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幕后真凶
走廊外，站着一个身量清冷的女人。
听到脚步声时，她转过了身，然后朝傅砚珩礼貌的点了下头。
“饭菜已经送进去了，不过乔法医，术后需要吃清淡的，这件事你应该知道的吧？”
乔麦抬起那张清冷的脸，缓缓露出略微惊讶的表情。
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我一般手术的都是死人，倒是把活人的注意事项忘了。”
傅砚珩：“……”
许长生猜的没错，他跟傅砚珩那点微弱的兄弟情谊确实不值得傅砚珩单独跑来给他送饭。
那必定得是物尽其用。
乔麦把一个U盘交给傅砚珩，“能收集到的所有证据都在这里了，有些保密部分不方便泄露，你要是想调查可以联系一下叶蕲。”
傅砚珩淡笑，接过东西。
“不用，这些就够了。”
-
茶馆里。
祁烁已经等待许久，一壶茶都要喝了一半，他等的人才姗姗来迟。
包厢的门被推开，首先跨进的是那条笔直修长的腿，紧接着才是穿着黑色衬衣的人影。
傅砚珩抿了抿唇，流露出几分漫不经意的笑，丝毫没有迟到者的自觉性，语气散漫地好像在谈论家常便饭，“等很久了？”
祁烁哼了一声，“你也知道我等很久，我从早上等到下午，黄花菜都要等凉透了您老才舍得纡尊降贵来见你小叔叔一面。”
傅砚珩抬了抬拎着精致礼盒的手。
“给知闲买甜品去了，逛了好几家店才找到她以前爱吃的牌子。”
祁烁：“……”
原来傅砚珩也会有这么任劳任怨的一天，多新鲜啊。
不过说来，或许所有都是上天注定，傅砚珩兜兜转转那么多年，最后还是栽进沈知闲的坑里。
沈知闲，目前是唯一一个能让傅砚珩这样心甘情愿捧着的人。
祁烁从脚边拿起一个金属盒子，打开之后，里面躺着几瓶试剂。
“现在还需要这些吗？”
这是祁烁为傅砚珩专门配置的，可以抑制和稳定情绪的试剂。
他一直知道傅砚珩的状况，很多超出科学认知的东西是和很难向其他人解释清楚的，傅砚珩的反常或者情绪波动都超出所有临床试验结果。
所以祁烁替他伪造病历。
精神分裂或者是其他精神上的疾病。
但实际上，这些都是当年岑森在傅砚珩身上做实验留下的后遗症。
傅砚珩瞥了一眼试剂，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我觉得我现在不需要了，我现在感觉很幸福，情绪很稳定，不会过度消耗自己的身体了。”
在过去，傅砚珩的嘴里从来不会说出幸福这个词。
因为他感受不到幸福，也不知道所谓的幸福是什么样。
但跟沈知闲坦诚布公的在一起之后，所有顾虑都消失不见，他能感受到的情感越来越多，心脏时刻有种被填满的感觉。
可能是塞进去了一团柔软的棉花，但不管怎样，确实是满满当当的。
这种感觉并不差。
傅砚珩脸上的笑容也肉眼可见的多了起来。
祁烁不由得感慨，之前为了稳住傅砚珩的情绪还特意把他跟沈知闲分开，事实证明那段时间的治疗效果也并不理想。
因为沈知闲可以是傅砚珩的发病源，也可以是他的药。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你在电话里跟我说的那些……是真的吗？”
傅砚珩的眸子渐冷，眼底似有波痕涌动。
“我从徐思明的叙述中推测出幕后之手是傅家人，顺着这个线索又重新调查了一下刘二猛，现在能肯定和徐思明、刘二猛勾结想要我死的人，就是他。”
祁烁蹙起了眉。
那个人，是傅城烨。
竟然会是这么多年销声匿迹上山出家的傅城烨。
是傅砚珩这么多年名义上的父亲。
如今却要对傅砚珩赶尽杀绝。
“难道他知道你不是他亲生的了？”
傅砚珩摇头，“他要是知道我不是他亲生的，根本就不会大费周章对付我。就是因为一直到目前为止，他都坚定不移地认为我就是他的亲生骨肉，才会把我视为污点恨之入骨。”
他露出自嘲的笑。
不管在哪种意义上，只要傅城烨还把他当儿子，他就是自己名义上的父亲。
被自己父亲厌恶到要铲草除根的地步，如果换个人估计都会伤痛欲绝失望至极。
也就傅砚珩能这样习以为常了。
“傅城烨离开那年发过誓，跟我这个变态的怪物这辈子都老死不想往来，想要他回傅家，除非我死了。”
祁烁觉得荒唐，“所以，他这是庙里住烦了，想要回家，但又碍于自己当年说过的话，不想丢了面子，才这样处心积虑地对付你？”
傅砚珩不置可否。
祁烁的嘴角微微抽动，“这听起来……真正变态又有精神病的人不是你，是傅城烨本人吧？这都是什么扭曲的三观啊，虎毒还尚不食子呢。”
傅砚珩淡笑一声，“不知道他在山上修行什么功法，可能是走火入魔了吧，这么多年的熏陶都没把他骨子里那股神经质剔除掉，反而让他更变本加厉。这样的人，能有什么三观呢？”
傅城烨说他爱自己的妻子，所以憎恶带走他妻子生命的孩子。
其实不然。
他只爱自己。
他爱自己和妻子神仙眷侣的般配，爱自己的艺术有人懂有人辅佐，让他们成为艺术界里的一段模范佳话。
傅城烨爱的是被万人敬仰的那种感觉。
端着清高的架子，好像自己是一个多么无与伦比的人。
他的深情或者脱俗都是假的，他只爱自己，精致利己主义者，忍受不了自己人生中存在着不完美的污点。
他甚至都固执到走火入魔了。
看来，佛祖也很难感化冥顽不灵的人。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祁烁又问。
傅砚珩的身子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语气散漫，眼底没半点温情：“佛祖都感化不了的人，不如讲给国家和组织好好教育一下。所以我准备收集证据，让傅城烨在监狱里安度晚年。”
傅砚珩也是够狠的。
前半辈子让傅城烨在庙里过，后半辈子又让他去牢里过。
只能说，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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