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堕落成一只哥布林
话刚说出口，蔷薇四周便浮现了十几根冰锥。
冰锥上寒气升腾，隔着一段距离蔷薇都能感觉到一股寒意将自己包裹。
“精灵，管好你的嘴！”斐斯娜厉声警告道。
斐斯娜身上的气场及强，蔷薇与之一对视，出于生物趋吉避凶的本能，当即将头低下不敢言语了。
“行了，行了，都是自己人，有劲朝外人使。”
楚平南踮起脚，又将手高高举起，才勉强拉下斐斯娜的手臂。
“哼！谁跟你是自己人？我们是敌人，敌人懂吗？迟早弄死你！”
斐斯娜嘴上这么说，却还是撤去了包围住蔷薇的冰锥。
蔷薇一个翻滚躲到楚平南身后。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蔷薇这种躲藏跟没躲没什么区别。
但当事人觉得，躲在楚平南身后无比心安。
刚认识是需要磨合期的。
楚平南觉得两女稍微磨合一下，肯定能和平相处共同，白天手拉手，晚上咳咳咳！
一路上，两女时不时吵上几句，多亏了楚平南从中做和事佬，两女才不至于打起来（蔷薇才不至于挨揍）。
回到家，鹭奈已经醒了，因为穿了刑具的缘故，根本不敢用脚走路，像个毛毛虫一样在地上蠕动着，嘴里发出呜呜声，口水从嘴角溢出，在地板上留下了长长一道唾沫痕。
“蔷薇，你去一趟附近的城镇，买些家具和食物，另外多买些附魔道具给自己练手。”
楚平南留下复活所需的钱币，将剩下的全数交给了蔷薇。
“斐斯娜，你去附近砍些木头，再替我抓几个会建造技能的冒险者来，我不能让你白住，干活去！”
斐斯娜嘴臭了两句，楚平南作势要将她赶出去，后者“哼”了一声，乖乖拎着斧子离开道场砍树去了。
不行，我不能离开他太远，如果他跑了，我还怎么杀他？必须跟他住一起！
两女走后，楚平南长叹一口气。
蔷薇第一次见面就杀了自己，哪怕后来自己救了她的命，她还是毫不留情的想杀掉自己。
斐斯娜没被御人有术控制时，看自己的眼神跟看大粪似的，别说当人了，恐怕在她心里自己连牲畜都不如。
楚平南拿起麻痹匕首，用刀身当镜子照了起来，那张丑陋的脸他至今不适应。
之前自己就很丑，好歹是个人啊，这哥布林太那啥了吧！
魔物与人类和平共处是不存在的，想活着，自己就得一条路走到黑。
人类眼中，我是该死的魔物，那么我也没必要怜悯他们。
“如果注定只有一个人能活下去，那么那个人一定是我，必须是我！只能是我！”
楚平南大声嘶吼宣泄着情绪。
“呜呜！”
寂静的道场里，鹭奈挣扎的声音格外明显。
楚平南几步走去，解下了鹭奈嘴里的口塞。
“你想干什么？我可是放了你一马，恩将仇报算什么好人？”
“好人！哈哈哈！”楚平南笑了，“没记错的话，你之前对我的称呼是卑劣下贱的哥布林，哥布林是人吗？我是人吗？！”
幽暗森林的环境太过压抑，而压抑的环境势会改变一个人的心境。
楚平南之所以将两女全部支走，就是感觉自己快要爆发了，自己需要宣泄。
鹭奈被楚平南怼的没话说了。
他连人都不是，你还能怎么骂他？
“要怎样你才能放了我？”
“我为什么要放了你？”楚平南不答反问。
鹭奈又一次没话说了。
魔物吃人杀人本就是天经地义。
“不过有一点你可以放心，我不会杀了你的，比起一具尸体活着的你对我的作用更大，你愿意成为我们族群的一号族母吗？”
“不愿意的话没关系，据我所知，所有哥布林族群的族母没一个愿意的。”
鹭奈再不谙世事，都听明白了楚平南话中的含义，用脚撑地，努力扭动着身体想要逃离。
楚平南一把拽住鹭奈的腿。
既然自己已经选择接受了哥布林的身份，那就该像一只哥布林那样活着。
哥布林跟任何生物都没有生殖隔离，而且另一方只需十多天便能产下一胎，三五个月哥布林就能战斗，哥布林还有机会从另一方那里得到强大基因，比如人类的智慧，比如精灵一族天生拥有对魔法的极强掌握，再比如魅魔的魅惑。
楚平南重新将口塞塞了回去，呜呜惨叫响彻整个道场。
鹭奈从虚伪的狼窝住进了凶恶的虎穴，身上的气息却又一次变得更为圣洁，就连天生排斥这种气息的哥布林，都都鹭奈生不起敌意，甚至还有些喜欢那种圣洁气息。
道场内没有炉灶，彻夜疯狂过后，楚平南大口咀嚼着生肉补充体力。
鹭奈躺在地上，身上的刑具只剩小鞋。
我该接受这一切吗？
难道我的命当真这般苦，生来便要被诓骗，被凌辱。
鹭奈每绝望一分，身上的圣光便圣洁一分。
她不哭不闹，不知是接受了自己的现状，还是已经彻底麻木。
“补充点营养。”
楚平南从背包里取出几颗野果，伸手递了过去。
鹭奈的眼神充满麻木，伸手接过野果，塞进嘴里，自始至终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如果我说我认命了，你能给我件衣服吗？”鹭奈说话毫无波动，听不出半分语气，如同机器人那般。
楚平南从背包里取出一块兽皮，当做毯子盖在鹭奈身上，看着地上被撕得粉碎的神圣制服，心中升起了一丝凉意。
昨夜的他，完全不像是自己。
更像是一只野兽，一只真正的哥布林，毫无人性。
楚平南怕了，怕的不是鹭奈会报复自己，而是在害怕自己是否真的还是自己。
难道说这一具身体开始影响自己的意识了？
总不能是自己本来就这么畜生，不过和平年代一直在压抑吧？
一夜疯狂过后，昨夜那种急切想要交配的感觉，那种暴力的杀戮心，以及对人类的敌视都彻底消失了。
楚平南左思右想只得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结论，贤者模式。
“所以你把我支出去就是为了跟这个女人苟且？”
斐斯娜的声音响起，身后还漂浮着四五个面容惊恐的冒险者。
“那个……”
恢复人性的楚平南下意识就想解释两句。
舔狗当多了，总是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太正常了。
“我跟你没关系，所以绝不是在吃醋，只是觉得你有点恶心，仅此而已，你要的人我给你抓来了，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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