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相术二阶
呼……
郁良翻身坐起，手掌触及之处，床单尽湿。
明知是个梦，却揪的心里难受。
方清盈的音容笑貌，不但没因为时光流逝而淡薄，反而如伊人在侧，真真切切。
同样真真切切的，还有方清盈那真情而又无奈的话语。
“为什么我的心这么疼？”
“她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会有不测？”
“不，我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万万不能！”
郁良紧攥双拳，咬着牙无声嘶吼，却也挥不去对方清盈的思念。
此时窗外夜月通明，他无奈之下推门出屋，找到院中的水龙头，坐在青石槽内冲起了冷水澡。
汗渍洗净，却仍然冲不走心头的苦楚。
他下意识起了一卦。
水来自上，下注成泽，得卦水泽节。
节卦，相曰进取不利，宜厚积，视时而发。
“唉，厚积，厚积，这要积到何年何月才好……”
面对这样的不好不赖，不痛不快的卦相，他又一次无奈的低下了头。
身下流水已经注满，此时正在缓缓溢出，看到此处，他心头蓦然霍亮。
水虽无常势，却遇器成型，器大则亏，器小则溢。
如今这水就是取之不尽的资源，擦身而过的机遇，能不能抓得住，终归还得看自身器大器小。
“是时候了，再不自强，只能任人摆布。”
心念至此，他嚯的起身，返回屋中后顾不上擦拭，直接盘坐在地板上冥思起来。
相术初阶，五行阶，他如今已修得圆满，《大凡歌》也烂熟于胸，再也琢磨不出新花样，如果在这么下去，不知会卡到何年何月。
他索性再次翻开了脑海中的宫诀秘卷，找到了相术二阶，四象阶的内容。
四象，源于图腾文化，通俗来说就是东青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也是神话传说中的经典神兽。
秘卷中有关四象的内容不少，除了玄学理论基础之外，还有一部《黄石序》。
天地初成，五行具全，水流东方，着于木，发于风而玄于雾，木久生灵，下可藏于渊，上可腾云雾，苍龙也……
二三百字之多，他之前虽然看得懂其中意思，却体会不出其中的奥妙，如今时机不等人，他决定再次尝试一下，但一直到了天色透亮，院中想起脚步声的时候，依然毫无进展。
“师父，快起床啦。”
“哦，一会儿就起。”
听着邵迪欢快的叫门声，郁良随口应了一声。
他本想再琢磨一会儿，但小姑娘显然正兴奋着，不依不饶道：“师父，赶紧起来嘛，曾老头儿说了，卯时木气最旺，活动一下筋骨，能有效的舒筋活络，去污除垢的。”
本来是随意的一句，但郁良听后顿生灵感。
“嘶，对啊，寅卯辰三合东方木局，卯为四正神之一，得寅木之根，汇辰土之库，下伏于水，上乘于风……”
思路一开，脑中顿时清明。
他又将《大凡歌》和《黄石序》联系在一起通读起来，由五行生化逐渐过渡到四方会局，一遍一遍又一遍。
小姑娘迟迟听不到动静，便识趣的走开了，而就当院内洒进第一束阳光的时候，郁良只感觉双耳嗡鸣，振聋发聩，身体四肢也随之颤抖起来。
他咬紧牙关，苦苦守住脑海中的那一缕清明，同时将《黄石序》朗读出声。
苍龙九转，雀鸣离天，虎视平阳，龟隐冥关……
轰……
那仅存的一缕清明随之崩裂，化作片片琼浆散落于脑海，再也经不起任何波澜，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沉寂。
良久……
随着咯吱咯吱，金石迸裂似的响动之后，四座雕塑在脑海中慢慢拱起，张牙舞爪，雄姿迸发。
青龙，朱雀，白虎，玄武，正是四大神兽，各据一方，仰天长啸。
啸声过后，一滴滴金雨从天而降，变成了一个个硕大的金字，正是一行行口诀。
四大法韵：龙威，虎胆，雀势，龟休。不但比初阶的五行之韵精纯了许多，甚至还加带了丝丝神韵。
符镇之术：介符，血符，灵符。
介符，可以纸为介，以绢为介，以砖石金玉为介，近可护身，远可聚气，风水布局之利器。
血符，以血为镇，可驱阴，可辟邪，还一隅朗朗乾坤。
灵符，可聚人之灵，可聚仙之灵，可聚天地之灵。
……
一部部法诀，如锻金凿玉般敲打着他的灵魂，让他一时目不暇接。
良久。
四大法韵入体，郁良蓦然睁眼，感觉浑身舒爽，蓬勃有力，握拳之间嘎嘣作响，挑眉望去，窗户上蚊蝇清晰可见，就连窗外的阳光都格外刺目。
“哈，这难道就是相术二阶？”
他欣喜若狂，嚯得从原地跳起，推门而出。
可还没等他前脚迈出门槛，一缕晨风吹过，身下顿觉凉意，他就要低头检查一番，就听见了邵迪呀的一声尖叫。
坏菜了。
他随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一个倒蹿就返了回来，又一个恶虎扑食滚上了木榻，顺手将床单扯到了身上。
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他眨着双眼，大气儿都不敢出，片刻之后才伸手往身上摸索了一下，竟然是真的光着。
“哎呦我去，这人丢大发了！”
“不要怕，不要怕，也许刚才那丫头根本没看清。”
“不对啊，那她刚才为啥叫的那么大声？”
“哎呦我滴那个亲娘！”
……
足足过去十几分钟，他才穿了衣服，装着胆子走出了屋门。
情况还不错，院子里没那邵迪的影子，只有曾老在台阶上伸着懒腰。
他赶紧上前打招呼：“曾老挺早啊，那个……我出去办点事儿，小迪就……”
“没事儿，没事儿。”曾老随即会意的摆了摆手，“那丫头挺乖的，你放心的去吧。”
“谢了啊。”
郁良呲牙一笑，转身就要开溜，但没等他走出几步，就听曾老在身后小声喃喃着：“唉，年轻就是好哇，瞧那宝贝翘的，啧啧……”
郁良听后，脸腾的就红到了脖子根儿，再也不敢久留，撒丫子蹿出了四合院，一路狂奔。
等他感觉差不多够远的时候，回头一看，竟已跑出了三站路。
“哎，不对啊。”
他不经意擦了把汗，竟没摸到一丝水气，而且气也不喘，腿也不麻，仿佛根本没使出全力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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