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他早就知道
昨晚哭的鼻涕眼泪一大把，我实在受不了自己这么邋遢，于是先去洗了个澡。
淋浴器刚调好温度，程欢侧身挤了进来。
“你今天不上班吗？”我问。
“今天休假。”程欢凑到我身边挑了挑眉，“你昨天晕早了。”
“嗯？”我没太听懂她的话，脱衣服的手一顿。
程欢拧了拧眉，努着嘴举起右手，手背向外，然后刻意把嗓子夹住，弄出粗声粗气的动静，“她确实不是女朋友，准确的说，她是我的妻子。”
程欢表演完噗嗤一声笑出来，凑近我说，“你老公昨天就是这么说的，那个叫唐黎脸都绿了，差点泪洒当场。”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于是望着一点虚无发了会呆。
程欢不知又想到了什么，一把拍在我肩膀上，“你昨天晕倒不会是因为听了前半句受刺激了吧？你真觉得于准真会为了应付那些人撇清和你的关系？因为你的病？”
“我没...”
昨晚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幻觉’的逼问，我第一次察觉到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很卑鄙，也第一次认识到自己并不像想象中那么洒脱，我根本就离不开于准。
然而程欢并没有听我解释的意思，她嗐了一声，“要撇清他早撇清了，他一早就知道你病了。”
“什么？！”我干脆撂下衣服，回手关了淋浴器。
“你不跟我一起睡，不是因为你梦游？”程欢勾了勾耳朵，“过年的时候我不是在你那住的，晚上去厕所的时候看到你了。”
程欢说新年那天晚上我曾经去过家里的书房，她去卫生间的时候刚好看到。
“屋里太黑了，我就看你一边走一边叫着哥，好像很想抓住什么又抓不住的样子。”程欢抿了抿唇说，“可于准当时就跟在你的身后。”
“我想开口叫你们，于准抬手比了嘘，我就没出声。”程欢努了努嘴，“可我怕你有事，思来想去就跟过去了。”
“你....”程欢忽然犹豫，我便追问一句，“我怎么了？”
“你对着空气说，你快分不清哪个是真正的于准，哪个是你的幻觉了。”程欢短短吁气，“你表现的很无助，于准安抚了你很久，然后抱着你回了房间。”
我向后靠了一步，背贴在冷墙上。
“不过，你们生活在一起，于准又那么在意你，了解你，你病的这么严重，怎么可能瞒得住他。”程欢说。
是啊，连程欢都懂得的道理，我却一直掩耳盗铃的回避，到现在才肯看清现实。
...
程欢家小区的内部路被出入车辆压坏了一块，凹陷被昨晚的雨水填满，有外来的出租车不清楚坑的深度，横冲直撞的压进去。
于准搂着我往旁边让了一步，就听出租车的轮胎发出嘭的一声，脏水飞溅出来。
停了半步，于准上下打量了我一遍，见我身上没脏，拉着我继续向前走。
“哥。”我晃了晃牵在一起的手问，“合同的事是真的？”
于准侧头睨了我一眼，点了点头，“真的。”
“那你把合同发给我看看？”我小跑两步，盯着一双核桃仁偏头看他，“我一定能找出漏洞来。”
于准挑了挑眉，“已经发你邮箱了，回头你看看。”
我一怔，复杂的心情还没消化，又听于准说，“不过不用急。”
“为什么？”我不解道。
于准为我拉开车门，掌心扶在我的背上说，“合同上签署的期限是一个月，按照还款之日的市场股价进行赔偿。”
见我依然面露疑惑，于准笑着刮了刮我的鼻尖，意味深长的说，“一个月之内，百唐或许就不再值钱了。”
我略张开嘴，眼睛也跟着睁大，于准却抬手一端，将我的嘴巴合上，“还不一定会成功，说出来是不想你太担心。”
于准拍了拍车顶说，“上车吧。”
警局内外现在完全是两种氛围，外面一派祥和，里面乌烟瘴气。
这个‘乌烟瘴气’，纯纯是字面意思。
办公室的房间一经打开，首先飘出来一股‘可见的’刺鼻烟味，混合着开了一夜的空调的干冷。
咚！的一声，代替我坐在荧幕前的两个人，头同时磕在桌面上，旁边的魏明双腿正架在桌面上，乘着动静猛一哆嗦，嘴里叼着的烟调出来，直接把衬衫烫了一个窟窿。
“地震了？”魏明跳起来手忙脚乱的扑棱，眼睛上卡的墨镜掉到鼻梁上，露出一双朦胧睡眼。
“嗯？”两个警员闻声蹭地跳起来，其中一个女警揉了揉鼻尖，捣蒜是的点头，“是是，地，地震了。”
“地你个大头鬼！”
魏明嗷一嗓子，指着女警旁边一言未发的男警员说：
“你们以为我睡着了？我这眼镜是专门用来抓你们偷懒的！”
他指着那人，“就是你！刚才是不是你打的喷嚏？！打喷嚏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啊？我能吃了你们？”
旁边看完全程的另外几个人顶着黑眼圈嗤嗤笑了几声。
咚咚--于准抬手敲了两下门，打断魏明永远对不准靶心的训斥。
“你可算来了。”被训斥的男警员哭丧着脸，“没有你的眼睛和脑子，这些监控突然变难了，又难又枯燥。”
“瞧瞧你说的人话吗？”
郑警官抄起桌面上的文件卷起来敲在男警员的后脑上：“要不就自己练习过目不忘，要不就一步一个脚印给我做好你的本职工作，苏洛只是暂时配合调查，她走了你们还不干活了？！”
最近我对‘走了’这两个字儿十分敏感，且因为头脑不太清醒有些不分时候场合。
听到魏明警官这么说，我下意识靠近于准，抓住他西装的衣摆摇了摇头，“我可不走，我哪都不去。”
“...”于准一言难尽的睨了我一眼，右手握拳虚虚抵在唇边笑了两声。
其他几位警员面面相觑，刚才磕了脑袋的女警忽然拍起手来，上前抓住我的手腕往屋里带，“太好了，头儿，收编收编。”
魏明端着严肃说一声别闹了，然后看一眼于准，问他怎么也跟来了。
“能不能先开窗通通风？”于准抬手往窗户方向比了一下，魏明看了看我，立刻点头让人去开窗通风。
“唐国锋的事情，我还想跟您聊聊。”于准说着，走近办公室然后关上了身后的门，“这里方便吗？”
魏明明白他的意思，转头扫看一眼众人，“你放心，这些个不争气的都是跟我一起玩过命的，信得过。”
于准点了点头，将下车时一直拎在手里的牛皮袋交到魏明手里，“我在唐国锋办公室的电脑里发现的。”
乘着话音，魏明将手里的牛皮袋绕开，倒在手里一夜纸和一张U盘。
“唐国锋的妻子和女儿应该不是因为疯病而被送往国外。”于准抬手指了指U盘说，“监控画面里显示，他不止一次叫人给妻女注射过东西。”
(https://www.lewenvuxs.com/4880/4880956/15050929.html)
1秒记住乐文小说网：www.lewenvuxs.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lewenvu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