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法医组长
翌日清晨,智慧出现在警队的时间比平时早了许多。
钟语枫办公室里空无一人,按照他的习惯,这时候应该能看到他忙碌的身影了,难道是出什么事了?
办公室内,几位同事也没什么异常,互相道了句早,她坐在桌前,打开电脑,又不知道干点什么。
她想知道李明哲手上有什么案子,在做什么事,换句话说,她就是想和李明哲说上几句话。
“大忙人,今天闲着啊。”
抬头望去,孙小小正递过来一个苹果,她乌黑的长发披在肩上,柔顺光滑,有一些婴儿肥,但眼睛很大,看起来颇觉邻家姐姐的亲切感,白色的短袖搭配军绿色的运动裤,一双小白鞋整洁干净,给人一种很飒的感觉。
孙小小是她在推理社的认识的学姐,可以说是法医专业的漏网之鱼,当初进入法医专业,就等着转到经济系,奈何法医专业转系的人太多,孙小小含泪读了五年法医,毕业后以法医的身份进入警局,连解剖室都没进就转入了文职。
她条件反射地说了句:“谢谢。”
“谢你大爷,今天怎么没出案子啊?”
“没案子。”
“难得,走,陪我买杯咖啡去。”
智慧眼前一亮,随即又变成为难:“上班呢,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咱们能到点下班吗?趁着年轻喝点咖啡,你看看那群三四十岁的,都是喝葡萄糖吊着老命,走走走,早去早回。”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端着咖啡走到树荫下,孙小小突然脸色一变:“智慧,在这喝完在上去吧。”
智慧心生狐疑:“小小,你不是给办公室里人都带份了嘛?”
“哎呀,不是洋豆浆的事,是我想和你说说话,你平时工作忙,咱办公室的时间不多。”
“怎么了,这么严肃?”
“最近警队流言四起,一个是关于你和钟语枫的,一个是关于你和李明哲的,钟厅长的为人那是有口皆碑,你不用担心,不过你和李明哲差不了几岁,他是大队长,你是实习生,你俩走得太近,会被人说三道四,我这么说,你明白吧。”
智慧点了点头,她明白孙小小的意思,估计是警队里有人说她通过某种肮脏的手段,故意靠近李明哲,已达到显而易见的目的。
智慧:“他们都说什么了?”
“没什么,你不要再问了,我是你学姐,这件事我得提醒提醒你,不管别人怎么捧着你,你自己得知道有几斤几两,明白吧。”
“我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但不得不承认,我喜欢上了李明哲。”
孙小小瞪大了眼睛:“天啊,你还真对那个工作狂动心了。”
“我也说不好,就是感觉。”
“行,这是你的私事,主要是工作上,注意避嫌,你能力出众,难免招人妒忌,小心谨慎为好。”
“谢谢。”
“谢你大爷,你怎么变得这么恶心呢,和我还玩这一套。”
“真心的,原来我却是没注意到这一点。”
“何止这一点,你天天跟着钟语枫,法医组的组长都找不到你人,别忘了,以后你的转正报告可得他签字,我多买了几杯咖啡,一会你送过去。”
她突然意识到,报道的时候,李奇组长出差了,这都回来好几天了,她也没过去打个招呼。
“小小,咖啡钱我出。”
“滋滋滋,你还在实习,等发了饷银请我吃火锅啊,全是肉的那种。”
“行,没问题。”
孙小小很细心,走到楼门口的时候,直接把一个袋子递给她:“去吧,你直接去组长那吧。”
她深吸了一口气,提着咖啡敲响了李奇的房门:“李组长,我是智慧,月初入职的法医……”
没等她说完,李奇直接迎了上来:“我知道你,你的事我都听说了,来,来,坐。”
落座后,趁着他接热水的功夫,智慧仔细打量了一下李奇,这个组长和他想象中的组长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形象。
他身高一米六左右,身材微胖,看起来四十岁,脸上长着横肉,但看起来很干净,嘴角挂着一颗长着长毛的黑痣,如果不是出现在警队,智慧关于他身份的侧写肯定是个屠夫。
“组长,喝咖啡。”
李奇笑了笑:“那个啥,咖啡一会喝,我去东南出差,那边同事送了我一些好茶叶,你尝尝。”
“谢谢组长,这几天忙来忙去,您回来也没找您报道。”
“我这啥说道也没有,你该怎么忙,就怎么忙,只是有一点,你是咱们省队招过来的法医,别听李明哲那个混小子怎么忽悠你,千万不能去。”
“嗯,这个我明白。”
李奇点了点头,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智慧啊,你什么能力,我也听说了,心里有数,我看钟厅长那个意思,想让你转岗刑警,这事,你怎么想的?”
“我喜欢法医的职业,所以,我更想留在技术室。”
“嗯,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从职业发展来说,刑警这条路要明亮很多,其实,我也建议你可以挂着法医的职位,干着刑警的活。”
智慧心里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她猜不透李奇这么说是什么用意,为了试探她,还是因为她报道晚了,引起了李奇的不满?
“组长,我会做好法医的工作的。”
“我相信你能做好,咱们法医部门也需要你这样的新鲜血液,但我也得提醒你,刑警是升职最快的职位,关于你的事,钟厅长已经和我沟通好多次了,我觉得挂着法医的职位,干刑警的活,有一天你不想干刑警了,我这随时欢迎你回来。”
“我还是想做好一名法医。”
“要知道,就算是有人拿着枪顶着我,我也没办法成为爱因斯坦和特斯拉那样的科学家,天赋大于努力,你有法医的天赋,而那你身上刑警的天赋好于法医,咱们队里都是因材施教,我觉得放大你的优势,可能是最好的选择。”
智慧笑了笑:“组长,我,我现在还是不能直面人性,所以,刑警这个工作,对我来说,有难度。”
“当法医就不用出现场了吗?”
“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您非要把我推出去。”
“傻孩子,想啥呢,你先挂着法医的职位,学习一下刑侦,以后也能全面发展,咱们这个职业,你是躲不掉人性的恶的,当然,得看你的内心,新闻上时常都有官员落马的消息,你不能光盯着落马的,还有数十万人在职位上恪尽职守,维持这个国家稳定的人,以偏概全,世界将是一片漆黑。”
她点了点头,听了半天,也没明白组长想表达什么意思,也许是领导说话的艺术,也许是她想得太多。
李奇给她倒了一杯茶:“尝尝,我个人挺爱喝的。”
她端起茶杯,轻喝一口,浓香中带有一丝苦涩:“组长,您有什么任务,直接分配我就行。”
“咱们这一行就是这样,闲忙不定,说不定啥时候有事,我还想和你探讨一下上一个问题,法医这个职业,你入职就能看到天花板,我二十二岁入职,三十四岁当上法医组长,这一行,入门简单,天花板也低,说简单点,在这一行,你做得再好,最多也就是个法医组长,但刑警不一样,你可以......“”
突然,李奇的电话响了,她对智慧比画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喂,钟厅长……行,我去市局,让智慧跟着你,行吗?行行行,好的,我马上通知她。”
挂断电话,李奇立马立马起身,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市局人手不够,我过去,钟厅长这也有案子,在门口呢,你跟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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