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成为觉醒者
李舒仪唇色苍白，她想起来她刚才被苏沉拉进屋子时的场景。
扭曲而粗壮的蔓藤影像从脑海中一闪而过。
她这次运气好，被苏沉救下来，没有被杀死，但是以后呢？
一股寒意袭上李舒仪的脊椎。
那一瞬间，她全明白了。
怪不得苏沉一直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原来是因为他知道！
他知道，她根本就没得选择！
意识到这一点后，李舒仪咬了咬牙。
是很复杂的心情，不甘，愤怒，以及无奈。
李舒仪握着门把手的手松开了，垂在身子的两侧，紧紧地攥了起来。
她认命般地妥协道，“我知道了，我会住在这儿。”
接着，她深吸一口气，涨红了脸，仿若下了极大的决心。
李舒仪艰难开口，声音低低的，但是每一个字都很清晰，“我，我愿意当你的女朋友。”
只是，没有人回应她。
房间内静悄悄的。
良久。
“女朋友？”
苏沉一只手撑着下巴，轻轻地反问着。
依旧是那种打量货物的眼神，他慢悠悠地问她，“你确定，你有这个资格？”
李舒仪的心沉了下去。
她已经献出了她所能够给出的所有，但在苏沉的眼中，一切依旧是那么得不值一提。
苏沉的声音冷漠，仿佛粹了冰。
“跪下。”
他命令道。
在末世的危机下，苏沉不需要一个所谓的女朋友，他需要的是臣服。
李舒仪已经哭不出来了。
她的世界彻底崩塌，让她不得不接受这样一个现实，原来就连她一直引以为傲的美貌，在这个男人的眼里也依旧得不到太多的怜惜。
自尊在妥协中碎掉，李舒仪在一片恍惚中意识到，她并没有她想象中那样骄傲。
因为她确实跪下来了。
“去做饭。”苏沉简单吩咐。
李舒仪点头，“好。”
苏沉不再管李舒仪，他拿出手机开始刷资讯。
现在这种情况下，最火热的话题，永远与食物相关。
走投无路的城市居民们，冒着中毒的风险，测试出了几种可以食用的植物。
真真假假，乱七八糟，没几个人敢照着吃。
突然，苏沉眼神一顿，他刷到了一个自称是进化派的初创组织所发布的视频。
“全世界都变异了，唯有人类安然无恙，人类的正常，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关键时期，唯有自救，与其躲在家中饿死，不如积极与外界接触，主动感染，还能有一线生机！”
“不要怕中毒，食用变异后的植物以及死去动物的血肉，就是人类进化的第一步！”
当说完这些危险而激进的言论之后，视频的发布者，攥紧拳头，徒手砸穿了一个板砖。
他最后道，“照我说的做，你也能成为觉醒者！”
视频下方的评论区内骂声一片。
“就算是觉醒者大佬，也不能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
“就是呀，谁知道他是怎么觉醒的，就让我们去吃变异的东西，这货没安好心！”
“进化派究竟是什么组织呀，感觉里头有好多觉醒者。”
过了一会儿，视频被删除了。
“该视频涉及宣传极端思想，危害社会安全，已下架。”
苏沉挑了下眉，很显然，虽然规模不大，但是民间已经有觉醒者组织了。
而和所有的新兴组织一样，它们遭到了官方的镇压。
放下手机，苏沉喃喃地重复了一遍视频里最后一句话。
“照我说的做，你也能成为觉醒者！”
苏沉将目光撇向窗外。
他还没那个本事和变异后的动植物硬碰硬，但在他家阳台外的空调外机上，有两枚血红色的鸟蛋。
按照视频里的说法，吃掉血肉才有机会进化觉醒，那么吃到变异后的鸟蛋呢？
消息不知真假，但是诱惑确实很大。
苏沉回头望了一眼在厨房里忙前忙后的李舒仪。
接着，他小心翼翼地翻出阳台，踩在空调外机上，将两枚鸟蛋取了回来。
苏沉把其中一颗递到了李舒仪的眼前。
苏沉言简意赅道，“吃了它。”
成为觉醒者是个大诱惑，他不能拿自己的命去冒险，但是李舒仪可以。
只是血红色的鸟蛋，着实是太诡异了。
李舒仪蹙眉，鼓足勇气拒绝道，“我不要。”
苏沉没惯着她，将蛋液打到碗里，然后掰开她的嘴，硬灌了进去。
一颗鸟蛋入腹。
【叮！李舒仪食用了一颗变异燕子蛋，返还200颗，收纳进基础包裹。】
【变异燕子蛋：食用后可觉醒能力：趋利避害。重复食用同种食材，可提高能力等级。】
果然有用！苏沉心中一喜。
他松开钳住了李舒仪的手，李舒仪随即后退一步。
李舒仪一脸惶恐地质问道，“你刚才给我吃了什么？”
苏沉没瞒着，勾唇一笑，“变异鸟蛋，它会让你成为了觉醒者。”
什么？
李舒仪愣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苏沉居然给了她这么珍贵的东西！
一时间，她愣在原地，几乎说不出话来。
苏沉继续询问，“有感受到自己的变化吗？”
李舒仪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身上，过了一会儿，她一脸惊喜地回答道。
“我感觉自己的五感敏锐了不少，就算是闭上眼睛，也能感受到你的存在。”
顿了一下，李舒仪补充道，“我还能感受到，你对我的态度，淡淡的，没什么恶意。”
苏沉简单地应了一下，“嗯。”
李舒仪的感觉没有错，他对她只是利用，不会刻意折磨，也谈不上好感和怜惜。
只是此时此刻，李舒仪对苏沉的态度已经完全不同了。
李舒仪紧握双拳，难以掩饰心中的激动。
觉醒了，她真的觉醒了！
她定定地望着苏沉，一时间也没有那么怕了。
她忍不住心想道，不管怎么说，他给了她觉醒的能力，就算之前过分了一些，但也不是那么难接受了。
她想要表示对他的感谢，却见对方已经离开厨房了。
苏沉回到客厅的沙发上，从基础包裹中取出鸟蛋，给自己吃下。
系统提示音响起。
【趋利避害：一级觉醒，增强直觉与感官能力，宿主可感知到一米之内的危险信号与善意信号。】
果然如此。
苏沉动作没停下，又取出另外一枚血色鸟蛋吃了起来，根据系统的提示，只要重复食用，就可以提升自己的能力，他倒是要看看，自己要吃上多少颗，才能够将‘趋利避害’进化为二级。
鸟蛋一颗颗下肚。
而立身一旁，全程都在默默关注着苏沉的李舒仪已经彻底惊呆了。
她算是明白苏沉为什么会把宝贵的觉醒鸟蛋给她吃了，原来苏沉他多得是。
眼见着苏沉一口气吃掉了十个血色鸟蛋。
李舒仪的表情已经从震惊变成了麻木。
她恍恍惚惚地想着，变异鸟蛋这种东西，不会就是从苏沉这里进货的吧？
而苏沉的运气也着实是不错，在他吃到第十一个的时候，系统的提示音就再次响了起来。
【叮！恭喜宿主将‘趋利避害’升级为二级觉醒，宿主可感知到二十米之内的危险信号与善意信号，并自动激活全知之眼，入目所及，皆无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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