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我们要抓一个现行
程衫说：“他可能就是这次案子最大的boss……”扫了一眼周围人，她继续说，“钟小萸告诉我，当年她看到年叔也就是族长和一个男人在书房说话，那个男人应该就是年二爷。但是她并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就走了，结果在回来的途中就遇害了，我猜想他们一定是以为钟小萸偷听到了什么，所以年平章才会派人要杀死钟小萸，却没想到派去的人里面有黄民，黄民从钟小萸初来台村做工作就喜欢她，一时起了贼心色胆，偷偷把钟小萸拐了回去，一直藏在地窖里。”
杜稳；“这么说来族长妻子应该不知情？”
程衫摇摇头：“应该不知情，如果知情的话，当时她应该不会追出去的。这也就解释了，她以为钟小萸掉下山去了，没想到钟小萸被人趁着夜色悄悄拖走了。”说到这里，程衫突然问，“胡强在哪里？”
杜稳指指她后面，程衫瞪大了眼睛：“你们又抓了他？”
“不是抓，我们是在保护他。胡强联系我说有人在找他，他怀疑是大boss。我就想如果你没有查到证据，我们可以用胡强来引他出来。”
程衫听完，抿了抿嘴：“光凭这些证据他是不会承认的，所以我们要抓一个现行。”
杜稳道：“赞同。”
几人指定了一系列的计划，到后半夜终于敲定了一个计划。众人打着哈欠出来，程衫休息了这么久，精神十分抖擞。
她走出派出所，街上一个人也没有，她打算回家煮个面条，刚走了一半，不知想起了什么，她转身就朝宾馆走去。
程衫拿出证件很快就找到原辉住在那间房，她敲了敲门，很快就有人来开门，一股霉味和酒味也扑面而来。
程衫一愣：“你喝酒了？”
屋里没开灯，光线很暗，只能凭借着走廊上的光看清彼此的面貌。原辉从醉酒里醒来后，就一直盯着天花板发呆，他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只觉得脑子乱哄哄的，直到听见敲门声，他才回神去开门，看到程衫这一刻，有些惊讶，又有些意料之中是她。
也正是现在，一切问题迎面而解，他知道自己在烦恼什么了。他应该走掉的，不该回头，不该再来见她。
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原辉点点头。
程衫：“你不能喝酒的，你自己不知道吗？”
原辉摇摇头。
程衫见他没什么异样，便不在这个问题上深究，她问：“为什么没回去？”
原辉低着头，打手语：你没让我走。
程衫一愣，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都欺骗了他，为什么他还要这么乖？
她从原辉的身侧进来，按开灯光，桌子上放着一罐啤酒。她突然记起来了一件事，那会儿，她让原辉把埋在院子的高粱酒挖出来，她说白酒好喝，啤酒也还可以。
原辉问：啤酒是什么？
程衫没想到他不知道什么是啤酒，解释：“是一种酒，不过它是黄色的，还有泡泡哦。以后我带你去喝，而且冰啤酒是夏天的味道哦。”
原辉认真地点点头，殊不知，他已悄悄记下。
明明才过三五天，她恍然像过了三五年一般的长久。
程衫想起这些过往，低下了头，昏暗的光，她的声音很沙哑：“对不起。”
原辉一怔，然后摇了摇头。他一言不发地将睡得皱巴巴的被子铺平，把垃圾收拾好，做完这些，他开始穿鞋子。
程衫见状：“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原辉抬头：“我要回家。”
程衫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不行！”她连自己都不知道，她不想让原辉回家。话落下，她意识到了什么，她掩饰性地勾了勾耳边的碎发，道，“很晚了，睡一晚明天再走吧。”
原辉没吭声。
程衫又问：“你吃饭了吗？”
原辉一顿，摇摇头。
“一天都没吃饭？”见原辉点头，程衫轻不可闻地皱了下眉头，“为什么不去吃饭？你是想当神仙吗？”
原辉打手势：没有钱。
“那这个呢……”她指指垃圾桶的空啤酒瓶，“这酒是哪儿来的？”
原辉：全身上下最后几块钱。
程衫还在说：“有钱买酒，没钱吃东西？”
原辉低下了头，一句话也不敢说了。程衫无奈，拉起他的胳膊往外走：“这么大的人了，为什么不会照顾自己？我看你当时挺会照顾我的啊。”
这句话落下，气氛静了一瞬，她不该提这些事。程衫讪讪一笑，闭上嘴巴不再多说一句。
这里不同于繁华大都市，过了八九点铺子全部打烊了，程衫找了一圈都没找到24小时营业的店，她想了想，带着原辉回家了。
程衫住在老式的院楼户小区，但比起农村的自建房还是要好上太多，原辉局促地站在门口，看着明晃晃的灯和程亮的地板，几番都不敢踏进来。
程衫给他拿了一双拖鞋：“穿这个吧。”然后转身去冰箱里拿食物。
原辉拿了拖鞋还是不敢进来，他一只手扶着墙，弯下腰脱鞋子，许是平衡力差，身体的摇摇晃晃的。恰时程衫转身，就见他身体一歪，快要倒在了地上，她连忙跑过去，及时扶住他：“进来坐着换，没事的。”
原辉的胳膊还抵在程衫的身上，这个姿势十分亲昵，他松开了手，有些不自然地后退一步。
程衫只顾着他因刚才的慌乱，双脚踩在了地上，两根脚拇指从黑乎乎的袜子露出害羞的头，看着十分可爱。她还没笑完，原辉就往后退，她骂他：“进来，你后退什么？我只是骗了你，又不会吃了你。你怕什么？”
原辉垂下目光，委屈极了。
看着原辉换好了拖鞋，程衫才拿了鸡蛋和面条：“没有菜，随便吃点吧。”
面条不到十分钟就煮完了，程衫坐在一旁，支起下巴看着原辉吃，他吃东西慢条斯理，跟她想象中的那种狼吞虎咽不一样。
她好像一直没有看懂原辉这个人，于是，她问：“你为什么知道我和钟小萸要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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