有留下其它东西，果然，很快就在道具尸体的腿间发现了两根卷曲的毛发，尾部还带着毛囊。
周炎已经笑不出来了，低声吐槽：“还说自己害怕这些东西，我看他玩得挺嗨的啊！”
晏修：“……呵呵。”他将毛发丢进证物袋里，又去检查了其它道具尸体，均没有发现异样，看来只有这个道具尸体被破坏了。
三人从鬼屋里出来，在门口安文喜与两人分别。
等安文喜没影儿了，周炎看向晏修：“你相信晏安文喜的话？董伟不太可能是凶手？”
晏修笑了一声：“我当然不会相信安文喜的话，我只相信证据。”
周炎道：“那如果董伟不是凶手，他是不是有可能和凶手碰到过面？”
晏修沉思几秒，静静道：“他在停尸房里面待了那么久，很有可能和凶手待在同一空间里过，只是他没有发现凶手，或是他当时听到了什么动静，但没跟我们说。”
“所以……”周炎接过话，“我们要再去审问他一次。”
两人加快脚步往审讯室的方向走。
董伟百无聊赖地抽着烟，一会儿坐下，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问守在门口的人：“我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出去啊？？我没有杀人，凶手不是我……”
话还没喊完，晏修和周炎推门而入。董伟看见两人立刻乖乖坐好：“两位警官，请问我可以出去了吗？”
“我们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你回答完就可以走了。”
董伟知道他们有问题才来的，他熄灭烟头，正襟危坐：“你们问吧。”
晏修从口袋里掏出证物袋：“这是我们在停尸房入口左边第二具道具尸体上发现的东西，你要不要猜一下是什么？”
董伟一愣，盯着证物袋：“……这是什么？”
“毛发和卫生纸，你看不见？”晏修说完，把证物袋移到他面前，“你细细看看这是头发还是什么？”
董伟犹豫地攥紧双手：“什……什么意思？”
晏修勾勾唇角：“还装傻？”
董伟动了动嘴皮子，想说些什么，可始终没有说出来。晏修见状，微微俯身靠近他，双眼锐利地盯着他：“要不要我分析有人在里面干了什么？或者说，他对道具尸体做了什么？”
董伟猛地抬起头，神情慌张：“我……我……”
“我又没说是你，你紧张什么？”晏修低低一笑。
董伟面色涨红，支支吾吾道：“是……是我……”他万般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然后飞快地摆手，“但我没有杀人，也没有把尸体放在那里……我一开始就是好奇才进去的，后来只是为了寻求刺激，我就……我鬼迷心窍，我……真是禽.兽不如……”他越说越难堪，恨不得找一道墙一头撞死算了，平时管不住小头也就罢了，怎么就……看见那硅胶的道具，摸在手上的触感十分不一样，他脑子真是糊了，怎么就干了这种事呢？偏偏那种感觉十分刺激，兴奋……现在回想起来，他竟然……还是觉得很爽……
董伟的头越低越低：“……就是这样……”
晏修沉默……
周炎沉默……
晏修默默地看了他几眼，神色复杂：“这个癖好……怎么说呢，我觉得你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这会儿董伟哪里还管什么，晏修说什么他听什么：“我会的，我会的……”
两人对视一眼，待董伟低着头缓了很久，晏修才又开了口：“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董伟茫然地抬起头：“你们还想问什么？该说的我都说了……连内。裤地儿都掏出来给你们看了……”
晏修清了清嗓子，继续问道：“你当时在停尸房里待了多久？”
董伟想了想：“不到十分钟吧……你知道那啥手动其实很快的……”
晏修忍不住咳了咳，周炎憋着笑，也忍不住咳了一下：“我知道……”
董伟又涨红了脸。
晏修默默望天几秒，又重新看向董伟：“你进去的时候，里面有人吗？”
“人？”董伟皱了皱眉头，“没有啊。”
“那有没有听见什么声响或别的异样？总之就是让你觉得不舒服，不对劲的东西。”
“不对劲儿的东西……”董伟轻轻一喃，然后回想了几秒，眉头微皱，“好像当时是有一点不对劲儿……”
晏修和周炎闻言对视一眼，立刻追问：“哪里？”
“就是我那啥的时候……总感觉屁股凉飕飕的，背后有人看着我。对了……我还听到背后传来微微一动的声响，当时我以为是错觉，就顿了一顿，但很快就消失了，我就没有回头，也没有多加在意……”那时候他以为就是那些道具尸体的缘故，现在回想起来却十分毛骨悚然，“我那时候正在兴头上，满脑子都是那些黄.色思想，弄完立刻提起裤子就跑了……哪里还顾得什么？”
晏修：“原路返回？”
“对。”
晏修：“出去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也没有了，我是跑着出去的。”不然也不会在慌乱兴奋之际时，掉了一张擦过的纸。
晏修点头，记下。
等董伟离开了，晏修掏了一支烟递给周炎，他偏头点燃，吸了一口，说：“现在几乎能确定凶手就是和这些工作人员同时进入恐怖园区的，只是错开了布置的时间和地点。说明他对园区包括里面的工作人员都很了解，不太可能是外来的人。”
“我也觉得是，只是还不知道言颜事件和停尸房事件是否相关联。如果是，那凶手是女性的可能性很大，也缩小了我们的侦查范围；如果不是，那我们还要加大侦查。”周炎说完，没开始点烟，只是将烟夹在手心把玩，好奇地问，“不是说戒烟了吗？怎么又抽起来了？”
晏修无奈摇摇头：“戒烟不易啊。哦对了，这事儿你别跟祝渔说啊。”
“害，不会的。”周炎犹豫几秒，一副像是有话要说。
晏修凉凉瞟了他一眼：“有屁快放。”
周炎抿了抿嘴：“我有次看到祝法医在楼道里抽烟哦。”
晏修一顿，眉头紧拧：“什么时候？”
“好久之前，她刚进局里那会儿。”他说完盯着晏修，“怎么？你还不知道自己女朋友抽不抽烟？”
晏修不吭声，盯着手指尖的烟头看了两秒，猩红色的烟火忽明忽灭，烟雾飘散，无踪无影。他竟然不知道祝渔在抽烟，他心里一时五味杂陈，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手无意识地把烟头放进嘴里，才吸了一口觉得口腔里涩得发苦。
晏修把烟扔进烟灰缸里灭掉，站起身：“忙了一早上，饿了，吃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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