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你们是一团散沙
杨越怜懂这种感觉，因为曾经说大话要给她全部的人，现在却什么都没有了。好像一个人的自尊心被狠狠地践踏了。
杨越怜蹲下来握住他的手，轻声道：“没事的，会好起来的。”
莫恒安茫然无措地望着她，那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太失败了，眼里也没有光了，一点儿都不像杨越怜认识的那个——臭屁不可一世的大男孩。
“小怜，我是不是真的很失败？”
杨越怜摇摇头：“没有，你在我眼里永远都是最棒的。”
莫恒安还是很无措：“那为什么不管我做什么都不能成功呢，明明我已经这么努力地训练了，可……”
“这不是你的错。”杨越怜将他的头抱在怀里，“是他们无法承担一个公司该承担的风险，这样的公司会倒闭也在情理之中，跟你没有关系。你只是运气不好啊，这不是你的错，我知道你不可能一辈子都运气不好的。”
莫恒安的声音都沙哑了：“小怜，我想给你好的生活，我想努力挣钱，我想买一套属于我们的房子，我……”
“我想和你结婚，有一个家。”杨越怜接下了他即将要说出口的话。
莫恒安怔了怔，抬头望她：“可这样的我怎么能给你想要的生活啊。”
杨越怜反问：“你觉得我需要什么样的生活？”
“好的……”他说完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缓缓吐出一个字，“我。”这字却让他有些难以启齿。
杨越怜笑了出来：“对啊。我想要的生活并不是优渥的生活，房子，金钱。而是你。”
她静静道：“是你在我身边，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这些年来，我们又不是没吃过苦，漏雨的房子我也住了，白眼我也受了不少。”她十分平静地说出来，“难道我们俩不是早就练了一身铜墙铁壁吗？那你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能打倒我们的呢？”
莫恒安蓦然就红了眼眶：“小怜，我……”
“不要觉得自己不好，不行，太失败。好不好？我不喜欢看你这副模样。”杨越怜轻柔地摸了摸他的头，抱着他，“恒安，我从来没有逼你给过什么，我不希望你太累了，变得我不像我认识的那个恒安了。”
莫恒安鼻头一酸，他撇开脸，那么大的一个男孩子，眼泪全在眼眶里打转。
“小怜，我……你……”他语无伦次地说，眼角全是泪，“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你啊。”
“嗯，我也喜欢你。”看他哭了，杨越怜不知怎么心一紧，也跟着哭了，她脸上全是细密的泪水，“不要哭，不帅了。”
莫恒安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了，他仰头，轻轻地吻了吻她的侧脸，咸咸苦苦的。
那一天，他在心里发誓，绝对不让她掉眼泪了。
永远。
莫恒安和王同又回到了最初待过的网吧，开始周而复始地代练，偶尔还参加大大小小的比赛。但他的心态比从前更好了，杨越怜就知道莫恒安又恢复到了从前的自己。
好运和转折点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古右的公司面临着股东的争斗，他为了改革公司，在网吧挖到了莫恒安。
与莫恒安同时进去的有一批青训生，个个下巴带着清渣，眉眼稚嫩，刚成年或还未成年的倨傲大男孩，一开始，谁也不爱搭理谁，谁也不肯配合谁，就连莫恒安大多时候都和王同在一起打匹配训练。
带青训生的教练李力是以前某个战队的队长，后来战队解散了，他便留下来做教练。人挺狠的，越是刺头儿他越兴奋，手上治他们的法儿一堆儿。
一群人就这么训练了两个月，就接了一个省赛，自然是惨不忍睹。
“这是你们的第一场比赛，大家互相不熟悉，没有默契度我理解，毕竟我也是从这个时候过来的……”比赛结束后，李力就组织了训话，他站在台上，一溜儿的男生一声不吭坐在椅子上，输了比赛，个个怏怏不乐，
“但是，千万不要自大。什么时候该打团，什么时候不该打团，不是看个人的技能装备有没有准备好，而是看团队。你们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输吗？”李力冷冷地看着众人，声音冰冷，“因为你们是一团散沙，敌人还没跑过来，你们就被风吹跑了。”
“还有……莫恒安和大通，你们俩确实配合得很好有默契，但你们俩是不是除了对方，就不信任别人了？”
莫恒安和王同哪儿知道话往自己身上来了，两人扭头看了对方一眼，然后点头：“当然了，这几年的默契度不是白练的。”
李力冷笑一声：“你以为我是在夸你吗？”他面色一沉，扫了众人一眼，“两个人再好的默契度也比不上一个团队之间的默契。”
“从今天开始，加大培养默契和团队合作的训练。对了，我要告诉你们的是，这一次的比赛古总很不满意，所以——下一次的比赛是考核，不达标就走人。”
尽管天漠面临着股东争斗，投资方撤资，但还能赖活一阵子，古右自身的实力还在，他不撤，公司就暂时不会倒，也不是没有死灰复燃的可能性，只是没有人知道谁是那个助燃剂。
开完会李力就走了，几个大男孩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几秒，他们的实力其实略有些普通的，不然早就进了别的战队，也不会被天漠挖过来。
因为他们也在赌，赌自己会不会成为天漠的助燃剂。
这一次的省赛确实让他们认识了自己的不足，不知谁率先提了一句：“吃完宵夜，有谁想要和我一起训练的？我晚上不睡觉了。”
莫恒安和王同对视一眼，然后懒懒地举起了手：“算上我们俩。”
“还有我！”
“我！”
一群大男孩全部举了手，突地对视一笑，勾肩搭背出去吃宵夜。宵夜吃到一半，王同接了一个电话，脸色微变。
等他挂了电话，莫恒安私下小声问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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