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全垒打?
陶轩和郑警官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离开前于准又和他们说了什么,我浑然不知,就连是怎么被于准重新扶坐到床上的我都不清楚。
脑子里浑浑噩噩,好像想了很多东西,又像什么都没想,最后就只剩一片浑浊的白。
背上最初的感觉是被炙烤,滚烫的,后来就冷了,一点热乎气都没有。
眼前也陷入整片整片的黑暗。
无论光景如何变化,于准始终坐在我面前,没离开过。
被于准托着的双手出了汗,抬头时脖颈僵硬发酸,视线顺着交握的手落到于准脸上,他的样子逐渐清晰起来。
我像是又失去了于准一次,看清他的第一反应是恍惚,而后是失而复得的狂喜和庆幸。
“哥。”我反握住于准的左手,不由分说的拉着他靠近我,起身手勾住他的脖颈急躁踮起脚吻住他的唇,“给我。”
于准没事,于准还好好活着,我急切的想要确认这一点,感受这一点,试图用最亲密无间的方式去佐证。
于准穿了医院松垮的病号服,很快被我抓揉的袒露胸膛,我也勾手脱掉上衣,笨拙的亲吻于准的脖颈和面颊,贴上他滚烫的身体。
从前以为无论是喜欢还是欲望都是我单方面的,现在已经知道并非如此,于准是会对我产生反应的,那双冷淡的眉眼也会在看着我时变得深情且滚烫。
然而此刻无论我如何卖力勾引,于准都不为所动。
他只轻轻地揽着我,不拒绝也不接受,由着我在他身上撒野,宽容的接纳我失了分寸的抓挠和啃咬。
唇角红了一块,颜色比那天留在我身上的吻痕更深,我迷茫的停住动作看向他,“哥哥...”
于准抬手刮了刮我的眉毛,温热的指腹在眼睑停留片刻,“嗯,在呢,不怕了。”
我怔了怔,所有的不安和恐慌都收了口,只剩满腹无以名状的委屈,瞥了瞥嘴,嚎啕大哭。
VIP的病床比普通病床宽了一点,于准面向左边侧躺着,我枕着他的手臂,他宽大的肩膀和身体便将我严丝合缝的搂在怀里,用曲起的手轻轻拂过我的脊背。
刚刚哭的太凶,这会窝在他怀里还时不时打着浅浅的哭嗝,一抽一抽的。
“哥,你还疼不疼?”我问于准的枪伤,也问他被我咬破的嘴角。
“不疼。”于准轻笑一声。
他从来不说疼,哼都不哼一声,但我和他睡在一个房间里,前些天每次他疼的没法入睡翻身或起床我都知道。
他不说这些,因为他不想我难过。
夜里很安静,只有空调很轻的发出一点动静,于准的怀抱很暖,这样靠着能听到一点心跳声,鲜活有力。
我被这样的安慰包裹着,很快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早上天刚擦亮我就被惊醒,先去检查于准的手,没被压到才松了一口气。
我揉了揉肿痛的眼睛,轻手轻脚的出门。
出租屋里的食材是我一早准备好的,按照食谱搭配,每次七天,用真空袋封口,做起来省时方便,但这样做只占个健康,味道就很参差不齐。
虽然于准每次都会乖乖吃完,但我给自己留的那一份很多次都难以下咽。
医生已经说不用太过忌口,早餐我就没有回去,到附近的早餐铺买了蔬菜粥和虾饺,重新回到医院于准已经起床,他正背对着我看着阳台上的两盆长春花出神。
于准这些日子瘦了不少,脸色也带着一丝病态的苍白,但他跟我在一起时比从前爱笑,或无奈或宠溺,因此看上去依然很有朝气,好像这次事故没有对他造成任何打击或影响。
只是此刻,他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站在那,莫名就有些落寞。
我正要出声喊他,就见他抬起右手去拿花盆旁边的小喷壶,最小型号的,比剪头发时理发师手里的喷壶大不了多少,平时我都用那个给花浇水。
然而那东西在于准手里却忽然变得好似千斤重,每次使力时他的右臂都轻轻发抖,青筋暴起,那小喷壶却故意戏弄似得只肯抬起一点。
于准不得不反复调整手的位置,最后终于拿起时,喷壶很大幅度的在他掌心里晃了晃,连带着我的心脏也跟着剧烈的颤抖起来,而后落针可闻的病房内突兀响起破碎的啪嚓声。
里面的水洒了满地,也溅湿了于准的裤子。
他就像没有所感,微微偏过的侧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只是怔怔的盯着地上那一团水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迅速捂上嘴,无声无息的退出病房,眼前很快变得一片模糊。
不消片刻,我就听到病房里重新传来稀疏动静,该是于准用左手在打扫那一场落魄的抗争。
去洗了个脸,我拎着早餐重新回到病房,于准正靠坐在床上摆弄电脑,听见脚步声他偏过头,对上我的眼睛便笑了。
“哥。”我忍着鼻酸凑过去,坐到他身边,“吃完早餐再忙吧。”
于准点了点头,抬起左手示意我把筷子给他,我照做,然后笑眯眯的看着他,在他夹起一颗胖乎乎透着橘色的虾饺时张嘴凑过去,“哥,你喂我。”
于准微微抬眉,似是琢磨,手却很顺畅的递到我嘴边。
鲜香的味道从嘴巴里面炸开,我眯着眼朝他比了个大拇指,还没等说话,门口就响起啧啧两声,萧司棋和南楚到了。
“我是得罪谁了,一大早就被塞了满肚子狗粮。”萧司棋将金发染成了黑色,一双桃花眼看上去却更加多情,“搞得我又想谈恋爱了。”
萧司棋和杜佳分手之后直到现在都没再谈过恋爱。
“不为上一段感情伤怀了?”南楚自觉的将床头柜挪至床边,顺便搬了张椅子给萧司棋,自己则在于准的床上坐下。
萧司棋嗤了一声,懒散的坐进椅子里,跟南楚一起将外卖盒打开,里面除了爆油就是爆辣,“该伤还是得伤,但人生苦短,不耽误一边享乐一边伤怀。”
“你们俩赖这了?”于准又喂我吃了一颗虾饺,然后才放自己嘴里一颗,大家各吃各的,“没事做?”
“什么事儿有你重要啊...”萧司棋忽然停住话音,彼时我正把刚刚喝过的水递到于准唇边,一偏头见他打量的看着我和于准。
“不是,你们两个是不是...”萧司棋神神秘秘的勾起嘴角,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摸了摸下巴,“你们两个是不是已经完成全垒打了?”
“全垒打?”我眨么着眼睛问。
乘着话音,旁边南楚耿直接话:“一垒就是牵牵小手,二垒亲亲小嘴,三垒把该摸的地方都摸了,全垒打...”他丢了一颗丸子放嘴里,边嚼边说,“棋棋问你们两个是不是上过床了。”
我缓缓抽进一口气之后屏住呼吸,感觉脖颈连着耳朵的位置立刻烧了起来。
之前听汤小惠说过,谈恋爱的情侣有没有做到最后从相处时的状态就能看出来,当时我还觉得是她胡扯。
余光里倏地飞过一团白色的东西,于准丢了团纸巾,不偏不倚砸在南楚脑袋上,紧接着就是萧司棋夸张的笑声:
“苏洛这反应,也太真实了,哈哈哈哈哈,真相了兄弟。”
我呆愣的看向于准,脑子里想的却是南楚那一番关于全垒打的解释,忽生可惜,小声和于准嘀咕,“我还没,没全摸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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