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猪吃人】关于动机这件事
穆松林这次说出来的话可是真够难听的了,连迟永超都觉得太过分了。
谁知道陈果宁压根也不是忍气吞声的人,她叉着腰看着穆松林。
“你以为都跟你似的,满脑子就是想着吃拿卡要?我拉猪回去自然是办案,这吃过人的猪,我馋疯了拉回去杀了吃啊!你不懂别在这说话,丢人现眼!”
说完又看着孙英武,“孙队长,你同意拉猪吗?”
孙英武摆摆手:“随你随你。你说得对,反正这猪吃过人,估计战东风也不敢再养了。是不是啊,战东风。”
战东风光顾着想自己要被带走的事情,对孙英武的问话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褚法医把方继红的尸体用裹尸袋装好,和于洪昌一起抬出了院子放在他们开来的面包车上。
陈果宁看着战大海找来拖拉机,把那头猪赶上拖拉机,又把自己的自行车搬了上去。
然后她从兜里掏出一个硬纸片递给战大海,“战书记,这是我家电话,麻烦你一会给我家打个电话。给我爸就是陈大壮说一声,我晚上加班,住单位了。”
战大海看着纸片上的名字和电话,点头说:“陈大壮。哦哦,我认识认识。包我身上了。”
看迟永超带着犹自不服气的战东风也已经上了车,陈果宁赶紧跟着弯腰上了车,几个人朝着公安局出发了。
战大海和于秋霞两口子把和战东风一起赌博的人留下,其他人都驱散回家了。
穆松林看着面包车远去的背影对刘凤敏说:“刘姐,她们家,还有电话!肯定是奸商!”
刘凤敏推着自己的自行车一脸的不高兴,“人家是不是奸商我不知道,我这回家做饭是肯定赶不上了。真烦人,这还得再来一趟!我走了。”
穆松林碰了一鼻子灰,转头就看到孙英武在身后用不赞同的目光盯着自己。
“你对小陈怎么这么大意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亲戚原本也想走后门进来,因为关系没人家小陈硬来不了。小陈怎么回事我不管,反正她已经是我们的同事了,以后对人家态度给我好一点!大男人,心眼这么小。你当你亲戚走后门就光荣啊!更别说走后门都没走过别人!”
穆松林讪讪的答应一声,“哦,那队长,咱们赶紧取证吧。”
战大海让穆松林在战东风家的门上贴了封条,就领着他们几个回到了村委会。
到了村委他们占用了里间的办公室,开始正式展开了调查。
第一个问的就是战大鹏。
“战大鹏,你那小商店每天都有人在你那打牌?”
战大鹏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已经点起一支烟的孙英武,支支吾吾的说:“也不是每天,这不是伙计们闲了玩会。”
“闲了?现在五月头了,山上的草锄了吗,地里的肥追了吗?闲了?好人能闲了?行了,玩的什么?”
“保,保皇。不讲钱,就是图一个乐子。”
“当天参与保皇的都有谁?”
“战东风、战建国、刘三胖、宋晓峰和战五一。”
“那怎么外面就三个人啊,还有一个呢。谁不在,让人赶紧去找。”
“宋晓峰,他是外村的。战五一知道他住哪。”
不用孙英武吩咐,穆松林站起来到外间和战大海嘀咕了几句。
战大海立刻就带着战五一出了门。
回到办公室里,他朝孙英武点了点头,询问继续进行。
“你那个小商店我们来的时候看到了,是用家里的南边的平房改的吧。那么大点个地方连你塞了六个人,可以啊。什么时候开打的?”
“昨天就说好了,今天八点就开始打的。八点不到人就到齐了。一直打到下午于主任来叫战东风。”
“期间战东风没出去过?”
“他急着赢,这上厕所就得让我顶手,那他哪放心啊!坚持到下午一点实在不行了才去了一趟。还非说是吃了我家卖的那个月饼闹肚子了。”
孙英武听完都被气笑了,“呵,连午饭都不回家吃。五月份吃去年的月饼,他不闹肚子谁闹肚子。说吧,战东风输了多少?”
“啊?不讲钱。”
孙英武一拍桌子,“你当我傻子啊!除了输红眼为翻本,谁家一大早张罗打牌!赌钱这种事,谁不是晚上干的。”
战大鹏到底是个农民,被孙英武这么厉声呵斥了,顿时就怂了。
“那,你要这么说,确实是战东风输急眼了。原本是想着大家手里也没几个钱,就是用玉米粒记个数。后来来的人多了,大家就说不讲钱没意思。就商量着讲钱。然后说好了有钱给钱,没钱然后拿家里的粮食啥的抵。那战东风这个人脑子不行,确实输的比较多。”
“比较多,是多少?”
“输了,输了二百五十块钱。所以他这次是真的红眼了。这不又打了一天,又输了二十。”
穆松林在一旁记录,听到这个数字直接倒抽了一口凉气。
“多少!咱们保皇不都是输了上供二的吗!就算是讲钱,也是有来有往的,他怎么能输这么多!好嘛,我这一个月拼死拼活的工资才九十八块钱,这家伙靠那点地能还上钱?我看那数挺衬他,还真是个二百五!”
孙英武皱着眉吸了一口烟,“这么大的事情,他媳妇知道吗?不管他?”
战大鹏说:“开始是不知道,后来宋晓峰开始要账了,就知道了。两口子吵得很厉害。听说东风媳妇还把宋晓峰给打了。”
“你们这不是祸害人吗?我没猜错的话,那四个人里至少有两个人是一伙的吧。”
孙英武是老侦查员了,一眼就看出了这种赌局的本质。
战大鹏嘿嘿笑了一声,没有反驳。
“其他人期间有没有出去过?”
“也都出去上过厕所,这一整天又吃又喝,谁没个三急啊。但都是一会就回来了。”
“你们家厕所在哪?不在自己家院子里?”
“我媳妇不让,嫌他们脏。我就在东墙跟那搭了个厕所。从我的商店出来,一转弯就到了。”
“今天打牌,战东风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挺正常的啊。他平时也记不住牌,手气也臭就是爱玩。”
“最后一个问题,宋晓峰和谁是一伙的?”
“您可别说是我说的,我这也都是瞎猜的。是战五一。我们这些人里就宋晓峰外村的,战五一带他来的。我冷眼旁观啊,他们两个打牌铁定有猫腻!”
“行,你签好字盖好手印,出去把战建国叫进来吧。不许串供!”
趁着战大鹏出去叫人的功夫,孙英武对穆松林说:“既然宋晓峰和战五一的目的是为钱,那就不能排除他们去要账发生冲突的可能。一会把他们的指纹和鞋印都取一下。任何一个可能都不要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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