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为难
江漾捏着手机，怔了两秒后，打开转账，给司徒舜转了一百块钱。
明灭的幽光下，司徒舜把玩着手机，一声震动，他暼向手机页面，眉眼中夹杂着倦怠，指尖向下落了下，接收了江漾转过来的一百块钱。
她倒是挺守信。
那边还在输入中……
司徒舜指尖勾了下手机屏幕，收了转账。
—司徒舜：找到包了？
江漾盯着手机屏幕，微怔。
—江漾：找到了。
—司徒舜：下次别乱丢了。
江漾随便回了一句，关了手机。
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脑袋里又晕又烦。
她该反思一下自己了，叶徒深稍微勾勾手指，她就忘乎所以的贴了上去。
很难不被人说下贱啊。
想控制，可一看见他怎么都控制不了……
江漾不知不觉的昏睡了过去。
次日上班，陈律师没有像往常那样，提前在地铁口等她。
江漾只是有些疑惑，但没有多想，他可能是有什么事吧。
她依旧按照之前的路线乘坐公交车去上班。
到了办公室，陈律师路过江漾的办公桌，他像是故意的一样，故意停在了张律师桌子前，当着江漾的面，和她说些男女之间暧昧奔放的话。
是江漾从没在陈律师的口中听到过得，很奇怪，说不上什么感觉。
在江漾眼里，他一直都是绅士有风度的，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对着女性的衣着——开车。
江漾大概也明白了陈律师的意思，昨天，他大概是知道了些什么，所以今天才没去地铁口接她。
江漾说不上多难过，甚至连落差感都没有。
她从小就清楚，别对某件事，或者某个人抱有太大的期望，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多。
陈律师调侃完张律师，视线撇了江漾一眼，又默默移开。
她倒是不冷不热。
也是，她上的车是宾利，怎么瞧的上他几十万的车。
张律师是来者不拒，看陈律师的视线偏向江漾，源自女人的胜负欲又上来了。
她故意跟陈律师发生了些肢体接触，然后捏着嗓子娇赧：“陈律师，你碰到我了。”
但凡长了个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是她往陈律师身上贴。
他们两人说什么，江漾都没注意，她一门心思都在工作上。
午休快结束的时候，江漾接了通电话，是疗养院打过来的。
他们告诉江漾，让她准备一下今天把他父亲接走。
江漾怔住，说：“不是今天才缴费吗，我下午就去缴费，你们先别动我爸。”
“不好意思，我们这边人已经满了，希望你下午三点之前到，接走你父亲。”
江漾还想在说什么，那边就挂了电话。
叶徒深，玩的真狠！
不用想就知道是他做的。
江漾没办法，她想给叶徒深打电话，陈律师往她面前丢了一堆文件。
“江漾，下班之前整理完。”
他声音冷漠，看江漾的眼神也淡了不少。
江漾拧着眉，这些工作都不是她该做的，这应该是陈律师自己负责的工作。
她抬眼落在陈律师的身上，张了张唇，还不等她说话，陈律师就走开了。
张律师瞧出了几分端倪，摇头啧了两声，十分的嘲讽。
她给叶徒深打了电话，那边不接，又打了几个，他也没接。
无奈，她只能去接他的父亲，可眼前的工作量不是下班儿之前就能做完的，起码要做到晚上。
江漾只好去跟陈律师请假。
陈律师对她的态度冷淡了不少。
“有事？”
他头没都没抬。
江漾顿了顿，说：“我下午想请个假。”
“请假？”陈律师掀起眼皮，眼神带着几分嘲弄：“你工作做完了吗？”
“没有，那不是我的工作。”
江漾说，她不会逆来顺受，她不接受职场便利，更不能接受职场压力。
于公于私，这工作都不是她的。
“江漾，你……”
不时，江漾的视线垂了下来，平静的光里看不出任何波动。
陈律师的心里更是窝火了，又想起昨天江漾上了那辆宾利。
陈律师眉心向上挑了下：“请假干嘛？”
江漾：“我爸爸的事。”
“你爸爸，宾利上的爸爸，旷工去做别人的宾利？”
他的语气嘲讽之意满满。
江漾表情彻底怔住，她意识到陈律师可能知道了昨天她在撒谎，但是她没想到上车被他给看见了。
“你看见了？”
“不然？”
除了讽刺以外，从他的语气里还能听出来一些理所当然。
江漾不在乎陈律师是否看见，他们之间本来也没关系，最多是同事上的关系。
他这般阴阳怪气，好像是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陈律师，我们是什么关系？”江漾问的直白？
“我们是……”
一句话给陈律师堵的哑口，最后也只说了句：“同事。”
“那我的私事，陈律师不用过于关心了。”
江漾的声音不低，也不高，语气不轻，也不淡。
可最后陈律师也没同意江漾的请假。
他不给假，江漾只好翘班去接她父亲。
被扣了五百块钱，她总共也没有多少工资。
她到了疗养院，直奔父亲的房间。
不等到房间，她就瞧见了她的父亲。
他坐在轮椅上，背脊弯着，两只胳膊无力的搭在椅子上，头垂的很低很低。
护工站在一边，东西大大小小得摆在那里。
那一瞬间，江漾的眼眶湿润了。
她再一次感受到自己的无能为力，她在原地站了会，走到父亲身边，默默无声的把东西一件一件的捡起来。
江父注意到了江漾来了，脸上的疲惫不见了，他露出笑意，语调相当轻快：“漾漾来看爸爸啊。”
江漾微笑了下，与其说微笑，不如说是苦笑，她垂低头，“爸，对不起。”
声音里是愧疚。
愧疚自己的没能力，她没出息，连带着父亲也要受苦。
“这不算什么，爸相信你，就一时而已，漾漾已经把爸爸照顾的很好了，不要自责。”
江父的声音很慈爱，他没有任何的怨怪，是他不好，不能给她想要的生活。
江漾给江父办理了转院，可是附近的疗养院都满员了。
太巧合了。
江漾没办法只好先给江父订了个酒店，折腾完都傍晚六点了。
江父自始至终都很安静，江漾一看他，他就眯着眼睛笑。
江漾一点都感受不到累了，“爸，今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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