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思念(爱到深处)
回到玉虚山,父亲呼延烈雄望着瑞麒,琢磨儿子见到九公主后的想法。
九公主若熙如此多才多艺,人又漂亮,那么瑞麒究竟是否满意,毕竟人家贵为公主,怎么说身价是足够高了,若是瑞麒这回作了驸马,应该不会反对吧?
他很想问一下瑞麒见到若熙后的想法,就把儿子叫到跟前,仔细询问:“瑞麒,这回到了宫中,你见到了若熙,到底是个什么想法,你还满意吗?”
尽管瑞麒早就料到父亲会这么问,但难免还是有些犹豫。
“父亲,你想知道什么?”
“我就想问一问你觉得九公主若熙怎么样,她看上去既多才多艺,人又漂亮,那你是什么想法?”
瑞麒沉默片刻,缓缓道出:“我觉得若熙人还不错,为人也很善良,有想法,是个不错的姑娘。”
呼延将军沉吟片刻:“那不反对作驸马爷了,皇上想把若熙嫁给你,你觉得呢?”
瑞麒有些沉默,“是啊,若熙要嫁给我,但是我原来想娶雨曦的,我也答应过雨曦,回到玉虚山后娶她为妻,可是现在她却不在了,难道我就要食言了吗?”
“可是父亲,皇上是这么想的,但是我原先也答应过雨曦,所以您容我想一想。”
“但是瑞麒,雨曦早就不在了,我知道你难过,也答应过雨曦,可是现在雨曦已经不在人世,你又要等到什么时候?”
呼延将军叹了口气,劝着瑞麒。
“父亲,我也没有一口拒绝,但是你也容我想一想,毕竟雨曦去世才这么久,我就这样娶了若熙,难道不是喜新厌旧吗?”
瑞麒声音大了一点,脸色有些沉重。
“瑞麒,父亲知道你的想法,但皇上那里不能拖延,否则会龙颜大怒的,别人会说我们不识抬举。”
呼延将军正色道,提醒瑞麒千万不能得罪皇上。
“父亲,我只是说等我想一想,您得理解我。”
瑞麒无可奈何,他也不敢得罪皇上,可是如今就是心里还放不下雨曦。
“瑞麒啊,要知道若熙也喜欢你,而且你没发现若熙长得非常像雨曦吗?如果将来有她陪在你身边,也许你不会寂寞的。”
呼延将军苦口婆心,他生怕瑞麒一时想不开,拒绝了皇上,那可就惹了滔天大罪。
“父亲,我知道若熙人又好,长得又漂亮,我会考虑您的想法,只是这几天您让我静一静,仔细想想好吗?”
瑞麒望着呼延将军,希望他能让自己静下心来考虑一下终身大事,毕竟这是他一辈子的事情,而且瑞麒有时难免还会想起雨曦。
“那好,我就不说了,我知道你放不下雨曦,毕竟你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如果不是因为秀秀,也许早就结为夫妻了。这都是我们父母的过错。不过如今你有了若熙,将来也许会幸福的,若熙是个好姑娘,尽管身为公主,但是没有一点公主的架子,你应该要珍惜,千万不要错过了。”
呼延将军现在明白了瑞麒的想法,他知道瑞麒心里还挂着一个人,从情理上来说,是雨曦为他牺牲了自己。那现在瑞麒就答应迎娶九公主,未免太快了一点,难免让人觉得有些无情无义。
可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瑞麒将来还是要成亲的,而且现在是皇上开了金口,将若熙许给瑞麒,如果没有特殊的情况,瑞麒是不应该拒绝的。所以呼延将军竭力规劝瑞麒要珍惜这个难得的机会,相信雨曦的在天之灵能够理解。
瑞麒心事沉重回到房间,回想着父亲刚刚说的话,他知道父亲说得其实非常实在,况且这是圣旨,皇上金口玉牙,岂容他随便拒绝,否则轻看了九公主,那岂不是驳了皇上的面子,是要当作死罪的。
但是在御花园,瑞麒见到若熙的时候,她给瑞麒的感觉并非轻描淡写。
若熙给瑞麒的印象非常深刻,光是先前若熙表演歌舞,就给瑞麒一种惊鸿掠水的感觉,非常惊艳。
说实在的,瑞麒在民间,除了雨曦让他心动以外,就没有几个能让他付出感情的女子。
这回见到了若熙,竟然让瑞麒隐隐有些触动心弦的感觉。似乎一丝火苗又在瑞麒心中燃烧起来。特别是若熙的身姿绰约,容貌又特像雨曦,更是令瑞麒过目难忘。
他不免以为,究竟若熙是不是雨曦的转世重生,还是雨曦本就分成两半,一个远在天边,一个待在京城的宫中。
瑞麒踌躇良久,拿不定主意,是现在就答应,还是稍等一段时间。
但是皇上的旨意是要尽快回复的,容不得他耽搁那么久。
瑞麒害怕自己答应了皇上,雨曦会怪罪。尽管他看不到雨曦,可是仍然觉得雨曦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只是不知道她在哪里。
瑞麒很想见一见雨曦,哪怕是她的灵魂,也好亲口问一问她的想法。
瑞麒犹豫不决,便起身前往雨曦的衣冠冢,他想在雨曦坟前静坐一会儿,想一想自己的心事。
也好趁此机会,把沉闷在脑海里的心里话向雨曦述说一番。
瑞麒独自一人,顺着小道到了山下的衣冠冢,他席地而坐,面向雨曦的墓碑,注视着碑上的名字。
那青石墓碑上面镌刻着雨曦的姓名,字迹粗犷有力,铭记着她不朽的功勋,好让后人牢记曾经有过这么一个巾帼英雄。
瑞麒直视着雨曦的名字,一股酸涩滋味涌上心头,视线顿时模糊起来。
“雨曦,好久没来看你了,是不是很孤单啊?”
瑞麒口中轻轻念到,脑海中顿时浮现出雨曦那张俏丽的容颜。
仿佛雨曦的音容笑貌依然还在眼前,那些令人陶醉的情话还响彻耳边。
瑞麒面对雨曦的名字,轻轻述说心中的想法,他把一切都告诉了雨曦,毫无保留,毫无隐瞒,就像雨曦是他久别的一位挚友一般,倾吐着一切想法,好求得一丝安慰。
慢慢的,瑞麒双手抱膝,将脑袋埋在双膝之间,闭上眼睛默默想着心事。
渐渐的,瑞麒似乎是睡着了。
在迷迷糊糊之间,瑞麒仿佛听见雨曦幽幽柔柔的声音,好像是在向他说着知心话。
“瑞麒哥哥,你别难过,我知道你想我,不过我还好好的。只是没有办法见到你,你一定要保重。我在另外一个世界,这里很安详,一切都很好。我知道你的想法了,不用再担心我,你有你的生活,要拿得起放得下,一定要过好自己的下半辈子,找一个喜欢你的人一起过日子,我会在这里为你祈福的。”
瑞麒似乎被这隐隐约约的声音惊醒,蓦然抬起头来,“难道是雨曦在跟我说话?她在另一个世界,她还活着,还说要为我祈福。雨曦,你怎么不来见我?”
瑞麒喃喃自语,不敢相信他听到了雨曦的声音,但是雨曦告诉他的话,瑞麒听清楚了。
原来雨曦希望他找一个喜欢他的人,过好下半辈子。
至少瑞麒是听清楚这句话了,她知道他想她,可是没有办法来见他。
“雨曦,你在哪里,那里是一个怎么样的世界?过得还好吗?”
瑞麒眼睛瞪得大大的,望着雨曦的名字,难过地说出这些话。
他不知道雨曦过得好不好,是不是还可以感受到他,尽管他看不到雨曦,可他仍然坚信雨曦还在这个世界上。
但是如今,他只好一个人行走在红尘之中,独步风雨路。
看来雨曦好像明了了一切,知道他的想法,也能理解他。
瑞麒几乎要热泪盈眶,眼眶红红的。
想不到心爱的雨曦,仍然还能安慰他孤独的灵魂,听他倾吐自己的心情,送来衷心的祝愿。
瑞麒感谢雨曦,他知道自己曾经爱的是一个多么善解人意,宛若兰心的女子,即使是灵魂也飘着一股温馨的香味。
就像那圣洁的雪莲花一般,可以医治他受伤的灵魂。
瑞麒站起身来,凝视了青石碑一会,然后转身离开了雨曦的衣冠冢。
遥望远处的玉虚山,青纱环绕,郁郁葱葱。
在这青山绿水之中,瑞麒可以感受到一股清灵的气息,让人心情舒畅。
曾经仙境一般的梨花林,此时已经绿意盎然,那声声鸟语,依然萦绕在山谷溪涧之间,余音徘徊徜徉,回旋不息。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晏殊《玉楼春·春恨》)
此时无法言语瑞麒心中的惆怅,只好将心情寄予那天边飞过的惊鸿。
愿那声声嘶鸣,将瑞麒的心情带给遥远的雨曦,期望能换取她些许的谅解。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也只有这句古诗能够形容呼延瑞麒的心情了吧,他无比矛盾而又惘然。但是瑞麒还是明白雨曦能够理解他,知道他的苦衷和心情,正如瑞麒朦胧之中听到的一样,雨曦其实希望他有一个好的归宿,期望能有一位美丽而温柔的女子与他携手同归,或许瑞麒的下半辈子就寄托在这位女子身上了,否则他孑然一身漂泊人生的话,雨曦又怎么能够安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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