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浴火重生
赵帆跟徐曼被轰出餐厅后，餐厅再度恢复了良好的就餐氛围。
只是季良辰仍有些恍然，回神后，才歉疚的看向钟楚道：“抱歉钟总，给您惹麻烦了。”
季良辰觉得，都是因为他的错，要是他今天不出现在这家餐厅，赵帆跟徐曼就不会找餐厅麻烦，钟楚也不会损失一个重要的客人。
赵帆是有钱的纨绔二世祖，也是温泽远的表亲，赵家在宁市也算是有头有脸的有钱人，再加上跟温家的亲缘关系，他更担心会因为自己，连累钟楚。
见季良辰面露愧疚，清俊的面容一片自责，钟楚只觉得心中柔软一片。
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明明自己遭遇了羞辱，却还记挂着连累了她。
这样善良有品性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卑劣的抄袭者，定是被人陷害。
“季先生不必觉得抱歉，我钟楚也最瞧不起那种，仗势欺人，有几个臭钱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的人， 这样的客人，留下才是更大的麻烦。”
钟楚只是想宽季良辰的心，可他似乎没有听进去，眉眼间仍萦绕着一层浓云。
饭菜上桌上，钟楚见季良辰一直不提X评审的事，便主动提了起来。
同时座位后方不远处的季意，也竖起了耳朵。
“季先生是考虑清楚，要接下这个工作吗？”
听到钟楚的话，季良辰握在手中的筷子一顿。
果然，该来的还是会来。
他抿了抿唇线，才将手中的餐筷放下，郑重的看向钟楚。
“钟总，很感谢贵公司的赏识，但我觉得，我可能无法胜任。”
季良辰拒绝的话出口，别说是钟楚，身后的季意都惊的“啪嗒”掉了手中的菜单。
不是，当初文远给她打电话时，不是说大哥的意向很大吗？
不然鲜少出门的大哥，为什么会来赴约。
“季先生，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是觉得灿星开出的条件不够有诚意，还是？”
钟楚试图与季良辰谈判。
可原本想着这趟，是要问清灿星选择他理由的季良辰，最终还是决定放弃机会。
他觉得自己就是个不幸的人，会给身边的人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就像文远，如果不是当年力挺他没有抄袭，还积极帮他寻找证据，又怎么会明明拿到了前十的名次，却至今无公司肯签，只能接一些机构的舞蹈老师，或者散活继续维持自己的梦想。
还有刚才的赵帆跟徐曼，如果不是因为他，钟楚怎么会损失一个大客户。
或许他就该呆在老实待在自己的阴暗角落，不要再给身边的人惹麻烦就好了。
钟楚不明白季良辰态度的转变，究竟什么原因，因为他的态度，是拒绝回答。
但阅人无数的钟楚，却能看出来，季良辰开始来的时候，眼中是带着希望的。
而不是像现在，光芒完全寂灭，像是一潭死水。
之后的就餐，季良辰再没说过一句话。
任凭钟楚怎么带话题，季良辰的只是点头或者轻“嗯”。
他像是又将自己包进了一个壳里，看的钟楚着急，却又无能为力。
无法，她只能给季意发求助信息。
季意左思右想，也没想明白，大哥这转变，究竟怎么回事。
直到脑海中，系统关于季良辰救赎值下降的提示音响起，才点醒了季意。
难道是因为赵帆跟徐曼，他们一出现，大哥心绪发生波动，连带着救赎值也下降了。
大哥一定是觉得自己给钟楚惹了麻烦，又陷入到了新的自我厌弃中。
季意拧眉想了想，才再度给钟楚回了条消息。
晚餐结束，哪怕知道钟楚是餐厅的老板，他还是绅士的拒绝了钟楚的免单，把账给结了。
“钟总，那我就先走一步了，多谢今晚的招待。”
眼见着季良辰要告辞，钟楚突然叫住了他。
“季良辰！”
这一次，她没有客气的称呼他为“季先生”，而是直呼他的名字。
季良辰诧异抬头，面带征询。
钟楚：“你刚才不是说，因为我损失了一个客人，心怀愧疚。”
季良辰一愣，随即点头，“抱歉！”
“我不想听抱歉，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个请求。”
隐隐地，季良辰好像有了猜测。
他抿了抿薄唇，陷入了挣扎。
数秒后，才点头，“好。”
钟楚这才笑了，“接下X评审的工作，就当是你对我的补偿。”
季良辰：“……”
“好。”
听到这次对方终于答应，钟楚心中长舒了一口气。
同时心中赞赏，还是季意有办法。
“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季良辰踌躇片刻，还是开了口。
钟楚：“你问。”
“为什么是我？”
这是他从开始就想问的问题。
只是后来自己想明白放弃，便也觉得没有问的必要。
可他没想到，钟楚会拿出人情，让他无法推拒。
那么这一次，他还是决定问清楚。
钟楚像是一眼就看穿了季良辰心中的不安与退缩。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不配得到这个工作机会，比你优秀的舞者大有人在，而你，是个因为抄袭导师舞步，被行业除名的人？”
钟楚承认自己的话犀利了点，可她想帮季良辰，所以直接说出了他心底的想法。
像是没料到，最隐蔽的心事，被人如此翻出，季良辰垂在双腿上的手掌，忍不住攥紧蜷起。
“我没有抄袭——”
他用低弱的嗓音辩解，带着深深的无力感。
“我相信你，季董也相信你，所以我们才找你。”
一句“相信”，抵过千言万语不走心的安抚，季良辰猛地抬头，眼底带着不可置信的震惊。
他听到了什么，相信？
有人相信，他不是卑劣的抄袭者？
他无法形容那一刻的激动，就像是隐蔽的角落，突然照进一小束光。
不管是安慰还是其他，对季良辰来说，却是天大的恩赐。
“你干嘛这么震惊，你当年的舞台，我也追过，是你的忠实粉丝，你有天赋又肯努力，你只是遭遇了挫折，走过了，你就会浴火重生。”
后面这句话，是季意让钟楚说的。
当初钟楚还纳闷问过她，为什么不自己跟季良辰说。
季意摇头，说这时候无关旁人的鼓励，或许比亲人更有力量。
因为那个分量，是不一样的。
家人，永远都会站在自己那边，可若是连旁人都相信，他才会一点点找回丢失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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