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我就是偶尔抽抽
一直到天色渐黑,孙二狗一家人才吃上了饭。
小丫头抱着比自己脸小不了多少的兔头啃的津津有味;孙狗剩则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吃着兔肉,那摇头晃脑的样子让人看了只想捶他。
“娘你别吃野菜饼子了,多吃肉。这么多的鱼和肉,你还怕我们吃不饱吗?”孙二狗一把夺过李翠兰手里的菜饼子,随后不停的往她的碗里夹着肉。
李翠兰看着碗里堆得满满的兔肉,眼眶有些湿润了。她粗糙的手微微颤抖着,眼里满是感动:“儿啊,你这是做啥呢,娘吃这野菜饼子就挺好的,这兔肉你和二丫头多吃点,你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她的声音带着些哽咽。
转头看向孙狗剩,李翠兰埋怨的神色就露了出来:“你看看你,就知道自己吃喝,也不知道你这爹是怎么当的。”
孙狗剩被说得老脸一红,但他也不敢反驳。嘴里嘟囔着:“我,我这不是高兴嘛。”
小丫头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大人说的话,在一旁咯咯直笑,嘴里还咬着兔头含糊不清地说:“爹,羞,爹,羞。”
李翠兰被小丫头逗得也笑了起来,可眼里还是带着未消散的感动,这个家虽然贫苦,但家人之间的情谊却无比浓厚。
吃过饭后,孙二狗看着柜子里另外一盘没动的野兔肉。
他挠了挠头,对着父母说道:“爹,娘,你看这兔肉还有这么多呢。我寻思着,爷爷奶奶他们应该也好久都没吃到肉了,要不明天我给他们送点去吧?”
孙狗剩放下手中的烟袋,点头赞成道:“行啊,儿子,你这想法挺好。你爷爷奶奶年纪大了,确实该吃点好的。”
李翠兰眼睛一亮,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她走过去拍了拍孙二狗衣服上的灰尘:“儿子啊,你可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你爷爷奶奶要是知道你有这份心,肯定高兴坏了。”
孙二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娘,这是我应该做的。爷爷奶奶平时可没少疼我,哪次有了好东西不是给我留着。”
“那明天一早你就把这兔肉给你爷奶送过去。”李翠兰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说道:“我再把家里的棒子面拿上点,给你爷爷奶奶说,吃没了再给他们送。”
孙狗剩在一旁听着,故意发声的说道:“儿子看到了没有?以后找媳妇儿就找你妈这样的,不但人美,心地也善良。”
孙二狗看着自己的老爹,笑呵呵的问道:“爹,你说的这话是真心的吗?我记得我娘揍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孙狗剩小心翼翼的伸出头看了一眼走到厨房里洗漱碗筷的老婆后,才没好气的低声说道:“你小子瞎说什么?你是生怕你老子过上几天安生日子是吧!”
一旁的小丫头听到哥哥刚才说要去爷爷奶奶家,也跑过来抱着孙二狗的腿叫到:“哥,哥,奶奶家,我,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孙二狗蹲下身子,抱起小丫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好,好,明天哥哥带着二丫一起去看爷爷奶奶好不好。”
第二天清晨,孙二狗早早地就起了床。李翠兰把兔肉和棒子面小心地包好,又找来一个背篓放进去。“路上的时候慢一点。”
孙二狗答应了一声,随后抱起小丫头就朝着爷爷奶奶家的方向出发了。一路上,小丫头不老实的在孙二狗的怀里扭来扭去,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
到了爷爷奶奶家,爷爷奶奶看到自己的孙子孙女到来,笑得合不拢嘴。当看到孙二狗带来的兔肉和棒子面时,奶奶略带埋怨的说道:“大孙子,你们家人口多,这些东西留着你们吃就是了,怎么还想着我们这两个老家伙。”
孙二狗一边眼睛放光的看着爷爷手里的烟袋锅,一边心不在焉的对着奶奶说道:“家里的棒子面还有一些,至于这兔子肉也是我昨天上山的时候,运气好捡到的。您和爷爷就安心的吃吧,家里还有一只呢。”
奶奶赵红云听了孙二狗的话,眼眶有些湿润了,她伸手摸了摸孙二狗的头说道:“大孙子,你这孩子总是这么孝顺。”
爷爷孙子龙把烟袋锅放在凳子上敲干净,随后又装上一袋烟味递给孙二狗:“。看你小子眼馋了半天了,来一锅?”
孙二狗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他把小丫头放在地上,随手接过了爷爷递来的烟袋锅子。“那个?我会抽烟您不生气?”
爷爷一把抱起走到身旁的孙二丫,随口说道:“你都这么大年纪了,抽个烟有什么的?再说我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抽了好几年的烟了。”小丫头依偎在爷爷怀里,静静的看着爷爷和自己的大哥聊着天。
孙二狗再次接过爷爷递过来的火柴,点燃烟锅。
那一瞬间,烟丝燃烧发出轻微的咝咝声。他深吸一口,烟雾迅速在口腔和鼻腔蔓延开来。整整两日未沾的烟味如同久违的老友重逢,辛辣中带着丝丝甘甜,从喉咙直灌到肺里。
每一次的呼吸,肺泡似乎都在欢呼雀跃,全身的毛孔仿佛瞬间舒张开来,那种爽快如同久旱逢甘霖般畅快淋漓,他脸上满也露出了惬意与满足的神情。
孙子龙在一旁看着自己孙子抽烟时那副爽快的感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他毫不犹豫地挖苦道:“你小子应该是早就学会抽烟了,还好意思在这里和我装。”
孙二狗被说中了心事,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辩解道:“爷爷,那个,我就是偶尔抽抽。”
奶奶赵红云听到自己老伴的话,又看到自己大孙子那副窘样,不由得埋怨起老伴来:“你还有脸说我大孙子?你刚才不该说你像大孙子这么大年纪的时候,都已经抽了好几年嗯烟了吗?咋了?只许你州官放火,还不许我们百姓点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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